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下午民政局人很少,甚至不用排隊,照片之前已經(jīng)拍好了,修圖師幾乎沒怎么修過,到了地方以后直接去提交身份證,進行人臉和指紋掃描,簽署三份文件就能拿到了結(jié)婚證。
盛延準(zhǔn)備了喜糖,新來的員工接過說了句恭喜,隨手放到了一邊,白筱帆和盛延在現(xiàn)場布置的場景拍了幾張照片離開后,旁邊的老員工把那份喜糖拿了過來,“蹭蹭喜氣,盛書記的喜糖你都不吃,不懂事啊。”
白筱帆坐進車?yán)铮磸?fù)打開了結(jié)婚證,“我結(jié)婚啦。”
“嗯,我也結(jié)婚了。”
白筱帆遺憾說,“我不是第一次結(jié)婚,要是早點認識就好了。”
盛延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跟人渣結(jié)婚,不算結(jié)婚,只算是黑歷史,你就是我的頭婚。”
白筱帆眼睛笑得像月牙,“是頭婚還是頭昏?”
“頭婚,但娶你這件事,我很清醒,也很慶幸。”
盛延拿起手機拍了照,發(fā)送朋友圈,白筱帆也發(fā)了一張結(jié)婚證照片,還有跟盛延牽手的照片,盛延的朋友圈幾乎沒有什么內(nèi)容,都是轉(zhuǎn)發(fā)的一些單位公眾號文章,這是唯一一條動態(tài)。
盛延說,“以后我們還會有更多點滴記錄。”
盛延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盛延拉了個群,邀請大家過來吃飯,晚上就是訂婚宴。
童望舒也在群中,進群后給盛延的朋友圈點了個贊。大佬之間的暗示無須言語,何況童望舒只是對白筱帆頗有好感,了解并不深入,也沒太深刻的感情。自然不會因為這一個女人影響到兩人的交情和仕途。
童望舒在群里發(fā):恭喜!
盛延放下手機,握緊了白筱帆的手,不知是不是她錯覺,盛延緊繃了很久的神色,在這一刻才緩和了。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酒店訂婚宴,童樂穿著小禮裙,端著橙汁走到白筱帆面前,“姐姐!原來你老公是盛叔叔啊!”
童樂沒敢問白筱帆單身沒單身,問了店里的小姑娘,盛延沒去過花店,大家都以為白筱帆是單身,童樂得到了假消息。
童樂還納悶,姐姐這么優(yōu)秀,居然沒有對象,原來對象就是盛叔叔啊!
白筱帆從盛延的口中才得知童樂原來是想撮合她跟童望舒,“那條項鏈……”
“是我送你的,跟我爸沒關(guān)系!”
童樂笑說,“姐姐,我喜歡你,你當(dāng)我姐姐也很好。”
白筱帆回到宴席上,她今天難得化了個淡妝,長輩們和親友都在慫恿兩人喝交杯酒,盛延垂眸看見白筱帆粉面飛霞,她嬌憨的樣子也可愛,喝完交杯酒,白筱帆拿了一張紙巾擦拭嘴,隨手放在了一旁。
紙巾上印著口紅印,盛延拿起那張紙巾,悄然放進了錢夾里。
白筱帆走出露臺吹風(fēng),盛延拿了外套出來,披在她身上,從身后裹住了她,白筱帆仰頭看著煙花,“我好幸福。”
“以后每一天都會這么幸福。”
“婚姻是墳?zāi)箚幔俊?/p>
“如果婚姻是墳?zāi)梗俏視阋黄鸷显帷!?/p>
“婚姻會是枷鎖嗎?”
“婚姻是我托舉、守護你的借口。”
白筱帆依偎在他懷里,“都說婚姻是避風(fēng)港,誰來做這個港灣呢。”
盛延溫聲,“我會做你最可靠的港灣,你任意乘風(fēng)破浪,世界紛亂,倦鳥歸巢,你永遠可以在我這里有一地棲息。”
過完年,二月底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在上海馬勒別墅舉辦了草坪婚禮,只邀請了好友家人,上海店里的員工全都到場,白筱帆給每一位伴娘和朋友都精心準(zhǔn)備了伴手禮。
盛杳拿了一杯起泡酒,走到了草坪上,現(xiàn)場布置的美輪美奐,盛杳忽然后悔在酒店舉辦的婚禮,王霜附和,“真漂亮,這場婚禮是盛延籌備的吧,你哥品味不錯哦。”
“那是,要不然怎么找到我嫂子這么溫柔漂亮的女人?”
王霜說,“那你嫂子眼光差點。”
盛杳和王霜對視,一起笑出了聲,聽到了夏蟬的驚呼,盛杳和王霜看了過去,梁少康作為伴郎也來了現(xiàn)場,宋昭也在,盛杳還看見了童樂,再一看,童望舒也來了。
王霜說,“是我的錯覺嗎,這幾個伴郎怎么打扮得一個比一個帥氣。”
“不是錯覺,就是真的。”
盛杳走到盛延身邊,“哥,你有壓力嗎。”
這是盛延喝的不知道第幾杯酒了,看到這幾個人,盛延就火大,“誰讓你邀請的?”
盛杳說,“哥,你別怕,我看好你。”
婚禮即將開始,嘉賓入座,幾個伴郎伴娘都拿了一籃子玫瑰花瓣,翹首以盼,樂隊演奏,夢中的婚禮鋼琴曲響起,大門打開,手捧花束的新娘走出。盛延原本的忐忑心情,在看見白筱帆那一刻,從云端穩(wěn)穩(wěn)落在地面。
白筱帆身上一襲簡約的緞面婚紗,背后有一個大大的蝴蝶結(jié)點綴,婚紗手里捧著鈴蘭花束,賓客鼓掌,王霜歡呼,花瓣灑落在身上,蝴蝶結(jié)裙擺掃過地面的花瓣,她還差一步走到他面前,他上前一步挽住了她的手。
陽光迷眼,音樂入耳,青草芳香。
在親友的矚目中,她牽住了他的手,宣誓,交換戒指,親吻,他的唇和氣息近在鼻息。
氣泡在耳邊沸騰,音樂變成了一抹流淌而過的山泉水,她像是一顆被放進甜酒里的冰塊,不知身在何處,直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才在夢幻里找到了一絲真切的實感。
“今天的你真美。”
“以前不美嗎?”
盛延唇角揚起,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白筱帆臉蛋紅暈,也在盛延耳邊說了一句。
盛延勾唇,笑意更盛,“穿著呢,回去等你解開。”
白筱帆眼神里閃動著亮光,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盛延的眼神看了過來,宋昭冷笑,放下了酒杯找了一圈,“我妹呢。”
王霜說,“你妹還沒離婚?”
宋昭說,“豬油糊了心。”
扭頭一看,在角落找到了宋欣欣,她正在跟一個年輕小帥哥聊天,今天這場婚禮還邀請了花店上海分店的店員來參加,這個年輕男人是應(yīng)該是花店的員工。
夏蟬走上前,剛要喊‘李牧’,被宋昭摁住了肩膀,“姐姐,認識一下?”
宋昭看了一眼那邊的宋欣欣,拉住了夏蟬。
夏蟬站定了腳步,宋昭來的時候,夏蟬就注意到了他,很港男的氣息,很帥!
金融男,她挺喜歡的。
夏蟬拿起一杯起泡酒,“夏蟬。”
宋昭也拿起一杯起泡酒和她碰杯,“宋昭。”
婚禮結(jié)束回到鵬城后,又回桂縣舉辦了一場中式婚禮,在家人和外婆的見證下。
3月是白筱帆的生日,酒店最大的包廂,盛顧兩家長輩都在,王霜和盛杳緊挨著白筱帆坐,盛延上周在蘇州出差,拿了一瓶桂花酒釀回來,他嘗過很好喝,白筱帆平時夜里喜歡小酌,盛延特意選在她生日拿上桌。
盛延倒了一杯,放在白筱帆面前,白筱帆看了一眼,拿起來聞了聞,遞回給了盛延。
盛延說,“不喝嗎?胃不舒服?胃病又犯了?”
白筱帆耳根泛紅,笑著搖了搖頭。
盛延關(guān)切,“怎么了?”
王霜和盛杳心知肚明,聽到盛延這么遲鈍,交頭接耳笑得心照不宣。
盛延不明所以,牽起白筱帆的手,握在手掌心里,“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