可能是因為前線告急,急缺預備隊投入戰場,分配任務分配的非常快,就連我這個小小的排級指揮官都接到了任務,我和我身邊的高個子大兵被分配到了澤洛高地的第一道防線。
領頭的軍官看了看手表,隨后朝著身邊的副官低語了兩句,副官點了點頭朝著一個方向跑去,我撓了撓臉不知道該干什么的時候軍官終于說話了:“大家原地解散集合自己的部隊,預計…二十分鐘之后到大門口集合,那里將有卡車接你們”
我們朝著軍官敬了個禮隨即轉身離開,身旁的大個子軍官掏出了一根煙然后遞給了我,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接過了香煙說了聲謝謝。
“你是從…哪個懲戒營來的?”大個子劃著了火柴點燃了自己的香煙,我接過燃燒到一半的火柴也點燃了自己的煙。
我深吸一口香煙,辛辣的煙氣在胸腔內打了個轉,緩緩吐出,煙霧在清晨的冷空氣中繚繞。我抬頭看了一眼大個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茫然。
“我不是逃兵” 我回答他,聲音平靜,“我是從雷馬根的衛戍部隊來的,被打散后,就被編入了這個混成團。”
大個子點了點頭,似乎對我的來歷并不意外。他吐出一口煙,然后說:“我來自北方集團軍群,我們的陣地被突破后,我就被送到了這里。”
我們兩人靜靜地抽著煙,似乎都知道對方不可告人的秘密,畢竟普通的士兵不可能編入我們這個混成團,周圍的士兵們隨著指揮官的指揮也開始集結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大個子?” 我問。
“他們叫我漢克” 他回答,然后指了指我“你呢?美麗的小姐”
“雪莉?安奈特” 我抬頭看著他
漢克點了點頭,我們繼續抽煙,直到煙頭燒到了手指。他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我也做了同樣的動作。
“好了,我們得去集結部隊了” 漢克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二十分鐘后,我們就得出發。”
我點了點頭,開始召集和我從一個懲戒營出來的士兵。
二十分鐘后,我們準時到達了大門口。卡車已經在那里等待,我們迅速登上卡車,準備前往第一道防線。
卡車緩緩啟動,我們離開了集結地,向著澤洛高地的第一道防線進發。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我的記憶里,澤洛高地,這個號稱柏林之鎖的高地,將是歷史上最后一場在柏林外打得最激烈的一場塹壕戰。
卡車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顛簸著,我們的身體隨著車輛的搖晃而起伏。我緊緊抓住車廂邊緣,目光穿過清晨的薄霧,凝視著遠方的地平線。
現在的我和剛坐軍車時候的我心態幾乎完全一樣,當時對周圍的一切都恐懼迷茫,因為不知前路,同時現在也是一樣不知道前路是什么,要問我害怕嗎,那肯定是非常害怕的,而且既害怕又迷茫。
我拿著一塊抹布不停的擦拭著這把用了一段時間的***,為之后的惡戰打下基礎。
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沉默著,只能聽見卡車的引擎聲和金屬裝備碰撞的聲音,每個人的眼神早已麻木,年輕人的眼睛里面也沒了光彩。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卡車終于到達了澤洛高地的第一道防線,我們迅速跳下車,早有一位軍官在此等候我們,一見到我們便快步走了過來。
“歡迎加入我們303步兵師”來的軍官是一名上尉“我是克里上尉”
“您好克里上尉,我叫雪莉·安奈特”我朝他敬了個禮將軍官證遞了過去,然后指了指身邊的高大個“這位是漢斯中尉 ”
“我們剛坐火車到明謝貝格,然后立馬就坐車趕過來了 ”我和漢斯立正站著,克里上尉點了點頭,回敬了一個禮,然后迅速進入了正題。
“如今俄國人已經打到了奧德河的對岸”克里上尉看著黑煙四起的奧德河兩側“我們是在澤洛高地上的第一道防線,我會將你們打散分開到這些部隊里面”
“上尉,我們隨時準備投入戰斗。”我回答道。
克里上尉點了點頭“澤洛高地是我們的最后一道防線,如果這里失守,柏林將直接暴露在敵人面前,所以這里至關重要,一定要守住這里!”
我和漢斯認真聽著克里上尉的每一個字。“明白了,上尉。”漢斯說。
克里上尉點了點頭,然后轉向我。“安奈特中尉,你和你的部隊將補充這個區域。”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標記,“漢斯中尉,你的部隊將在這里…但是你不用走,那只部隊的指揮官還活著”
“你來充當安奈特中尉的副手,你有異議嗎漢斯中尉”克里上尉背著手看著漢斯,漢斯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沒問題的長官”
我能感受到漢斯的猶豫,但他最終還是接受了命令,我轉向漢斯,點了點頭,表示感激。
“那我們就按照上尉的指示行動。”我說,然后轉向克里上尉“我們是現在就進入陣地嗎,上尉先生。”
克里上尉點點頭,然后又貼近我們兩人輕輕說:“上級在每個基層連排都配備了黨衛軍督戰隊,注意平時說話,以及士兵的言語”
我和漢斯挺直身子朝著克里上尉敬了個禮,然后和漢斯迅速行動起來,按照克里上尉的指示,開始分配我們的部隊到指定的位置。
雖然已經四月份了,但是天氣依舊非常的寒冷,戰壕的景象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泥土和冰雪混合的地面泥濘不堪,戰壕壁上的泥土被反復踩踏,顯得破敗不堪。
里面不少士兵都穿著破舊的大衣抱著槍蜷縮在角落里,一些士兵的臉上帶著未愈的傷痕,繃帶胡亂地纏繞在傷口上,顯然是在之前的戰斗中受了傷。還有一些士兵年紀明顯偏大,清晰的可見到花白的頭發和胡茬,這些人都雙目無神的看著正前方。
“安奈特中尉,你看那邊。”漢斯指向戰壕的一角。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幾個非常年輕的士兵,他們的臉上還帶著稚氣,就像是剛畢業的高中生一樣,眼中卻充滿了狂熱和癲狂。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些狂熱的納粹分子。
周圍的士兵衣服也比較雜,各個部隊的制服都有,甚至還有許多穿著黑色裝甲兵衣服的士兵,不過現在沒開坦克了,全都拿著槍充當步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