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宋欣欣的婚禮。
白筱帆化了妝去吃早餐,在酒店餐廳遇見了張蘭。
伴娘都很嫌棄,“欣欣找了個什么人呀,這婆婆挑三揀四的,住套房還不滿意,還要挑刺,她兒子命好娶了個好老婆,這婆婆還敢蹬鼻子上臉?!?/p>
白筱帆原本以為張蘭會因為宋家家大業大給面子,沒想到張蘭在哪都一樣,姜新成嫁了個好岳父,張蘭就更得意了,在餐廳里指揮起了服務員,吆三喝四。
幾個伴娘氣飽了不吃了,全都走了。
陸珍吐槽,“還好你離了,欣欣小公主眼睛也太瞎了,這種男的都看得上,帥哥哪里沒有,我承認姜新成是高大帥氣,可這個家庭情況,簡直就是扶貧?!?/p>
白筱帆準備找個位置坐下,蘇晴喊她,“筱帆!”
白筱帆看向那邊,蘇晴跟張昊坐在一塊,蘇晴剛生完孩子,胖了點,張昊抱著襁褓里的孩子拿著奶瓶喂奶。
蘇晴的孩子滿月禮,白筱帆還發了紅包,雖然沒有時間參加。
“是個兒子,很可愛吧?”張昊逗著小嬰兒,“長得真好看,不像我,像媽媽,我記得滾滾也是像媽媽?!?/p>
白筱帆看了一眼嬰兒,硬著頭皮夸了一句,“嗯,像爸爸媽媽。”
白筱帆看到前面那桌,姜新成邀請了當初玩的好的那幾個同事也來了,關耀陽面對著他們這桌坐。
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都是大學時期的同學,基本是姜新成學生時的狗腿子,還有仰慕姜新成的那幾個女生,全都來了。
“筱帆?白筱帆?”吳桐當年是副會長,跟姜新成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陸珍冷笑,“為什么不來?來送祝福啊!”
吳桐笑了聲沒說話,“挺好你的,你放姜哥自由了,我們姜哥現在出息了,有人扶持就是不一樣?!?/p>
姜新成那些哥們跟姜新成沆瀣一氣,自然不會幫白筱帆說話,陸珍懟吳桐,“大早上用馬桶刷刷牙?口氣這么臭!”
吳桐碰了一鼻子灰,惹不起陸珍,轉身走了。
吃了早餐上樓,宋欣欣剛畫完晨袍的妝,伴娘配合新娘拍攝了晨袍的照片,宋欣欣跟父母拍了照片,九點多拍攝結束,伴娘接到電話,新郎和伴郎團要過來接親了。
白筱帆聽到,悄無聲息離開了。
姜新成過來的時候,沒看見白筱帆,眼神掩飾不住的失望,但岳父岳母在場,姜新成不敢表現太明顯,打起精神做接親游戲,給雙方父母敬茶……
下午外景拍攝,白筱帆也沒出現,吳桐知道白筱帆是宋欣欣的伴娘,回去的車上跟一群伴郎調笑起了白筱帆,“得虧離婚了,別礙著姜哥過上好日子!”
回到酒店,門口停著好多車,有豪車也有公務車,吳桐心向往之,“聽說這次部級領導都來了?”
宋欣欣下車聽到吳桐的話,說,“盛家跟宋家是世交,盛延當然也會來?!?/p>
一群人都十分期待,公務車門打開,盛延從車上走出,系上了西裝扣子,宋航上前和盛延握手交談。
在場女生被迷倒,有的拿出手機拍照,盛延穿的定制西裝,比起老干部的行政夾克,添了干練貴氣。
吳桐說,“我靠,這就是部級領導,我還以為是老頭子,這么年輕,這么帥?”
“四十多了還年輕?半截身體入土了?!苯鲁衫湫β暡淮?。
吳桐沒注意到姜新成的語氣,說,“四十歲部級,很牛叉,非常牛叉?!?/p>
姜新成說,“我等到了四十,也比他牛叉?!?/p>
吳桐這才注意到姜新成的語氣,“你干嘛了,跟人家大領導有過節啊?”
晚上婚宴準備開始,白筱帆才出現,賓客陸續到場,陸珍吃壞了肚子還沒下來,白筱帆一個人來了婚宴,宴會廳很大,布置成了夢幻的童話風格,賓客在拍照。
吳桐那群人看見了白筱帆,吳桐記恨被陸珍懟,看白筱帆一個人來,吳桐帶那些人走了過來,“喲,嫂子,還來參加婚禮,心態真好!”
吳桐以前也喊白筱帆嫂子,現在喊十足的嘲諷。
白筱帆看了一眼吳桐,“眼睛什么時候瞎的?”
吳桐愣住,沒想到以前溫溫柔柔的白筱帆會說出這種話,是跟陸珍學的嘴巴都刁鉆了?
“眼瞎就去配一副眼鏡,不過你這種情況配眼鏡也不管用,得換眼角膜了,看看哪只豬愿意給你捐眼角膜,做個手術吧?!?/p>
白筱帆云淡風輕的,吳桐簡直不敢相信,這么多老同學在場,吳桐氣的瞪眼,“白筱帆!你裝什么蒜?你以為你是誰?你算老幾?”
“她算老幾我不知道,你算老幾?”
盛延在跟宋家人說話,白筱帆進宴會廳的第一秒,盛延就看見了白筱帆,她被吳桐攔住,盛延從偌大的宴會廳那頭,大步走到了這頭。
聽到盛延的聲音,吳桐吃驚,扭頭的瞬間,盛延走過來站在了白筱帆身邊,“穿這么少,里面空調很冷。”
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白筱帆的肩膀上。
白筱帆抿唇沒有拒絕,反而主動挽住了盛延的手臂,盛延一愣,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想到那次在酒店遇到她跟梁少康,女孩子的小心機和小得意,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領導,你……”吳桐瞪眼,結巴了,不會說話了。
盛延說,“老婆,累不累,跟我坐一桌,先吃點東西。”
白筱帆跟盛延往前走,盛延沒給吳桐一個眼神。
那些人站在原地好久,吳桐咽了口唾沫,“不是,這倆夫妻離了,還能各自攀一根高枝?有毒吧!”
走到桌子旁,白筱帆脫下外套還給盛延,盛延說,“你穿著吧。”
盛杳看盛延走回來,嘲笑說,“工具人。”
盛延說,“不管是什么用途的工具人,我都心甘情愿。”
盛杳哼笑了聲,天平總算傾斜向了盛延,以前看盛延沒把白筱帆當成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個他的所有物,盛杳才不看好盛延,給梁少康和白筱帆牽線搭橋。
如今看盛延舍得放下身段,低頭哄老婆,為了追老婆卑微成了工具人。
盛杳可算放心了,“哥,你真有福氣,不愧是天選之子,國運加身,梁少康表白失敗了!聽說那天晚上還下了雨。”
盛杳嚴重懷疑,“哥,你是不是做法了!”
盛延揚眉,“你怎么知道?”
盛杳驚呆,“哥!你來真的??!”
盛延笑而不語,搖晃杯中紅酒,梁少康年輕氣盛,沒談過戀愛只會非常黏人,他看人眼光毒辣,“我的小草跟姓梁的不配?!?/p>
盛杳說,“跟誰配?”
盛延說,“當然是跟我般配了?!?/p>
正好這時宴會廳調試音樂,有一道女聲唱歌:全世界還有誰,比我們更絕配。
盛延笑出聲,心情爽朗。
盛杳說,“怪不得國考這么難,原來是篩選氣運之子啊,哥,你天生就是做領導的料子啊?!?/p>
婚禮開始,燈光暗下來,一束光追著門口,宴會廳大門打開,宋欣欣挽著宋航的手走過紅毯。
白筱帆由衷鼓掌祝福,臺上的姜新成目光卻落在白筱帆身上,等到宋欣欣走到眼前。
宋航啞著嗓子警告,“新成?!?/p>
姜新成才回過神,接過了宋欣欣的手,婚禮宣誓,節目表演,父母發言結束,新郎和新娘下臺敬酒,白筱帆站起身,拿起酒杯,征詢的眼神看向盛延,盛延低頭看白筱帆。
白筱帆挽上了盛延的手,小聲說,“謝謝?!?/p>
她和盛延親近,是為了給姜新成看,讓他放棄那些想法,好好和宋欣欣生活。
敬酒完白筱帆松開了盛延的手,盛延低聲說,“真無情。”
白筱帆放下酒杯,“彼此彼此?!?/p>
盛延氣笑了。
姜新成回頭看,發現兩人的手放開了,姜新成眼神閃爍了兩下,轉身繼續敬酒。
有個年輕的女服務員過來給白筱帆倒酒,白筱帆正在跟盛杳說話沒注意,飯桌上服務員倒酒也是有的,白筱帆拿起來喝了一口。
新郎新娘敬酒結束,婚慶公司安排的娛樂節目上場,還請了香港知名歌手演唱,賓客動筷子吃飯,氣氛熱鬧。
白筱帆起身去洗手間,感覺胃里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吃了過敏的食物,朝著走廊往前走,突然一扇門打開,白筱帆被一只手用力拽了進去。
宋昭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一閃而過的人影,“筱帆?”
走上前,這扇門,反鎖了,里面傳出了白筱帆的怒吼聲,“姜新成!”
白筱帆被姜新成抵在墻壁上,她感受到姜新成的反應,惡心又憤怒,“今天是你的婚禮,你居然給我下藥!”
被拉進來看見姜新成的一瞬間,白筱帆就明白了胃里不舒服的感覺是為什么。
“無恥?這是盛書記用剩下的套路,你說我無恥?”
姜新成摁著白筱帆的雙手,死死控制著她,“白筱帆,如果不是盛延處心積慮,我也不會失去你,我想了好久,原來盛延請君入甕!卑鄙的人是他!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白筱帆冷笑,“你沒有這個念頭,別人怎么算計你都沒用,是你自己心生歹念,無恥齷齪!還怪到他身上?!”
“你在幫這種無恥的人說話?!”
姜新成故意壓上去,白筱帆要吐出來了,使盡力氣掙脫一只手,一巴掌扇在了姜新成的臉上。
姜新成被結結實實扇了一巴掌,臉偏了過去,臉頰火辣辣刺痛,他吸了口氣,難以置信看著白筱帆,眼睛蹭蹭冒火。
妒火中燒。
“盛延真會疼女人,把我溫柔純良的老婆寵得驕縱野蠻,他真疼你啊白筱帆!”
姜新成咬牙切齒,積壓在心頭的妒忌、不甘傾巢而出,他抓著要逃走的白筱帆,用力摁在沙發上,白筱帆伸出腳要踹他,被姜新成的膝蓋壓住,藥開始奏效,她的力氣越來越小,除了咒罵沒有任何辦法。
就在姜新成抽出皮帶,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服務員剛用鑰匙擰開里面的反鎖,盛延的皮鞋踹在門上,力氣之大,木門凹陷了一個小口。
盛延看清室內的一幕,火冒三丈,他這輩子沒發過這么大的火,西褲下緊繃的肌肉充血,大闊步朝著姜新成走去,揪住姜新成的衣服后領,狠狠將人甩在了茶幾上。
玻璃茶幾碎裂,聲音刺耳。
姜新成嘔出一口血,盛延一只皮鞋踩在姜新成的胸口,“再動她一下,宋家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