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帆過于吃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時,姜新成已經(jīng)站定在了她面前,炙熱的眼神,即便在夜幕下也如此清晰。
白筱帆被他的眼神燙到了,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也在這里。”
“跟手底下的人吃飯,出來抽煙散散心。”
白筱帆來飯店的時候,姜新成就看見了,他以為看錯了,在下面站了好久,沒想到真的是白筱帆。
“你跟誰一起來的?”姜新成當時還看見白筱帆身邊有一個男人。
他的口吻不是很好,白筱帆皺眉,“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姜新成攔在白筱帆面前,他本來想拉住她,可又不知道怎么下手,只好擋住她去路。
“你怕我?”
“沒有。”
“那你為什么躲我,哪怕是朋友的身份敘敘舊,都不行了嗎?”
白筱帆不說話。
姜新成笑容苦澀,“我好歹也是滾滾的父親,在一起這么多年了,說斷就斷了?哪怕沒有了愛情,你對我連親情都沒有了?”
姜新成知道白筱帆心軟,即便白筱帆不愛他了,仍然是有感情的,哪怕是親情,也足夠他跟白筱帆說上幾句話了。
白筱帆還是沒說話,不過沒有要走的意思了。
姜新成乘勝追擊說,“寧城果然跟你說的一樣漂亮,之前我跟你回來,沒有好好玩過,我在這里兩個月,玩遍了不少地方,去過你以前跟我說的好吃的店,你說人民公園過了馬路的小路往下走,那條坡上有一家卷筒粉店,我每天都去吃,很好吃,點的還是你最愛的瘦肉餡和豆角餡。”
白筱帆只是應著,“嗯。”
“滾滾長大了吧,會喊爸爸媽媽了嗎?”
“會喊外婆了。”
白筱帆也沒想到,滾滾說的第一句話是外婆,可能跟路雪梅親,經(jīng)常被路雪梅帶著,上周路雪梅還發(fā)來視頻,滾滾喊外婆了,藍姨在旁邊調侃說,“這孩子跟外婆親呢。”
姜新成失笑,“看來跟你也不親,以后不給他喝奶了。”
姜新成笑著笑著,想到了什么,心中鈍痛,嘴角的笑容垮下來,他喉嚨里像是被刀片卡住,又疼又難受。
他知道白筱帆跟盛延在一起了,感情還很好,他是前夫沒有資格過問白筱帆的事,可一想到白筱帆在盛延身下承歡,姜新成心里就堵得慌,大把大把掉頭發(fā),整夜整夜睡不著,甚至去看了醫(yī)生,每天靠著喝酒吃藥才能睡下。
有時候短暫忘記這些事,日子過得倒是舒心,可每次一想起來,姜新成就心痛得無以復加。
本該屬于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卻在別的男人身下,呻吟,承歡。
他一想到那些畫面,甚至想過輕生。
他把白筱帆放在心尖上疼了這么多年……
姜新成兩只手垂下,捏成拳頭,骨頭咯咯作響。
“……我想看看滾滾的照片和視頻,能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嗎?”
姜新成被白筱帆拉黑很久了,只能從路雪梅發(fā)的動態(tài)里得知白筱帆的動態(tài),他以前下班都不愛過問白筱帆的事,沒想到離婚了分開了,反倒像個變態(tài)一樣關注她的一切。
路雪梅在朋友圈里發(fā)過一張白筱帆抱著孩子的照片,照片模糊,老人不會拍照,可照片里的白筱帆穿著一件淺色短袖,挽著低丸子頭,幾縷碎發(fā)落在臉頰一側,溫柔又有女人味。
姜新成還看到白筱帆脖子上淺淺的吻痕,他看著看著就哭了,想起從前一幕幕,悔不當初。
白筱帆仔細想了想,還是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發(fā)了幾張照片和視頻,滾滾做幼教,在地上爬,吃輔食吐出來皺著臉。
滾滾長得一點也不像姜新成,完全像極了白筱帆,姜新成看著視頻,眼淚掉了出來,他擦了一把臉,笑著說,“你做的輔食太難吃了。”
白筱帆失笑,“才不難吃呢,他總不能一直喝奶,可以嘗試一下輔食了,不然以后要挑食了。”
姜新成也跟著笑。
盛延站在露臺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放在欄桿上的那只手,骨頭透過皮肉,隱隱泛白,青筋森然可見,他轉身往外走,陳珂喊住了盛延,等會還有一場重要應酬,盛延壓著火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欣欣,想不想來寧城玩幾天?”
宋欣欣敷著面膜,“寧城?我才不去!”
盛延語氣低沉,手指點著欄桿邊沿,諄諄善誘,“我在這邊吃飯,遇到了一個人。”
宋欣欣一聽,坐起身,面膜掉下來,宋欣欣顧不上去撿,“真的?可是我爸不讓我出門!”
盛延笑了聲,“你想來,我能不幫你么?”
宋欣欣說,“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