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孝陽神色匆匆,他聽聞這里的花魁姓龍,這讓他心中燃起了一絲尋找姐姐的希望。
龍孝陽一邊跟著紅衣女子往青樓里走,一邊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說的花魁龍姑娘叫什么啊?她多大了?”他的聲音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急切,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松開。
紅衣女子扭動著纖細的腰肢,一邊晃動著手里繡著精致花紋的手帕,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叫什么我們也不知道,就是都叫她龍兒姑娘,至于多大,應該是十八歲了吧!”她的語氣輕佻,眼神中帶著幾分慵懶。
龍孝陽一聽十八歲,心中頓時涼了半截,那肯定不是姐姐,姐姐龍孝敏應該有二十五歲了。失望瞬間涌上心頭,他剛要轉頭出去,突然,一陣悠揚婉轉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從大堂里傳出。這琴聲特別的動聽,盡管龍孝陽對音樂不怎么了解,但是那美妙的旋律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神,讓他感覺特別好聽。
他不由自主地回過頭來看,這時才發現這大堂極為寬敞,奢華的裝飾彰顯著不凡的氣派。中間有一個圓形的高臺,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月。臺上,一個身穿白紗衣裙的女人正優雅地坐在古琴前,素手輕揚,撥動琴弦。她戴著白色面紗,若隱若現,更添幾分神秘;頭戴精致發簪,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眼睛睫毛很長,微微眨動時,仿佛蝴蝶的翅膀在翩翩起舞。雖然戴著面紗看不到長相,但是那靈動的眼神,卻讓人一眼就覺得特別的漂亮。龍孝陽心中暗想,這女人應該就是花魁龍兒姑娘了。
此時臺下大約三十多個男客,個個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聚精會神地看著龍兒姑娘。有的人眼神中充滿了癡迷,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模樣十分滑稽;還有十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在臺下,原本被這些男子們摟抱著,此刻也大部分都停下了手里的舉動,靜靜地聆聽著琴聲,也不知道是因為龍兒的琴聲太好聽了,還是龍兒太美了的緣故。
紅衣女子見龍孝陽看得入神,嬌笑著把他拉到一個角落的桌旁,柔聲道:“公子貴姓啊,是我來陪你還是需要我再給你找幾個姑娘?”她的聲音嬌滴滴的,充滿了誘惑。
龍孝陽坐了下來,從身上拿出一錠銀子給她,語氣平淡地說:“我姓龍,你陪我坐下和我說說話就好了。”他的眼神依舊時不時地瞟向臺上的龍兒姑娘。
紅衣女子笑瞇瞇地坐在龍孝陽身旁,盡可能地往他身上靠,嬌嗔道:“龍公子你長的真好看,想讓我怎么陪你啊?”她身上濃郁的脂粉味撲面而來。
龍孝陽有些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一點,然后用手把她輕輕向一邊推了一下,繼續問道:“你們這龍姑娘怎么這么特別,只有一個月才彈一次琴啊?”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紅衣女子微笑著解釋道:“是啊!她剛來的時候就和我們的老鴇大姐秀紅姐說好了的,她只賣藝不賣身。”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羨慕的神情。
龍孝陽點點頭,又疑惑地說道:“可是就算能答應她不需要賣身,那也不至于一個月才彈琴一次啊,這你們青樓不是賠死了,相當于白白養活一個人嗎?”他實在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紅衣女子笑了笑,無奈地說:“誰知道呢,我們也不敢多問…”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一身青衣裙的女人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過來。這女子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相十分漂亮,氣質出眾,如果在其他地方見到,絕對想不到她會是青樓的老鴇。
看到她走過來,紅衣女子馬上站起來,恭敬地叫道:“秀紅姐…”然后把剛才龍孝陽給她的銀子遞給了秀紅。
秀紅把銀子收好,眼神犀利地仔細打量了一下龍孝陽,然后湊到他身旁,媚笑著說:“公子很面生啊,第一次來啊?”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打量和算計。
龍孝陽微笑一下,點點頭。
秀紅繼續向龍孝陽身邊蹭了一下,柔聲道:“喜歡哪個姑娘告訴我,我一定讓她們好好伺候你,讓你不虛此行…”她的手輕輕搭在龍孝陽的肩膀上。
龍孝陽想了一下,眼神堅定地看著臺上彈琴的龍兒。
秀紅顯然明白他的意思,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除了龍兒姑娘以外都行。”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龍孝陽假裝不明白,說道:“為什么,本公子可以多掏銀子的!”他想試探一下其中的隱情。
秀紅搖搖頭,語氣堅決地說:“不是銀子的事…”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就在這時,突然門口有姑娘大聲喊道:“秀紅姐,閔倉龍閔少俠來了…”
秀紅一聽,臉色瞬間變了,馬上走向門口。這時,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年背著一把長劍走了進來。這人大約二十五六歲,長相英俊,一臉嚴肅,身上散發著一股冷峻的氣息。
他一進屋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臺上的龍兒,眼神中充滿了熾熱的愛意。
秀紅走到旁邊,熱情地招待道:“閔少俠今天來晚了啊…”她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閔倉龍卻沒有搭理她,而是直接站在臺子最近的地方,目光緊緊地盯著龍兒,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龍兒卻沒有什么反應,依舊專心地低頭彈琴,神情專注而平靜。
過了一會,龍兒的琴彈完了。
眾人都鼓掌喝彩,掌聲如雷,經久不息。
秀紅走上臺,笑著說道:“大家都玩的開心點,等龍兒姑娘休息片刻,待會再為大家彈琴啊!”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龍兒起身剛要向臺下走,閔倉龍喊道:“龍兒,我想了你一個月了,和我一旁說說話可好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渴望。
秀紅剛要說話,龍兒使了一個眼色,秀紅馬上向后退了一步。這個不起眼的動作一下子讓龍孝陽看到了,他暗自想著:“看來這秀紅樓真正的主人可能并不是秀紅啊,這龍兒可能才是啊!”他的心中充滿了驚訝和好奇。
這時,門口又有女人喊:“秀紅姐,陳江海公子也來了!”
秀紅一閉眼,無奈地嘀咕道:“這怎么又來了,這兩個祖宗啊”,然后馬上露出笑臉,跑到門口迎接。
這時,又是一個一身灰衣、同樣二十五六歲的背著長劍男子走進來。和閔倉龍不同的是,這人長相一般,沒有閔倉龍俊俏。他一進門沒有搭理秀紅,幾步走到龍兒面前,從身上拿出一個玉手鐲遞過來,滿臉討好地說:“龍兒,你看我花了五十兩銀子買的,你喜歡嗎?”
龍兒微笑一下,搖搖頭說:“陳少俠,我不能再收你的東西了啊。”可是她邊推托,邊拿著手鐲,并沒有遞還給陳江海的意思,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陳江海使勁把手鐲塞進她手里,大聲說:“你收著,喜歡什么我都會給你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討好。
閔倉龍一看,一下子推開了陳江海,憤怒地說:“龍兒都說不喜歡你的東西了…”
陳江海也推了他一把,不屑地說:“你知道什么,龍兒只是不好意思收罷了,難道她會真的喜歡你這窮鬼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馬上開始要打起來了,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不過秀紅樓的人卻沒有人上去拉架,大家似乎已經見慣了這樣的場景。
龍兒看到他們就要打起來,她沒有任何拉架的意思,反而轉身又走上臺,直接彈起了琴。那琴聲時而激昂,時而婉轉,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龍孝陽一看,馬上回頭問紅衣女子:“這閔倉龍和陳江海都是什么人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紅衣女子撇了撇嘴,說道:“他們啊,閔倉龍是一劍門的弟子,陳江海是劍仙門的弟子,他們都對龍兒一往情深,已經在這里打了很多次了,我們也阻止不了,所以現在都習慣了。不過那閔倉龍也是的,明明龍兒都表現得很明顯了,龍兒收了陳江海很多東西了,他什么都拿不出來,還纏著龍兒干嘛啊!”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嫌棄。
龍孝陽一皺眉,擔憂地說:“一劍門和劍仙門本來就是水火不容啊!那再加上這爭奪女人,那恐怕是不死不休的仇了啊!”他仿佛已經預見到了一場腥風血雨。
紅衣女子點點頭,疑惑地說:“是啊,不過說來也奇怪,一劍門的弟子如今可遠遠比不上劍仙門啊,可是奇怪的是這兩個人卻每次打起來都是平手啊!”她的臉上寫滿了不解。
正說著,閔倉龍和陳江海就在臺下打了起來。
屋子里的人馬上向旁邊跑,給兩人閃開一個空間。
這兩人馬上開始動起手來,劍光閃爍,風聲呼嘯,激烈的打斗讓整個青樓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