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笑而不語,喝了口茶,聽著黃杰吹牛,“我去過鵬城,你們財政廳的那個領(lǐng)導(dǎo)我也認(rèn)識,還一起吃過飯來著!你放心,杰哥下次見到你們廳長,一定好好跟他說說,讓他提拔提拔你,不至于讓你三十多了還只能當(dāng)個科員,起碼提拔個主任當(dāng)當(dāng)!”
旁邊幾個女人一個勁夸白筱帆男友帥,孟瑤坐不住了,“筱帆,你對象不行啊,這個年紀(jì)了還當(dāng)個科員,還不如你前夫呢。”
白筱帆尷尬得無地自容,她前夫的職位尚且是盛延安排的。
白筱帆搜腸刮肚想怎么回答,盛延往后一靠,摟著白筱帆的腰,“我沒出息,混的一般,筱筱不嫌棄我就行。”
盛延倒是演上了,代入了沒出息的小科員身份,旁邊的周子恒是生意人,一看盛延就知道盛延不止是小科員這么簡單,看看那拉夫勞倫的POLO衫,手腕上的手表,穿著低調(diào)卻不簡單,一看就是個大佬級別。
孟瑤笑說,“筱帆不嫌你,你可不能不努力啊,你情敵還有一個呢,邵哥對你家筱帆可有意思了,人家還是副局長的兒子,你當(dāng)心老婆被拐跑咯。”
孟瑤貶低盛延,也就是在貶低白筱帆,白筱帆脾氣挺好,但對孟瑤,白筱帆忍不了。
白筱帆直接說,“一個男人事業(yè)固然重要,人品才是關(guān)鍵,拋妻棄子的人我最鄙夷,我跟我老公要訂婚了,我是他初戀,我們恩愛得很呢。”
白筱帆說完就拉著盛延的領(lǐng)口,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十分響亮。
盛延眉梢一揚(yáng),很是受用,他眼神深沉盯著白筱帆,原來被人一刺激到,她的反應(yīng)這么強(qiáng)烈,盛延若有所思。
白筱帆含沙射影罵范偉拋妻棄子,孟瑤臉一下子就綠了,范偉皮笑肉不笑,“現(xiàn)在一個小科員的老婆說話都這么大聲了,真是不得了啊!把路走窄了,以后說不定還要求人辦事,做人留一線,日后才好相見。”
盛延抿了口茶,連個眼神都不給范偉,“我老婆想說什么說什么,站在桌子上唱歌跳舞都行,我寵著,誰有意見?”
盛延一開口,火藥味十足,簡直不把范偉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同學(xué)聚會,范偉這種檔次的副科長,根本沒機(jī)會在他面前賽臉。
“嚯,好大的口氣啊!”
范偉是地方官,從小因?yàn)楦赣H身份優(yōu)越。
他被捧著長大的,在寧城這個小地方也算是地頭蛇了,還沒被人當(dāng)眾下過面子。
范偉直接拍桌而起,“你算個什么東西,還桌子上跳舞?你哪個部門的,財政廳是吧?你以為我不認(rèn)識鵬城的人,我外甥可是在財政廳當(dāng)廳長副秘,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過去,你還想在單位混?”
范偉拿出手機(jī),俞麗沒想到范偉氣性這么大,趕緊勸阻,還讓孟瑤幫忙勸一下。
孟瑤可不管,“誰讓白筱帆老公沒本事還招惹人,攤上事了自己擦屁股,我可管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俞麗對孟瑤無語死了,“好歹是同學(xué)一場,何必鬧得這么難堪。”
孟瑤看熱鬧不嫌事大,“誰讓她老公官小還口出狂言。”
范偉直接抄起手機(jī)打電話,電話打到了章程那,范偉劈頭蓋臉發(fā)了一頓火,“你們財政廳有個小科員,官威大得很啊!”
范偉怒道,“你叫什么名字?敢不敢報上名來?”
盛延手指轉(zhuǎn)了下茶杯,氣定神閑,神態(tài)自若,“盛延。”
“你們單位那個小科員叫盛延,居然在我面前耍官威!你趕緊把他給我開除了!”
范偉開的免提,那頭章程臉都綠了。
范偉怒喝,“說話!能不能開除,你就給我一句話!”
章程說,“舅舅,你要我怎么開除?我有這么大權(quán)力?”
范偉氣道,“你一個副秘,連小科員都開除不了?”
章程說,“你知道我們廳長姓什么嗎?”
“姓什么?”
“姓盛。”
范偉愣了,一包廂的人也都呆住。
范偉冷笑,“怪不得他口氣這么大,原來是皇親國戚,那又怎樣?你告訴你們廳長,他行為不端!”
章程沉默了一會說,“他在你旁邊嗎?”
“在!”
“你把手機(jī)拿給他。”
范偉不知道章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還是把手機(jī)遞到了盛延面前。
免提開著,章程道歉的聲音傳來:
“廳長,我舅舅意氣用事,我代他向您道歉,請您原諒他的自大無知!我愿意主動接受記過、降級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