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況讓陳寅都感覺某一個地方一涼,不忍在看下去。
“藍堅,你好好處理,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陳寅就走出了客房,李鐵拐把客房的門關上,他這才微微的呼出一口氣,心里想著,“我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
但想想之前錢多多的所作所為,逼的他走頭無路,又三番五次的陷害,幾次性命攸關,現在只是微微的報復一下,比起丟掉性命,這算什么懲罰。
況且這懲罰也是錢多多自己提出來的,自己只是順勢而為而已。
客房的門被藍堅打開,“大人,這人的性命暫時保住了,但身體虧空的厲害,得用些溫補的藥物,調養上一段時間才行。”
陳寅點了點頭,“那你開個房子,讓李鐵拐去弄藥,一切的花銷都算在我身上。”
等藍堅開藥方的時間,陳寅到了后面。
張果正在給馬廄里的馬匹刷毛,其他人都找好了房間,現在正在收拾。
李二胡坐在花園里,泡了一壺茶,臉上卻是一臉的憂慮。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陳寅上前問道。
“別提了。”李二胡有些郁悶的說道:“還不是李鐵拐,這貨負責和南京我二姐聯系,說是聯系,這跟監視是有什么區別,昨天晚上就用飛鴿傳書,把們在美仙院的事兒事無巨細都傳過去了。”
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也不知道我二姐得知我們又去了勾欄里面會怎么樣,上一次只是去聽聽曲就罰我在祠堂跪七天,還讓竹香給我下藥,這一次不知道怎么折磨我。一想起這個,我就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陳寅心中也是一驚,這李鐵拐是李嫣然派來的監視他們的嗎?
手怎么這么快,還飛鴿傳書,昨夜就傳去了南京,怕不是現在李嫣然就接到信件了吧。
不行,這家伙是個隱患,這家伙以后跟在我們身邊兒,以后還怎么出去玩。
要是這家伙把他們干的事兒都匯報上去……
想到李嫣然對李二胡這個親弟弟都那么狠,他身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大哥放心,就算是有責罰,天高皇帝遠,你二姐也管不到這兒,只要把李鐵拐控制好了,以后這樣的事兒就可以杜絕,這樣,給我一點時間,我試探一下他。”
李二胡知道陳寅鬼點子多,被這么一安慰,臉色頓時好了許多。
“那就麻煩賢弟了。”
陳寅也喝了一口茶,在懷里面摸了摸,把白蓮教的那個印章拿了出來,“對了,這印章還是你收著吧!之前遇見馬匪我還想用這印章糊弄一下他們,但沒用上。”
“ 放在你那里和放在我這里有什么區別,你先收起來,說起來,這查白蓮的事兒,我現在還一頭霧水呢!”
“大哥你在山寨里面呆了大半年,就沒有發現什么線索嗎?”
李二胡搖搖頭:“我在山寨里混了大半年,一直都在底層工作,白蓮教也只和云里金剛一人聯系,我怎么可能知道?”
“后來還是托了老弟你的福,我才當上了四當家,屁股還沒有坐熱,山寨就被你給滅了,云里金剛也死了,線索就斷了。”
陳寅點了點頭:“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什么想法?”
李二胡一聽陳寅有想法,立刻就來了精神。
“我是這么想的,既然云里金剛這樣的山寨白蓮教都看的上,這汝寧府和周邊的山匪,馬匪,也一定都是白蓮教拉攏的對象,我準備派個人去做臥底。”
李二胡看了一眼還在刷馬的張果,搖搖頭說道;“他們幾個都是出身錦衣衛,讓他們去臥底他們愿不愿先不說,進去就會被識別出來。身上那一股子傲慢的勁兒是掩飾不了的。”
“不不,不是他們,是錢多多。”
“啊?”李二胡差異的看著陳寅。
“大哥你別小看錢多多,這狗東西厲害著呢!我以前就被他蒙騙……”
等陳寅把錢多多所做的光輝事跡全都說了出來,李二胡也深深的抽了一口涼氣。
“要照你這么說,這家伙還是個人才了?”
“當然,這家伙一門心思的想往上爬,為人又卑鄙無恥下流,但對拍馬奉承的事兒卻是信手拈來,簡直就是個先天馬屁精,讓他去做臥底絕對契合。”
說到這里,陳寅話鋒一轉:“但這家伙現在是個千總,我的意思是把他吸收進咱們錦衣衛里面,這才好控制。”
“最好不是正是的錦衣衛,做個編外的人員,給他先畫下大餅,以利誘惑,等他辦完了事兒,心情好了,給他個校尉干干,心情不好,直接弄死算了。”
李二胡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兄弟你還是太仁慈了,辦好辦不好事兒,這家伙的下場只能是死。兄弟你需記住,打蛇不死必受其反噬。”
聽了這句話,陳寅這才感覺自己還是太仁慈了,李二胡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辦事兒就是狠。
汝陽城很大,人也很多,陳寅李二胡一行人在汝陽城里安頓下來,就如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樣。
但于大公子卻無比的郁悶。
早美仙院里明顯是吃了個暗虧,但他也沒有辦法發作,對方可是有錦衣衛百戶的身份,他爹雖然是個知州。可對于這些天子爪牙來說, 還不夠看。
把錢多多留下當了替死鬼,他心里卻不怎么是滋味兒。
而且他最為擔心的卻是陳寅,這家伙不就是一個區區地方衛所的把總嗎?怎么忽然間就攀上了錦衣衛的關系。
這些錦衣衛來到汝陽城里又有什么樣的目的?
是不是有皇命在身?難道是發現了一些端倪?
不對,那事情他做的很是縝密,自己也沒有露過面,而且棠溪峽上山寨里的土匪他可是殺了個干干凈凈。
難道是陳寅有了一些證據?
越想越感覺心慌,他有些坐臥不寧,想到這里,他起身去了后院,打開了后門,走到了胡同里。
當走到一個乞丐身邊兒的時候,他蹲下身體,從懷里掏出了幾個銅錢,丟在了乞丐的碗里。
“多謝大爺!”
這乞丐立刻叫道。
“吩咐下去,最近的事情都停一停,城里來了錦衣衛,說不定就是為了查我們的事兒,另外告訴教主,讓幾個香頭最近都不要在傳教,連暗中作的事兒都停一停。”
“多謝大爺賞錢,我給大爺磕頭了。”
聽見了于大公子的話,這乞丐立刻跪下磕頭,于大公子這才站了起來,看著遠去的乞丐,這才從后門回到了家里。
這乞丐剛剛離去,又有一個小乞丐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把破草帽蓋在了頭上,閉上了眼睛。
而那位乞丐穿過了胡同,繞了老遠的路,這才鉆進了一座民宅,進去快速的換了一身衣服,又給幾個人交代了一番,再從后門出去,已經是貨商打扮。
在車馬店租了一輛車,就急急忙忙趕去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