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已經幾個月沒有回一營，這天終于想起來，他還是一營之長。

營長，你終于回來了，多虧你這幾個月讓人來送軍餉。

我聽說這兩個月，二營和三營的都有不少的逃兵。

咱們營里逃兵一個都沒有。

上次開會，團長還特別表揚了我們營，副營長討功說。

咱們營最近訓練搞得怎么樣？這個月有進行實彈打靶嗎？

營長訓練還是老樣子。打靶的子彈申請了好幾次，團里都不給批。

向北看著這幫如烏合之眾一樣的士兵，突然有了混入保安公司的想法。

下面的保安公司，他也只到過幾家而已。看到的基本上都是數據和報表。

下面的隊員是怎樣訓練的？上面的政策有沒有貫徹到下面去？保安公司是他的根基 不容有失，江北打算來一個微服私訪。

第二天，向北來到了德州下轄的一個縣，夏津這里位于山東與河北的交界處。

算是一個比較貧窮落后的典型縣城，全縣人口在30萬左右。

保安公司設立在這里，幾乎抽走了1/7的年輕勞力，當初縣里幾乎2/3的年輕勞動力都來這里面試過。

畢竟天天有白面饅頭吃，每個月還有最少15塊大洋。

但因為要求苛刻，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留了下來。

向北化裝成老百姓，在保安公司門口溜達，幾次都想混進去，都沒有成功。

這幫管理者。竟然給大伙兒制作了工作證。這是向北沒有想到的。

至少安保做的還是不錯的。向北詢問了不少的出路的員工，

這位大哥，你們保安公司還招人嗎？我這遞上了一支香煙，俺也想來上班。

看看能不能幫俺想想辦法，俺也不讓大哥白幫忙。第一個月的薪水俺1分都不要。

向北連續問了10來個，都說沒有辦法錯過時間了。

當向北正要放棄時，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走了過來。

小兄弟想來我們保安公司上班啊！現在這個時間可不行啊。

里面的員工都訓練兩個月了。

向北還是那個說辭，大哥給想想辦法唄，俺第一個月的工資可以不要。

小兄弟一個月的工資可不夠，想進來也不是沒辦法。

你至少要拿出6個月的工資，我能想辦法幫你搞進去。

有一點你不要搞錯了，這錢可不是一個人拿，把你搞進來要通過很多關系你知道嗎？你要是同意，我就給你想辦法。

有一點我要給你說清楚，三個月的工資，在你未來的工資里扣。另外三個月的工資你要拿出現錢來。

向北故作猶豫的想了一會，然后從包里拿出來了45塊法幣，

大哥，您叫什么名字？您可不能騙我。

我叫趙偉。我怎么可能騙你呢？一會你跟著我進去。

到里面不要亂說話。今天中午就能讓你吃上白面饅頭。

向北跟著趙偉進入了保安公司大院，來到一個4人間。和一個瘦子見了面。

小兄弟，你叫啥名？

向北回答我叫趙建，

那你以后就別叫趙健，你以后要叫孫剛？對任何人都要說叫孫剛。

說完趙偉將40塊放到那個瘦子手里說，孫大哥，這40塊是你的。

瘦子接過來法幣數了數，確認無誤后。開始收拾自己的被褥。

趙偉又拿出來一個欠條，讓向北簽字，摁手印。

原來自己是，頂了孫剛的名額進了安保公司。孫剛拿走40元走人。

剩下的三個月工資趙剛和會計分，具體分配比例向北不知道。

等到中午孫剛來叫向北去吃午餐，中午向北真的吃到了白面饅頭，這點孫剛倒是做到了。

但向北是一肚子氣，哪里能咽得下去。幸虧是下來看看，不知道下面能亂成什么樣子？向北想好了，暫時不動趙偉。

他想看看下面真實的樣子。

吃完飯向北回到了宿舍里，他的三位舍友比他更早的回到了宿舍。

我今年19歲，叫孫剛。向北為自己做著介紹。

30歲的趙二牛，是個樸實的農家漢，

22歲的張傳芳今年剛剛結婚，因為娶媳婦家里拉了一屁股債。

18歲的蔣明，從縣中學畢業沒兩年，一直找不到工作。

每個人的經歷不同，但來這里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賺錢。

當看見向北進來，蔣明首先搭話，這位大哥是剛來的吧，看來是你買了孫剛的名額。

“一個宿舍里，就別來這套了，以后叫你的原名就行。

孫剛這名字只是給上面人看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向北，來自北平。”

這位大哥要是在三個月后考試，你留不下來的話，你的那幾十塊錢可就白花了。

這時候張傳芳也來接話，小兄弟，你可別叫人家騙了。

現在安保公司里有1000多人。最后留下的只有100人。

你覺得你是最后留下的那一批嗎？

孫剛每次考核都墊底，他知道他肯定留不下來。所以才把名額賣了的，

向北說那趙偉是干啥的？

兩人笑著一起回答，趙剛他姐夫是會計負責發工資。

趙偉整天攛掇這種事，聽說這個月他已經拉來了十幾個新來的。

向北心想這事兒也怪自己，把這些學員嚇得沒有信心了，才被這些人鉆了空子。

這個時候趙二牛說話了。小兄弟，不用怕，訓練的時候多用點心，到時候哥帶著你。

說不定最后留下來的就有你。

謝謝哥。

中午向北就到了縣城里，借用長途電話聯系濟南的老陳，從這個月起新增五條，

第一條，所有員工按半月工資發放。在三個月后考試結束時統一發放。

第二條，從即日起取消射擊獎勵。改為每月各科目冠亞季軍獎勵。

分別為100、50、30、

第三條，每天訓練分組比試，4人為一組，以抽簽的方式決定哪兩個小組比試？勝利小組享受白面饅頭、燉豬肉。

失敗組蘿卜咸菜窩頭。

第4條，各分公司嚴查買賣名額事件。

第5條，為每個員工辦理證件照和檔案。

向北沒有提趙偉的事，她倒想看看，這里的負責人能不能查出來這件事？

當天下午這5條傳達到了每個分公司里。

趙偉急匆匆的找到向北，兄弟，最近公司嚴查買賣名額的事，記住，對誰都要說你是孫剛。

向北沖了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