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來葉蓮娜知道,她的母國,那個被譽為歐洲糧倉的地方。
會在日后被她為之奮斗的國家,打得支離破碎,那么她今天還會選擇這條路嘛。
想到這里,陳向北突然對這個女人,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疼。
“葉蓮娜,既然你已經深思熟慮過了,那么等會兒你就隨我一同返回濟南吧。”向北看著眼前的女子,緩聲道。
向北頓了頓,接著說:“關于娶你這件事,我還尚未與我的兩位夫人商議過,因此到了濟南之后,你對外的身份只能是我的秘書,希望你能對此理解。”
葉蓮娜聽聞,宛如一只乖巧的綿羊,連連點頭,似乎對向北的安排毫無異議。
在返回濟南的路途中,葉蓮娜表現得異常安靜。
她與向北一同坐在車后座,起初還強打起精神,與向北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然而,沒過多久,葉蓮娜的眼皮便開始打架,漸漸地,她的頭也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向北的肩膀上,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此時的葉蓮娜,全然沒有了先前那種故作輕浮的模樣,反倒像一個純真無邪的小精靈,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或許是真的太過疲倦,葉蓮娜的嘴角竟微微張開,一絲清亮的口水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浸濕了向北的肩頭。
那副憨態可掬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愛,向北見狀,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俯身親吻她那粉嫩的臉頰。
但向北還是強忍住了這股沖動,只是默默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輕柔地擦拭著葉蓮娜嘴角的口水,生怕驚醒了她的美夢。
當車輛快要抵達濟南時,葉蓮娜才緩緩地睜開雙眼,意識逐漸恢復清晰。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正靠在向北的肩膀上,而且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口水,顯然是在睡夢中流出來的。
葉蓮娜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她急忙坐直身子,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嘴角的口水,同時不停地向向北道歉:“對不起,向北,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幾乎細不可聞,滿臉的窘迫和尷尬。
而向北卻只是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沒關系,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很正常。”盡管向北這樣說,但葉蓮娜還是覺得自己丟盡了臉面,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很快,防彈轎車駛入了珍珠大院,緩緩停了下來。
趙小棠抱著可愛的小珍珠早就等到了院子里,滿臉笑容地迎接著向北。
陳向北見狀,連忙下車,將小珍珠抱進懷里,親昵地逗弄著她,然后又在趙小棠的臉頰上狠狠地親了兩下,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然而,當趙小棠的目光落在向北身后的葉蓮娜身上時,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原本的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公,這位女士是誰啊?你怎么不介紹一下呢?”趙小棠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質問。
向北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地說道:“啊,媳婦,我還沒來得及給你介紹呢。這是我新招的女秘書,叫葉蓮娜,她畢業于圣彼得堡國立海洋大學,是學造船的。”
這不是青島船廠不擴建了嘛,找一個懂造船的秘書自然會方便很多。”陳向北解釋道。
趙小棠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她瞪著陳向北,沒好氣兒地說:“陳大帥,您覺得找個洋秘書更方便,是吧?那不如就讓我來給您當秘書吧!”
趙小棠越說越氣,她提高了嗓門繼續說道:“我雖然沒學過造船,也不是什么圣彼得堡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但我好歹也是上海師大畢業的,您說,我到底配不配給您當秘書啊?”
說著,趙小棠的一只手已經像鉗子一樣,緊緊地捏住了陳向北的腰。
向北連忙求饒道:“媳婦,媳婦,有什么事咱回家再說,好不好?”
見趙小棠沒有松手的意思,陳向北趕緊轉頭對張明說:“去給葉蓮娜安排個住處。”
張明領命而去,陳向北則抱著小珍珠,急匆匆地往家走。
一進家門,趙小棠的怒氣依然沒有消散,她雙手叉腰,對著陳向北怒目而視,嘴里還嘟囔著:“陳大帥,您是不是想學張作霖啊?也想弄個六房姨太太。”
說著趙小棠的眼眶就漸漸濕潤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順著她那白皙的臉頰滑落下來。
“我好不容易和大姐緩和了關系,這日子才剛剛有點盼頭,怎么就又要弄個三夫人回來。”
趙小棠的聲音略帶哽咽,仿佛滿腹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涌上心頭,“我和女兒以后可怎么辦啊?”
向北在一旁看著,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就算我把葉蓮娜娶回來,似乎也不會影響到你和小珍珠的生活吧?”
然而,這樣的話向北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絕對沒有膽量說出口。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陳喬慧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回到了家中。
趙小棠趕忙迎上前去,將葉蓮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喬慧。
陳喬慧聽后,倒是顯得頗為豁達,她微微一笑,安慰道:“老公啊,如果你真的看上那個葉蓮娜,把她娶回來也未嘗不可嘛。
多一個姐妹幫我們照顧你,不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我總覺得這個葉蓮娜,作為一個沙俄人,她接近你會不會有其他的目的。
畢竟現在咱們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樣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預防一下的。
這樣吧,我可以派情報部的人去查一查這個葉蓮娜的底細。
如果她身家清白,沒有什么不良企圖,那把她娶回來我倒是也不反對。”
陳喬慧畢竟是搞情報工作的,她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方式與趙小棠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