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著通天幻纛,所進之處叫須彌芥子,是收藏人間寶貝精魄的所在。人世間有一件寶貝存在,那須彌幻界中就有一座亭屋出現,而寶貝的精魄就收藏于其中。對應的這些寶貝在人間每歸屬于一地,一人,都會在其中有影像圖譜顯示。在這須彌芥子中一切皆為精神所化,人在其中難免迷失而不能辯識方向,并且一旦進去若無指引也是出不來的。所以必須要有人在外,用這純銀所制的鈴鐺引導而行,并借其聲響才可以出來。所以張將軍從其間行走,以及脫離那須彌幻界,正是源自此物之功。”孔祀臣解釋完畢,用手又指了指手中的鈴鐺。
“須彌芥子”,好奇怪的名字,不知孔老板怎么知道那地方就叫這個名字,而且又是從哪里得知用純銀所制的鈴鐺可以引人出來的呢?”燕嘯夫聽完孔祀臣的話,心內很不理解,繼續追問。
“哈哈哈哈哈!其實啊,那地方到底叫什么,誰也不知道,從我家祖輩得到通天幻纛并參透使用此物的方法后,進入其中境地后,那里本也無名字。我說那境地叫須彌芥子,實是我祖輩中為了給后代描述而自起的名字而已,而那銀鈴可以在其中指導人方向,以及脫離須彌芥子也是我孔家數代人試驗出來的的方法。”孔祀臣笑著回答。
“原來是這樣,那為何不起個簡單易記的,而要起這么奇怪個名字呢?”姜嘯生聽完后,也接著發問道。
“說起這個,和我們孔家的信仰有關。我們孔氏一族數輩以來,皆是信仰的禪宗佛法。先祖中人到通天幻纛所成之境后,不知該用何為其定名,后來看到書中所記唐朝江州刺使李渤與智常禪師的一段典故,這才用了這個名字。佛經中須彌一詞本是梵文音譯而來,相傳是古印度神話中的名山,它是諸山之王,一切的中心,為佛家的宇宙觀。而芥子是芥菜的種子,這兩物一是極廣博,一是極微小,須彌芥子,所言之意是偌大的須彌山納于芥子之中,本是隱喻佛法之精妙無處不在。唐時江州刺使李渤,有一次問智常禪師說:那佛經上所講的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太過玄妙離奇。小小的芥子,怎么能容納那么大的一座須彌山呢?智常禪師聽聞李渤之言,隨即問那李渤:人家說你‘讀書破萬卷’,是否真有這么回事呢?李渤當時回答的非常得意,告知智常禪師自己何止讀書破萬卷。智常禪師聽后繼續問他,將這讀過的萬卷書現在都保存在哪里呢?李渤說自己都保存在腦袋里,那智常禪師笑言說:奇怪,我看你的頭顱只有椰子那么大,怎么可能裝得下萬卷書呢?李渤聽了之后,立即恍然大悟,豁然開朗。所以才知道宇宙世間,須彌藏芥子是事實,芥子納須彌是禪理。四下里眾人聽的正興起,皆眼望著他,孔祀臣接著說道:“我祖輩之人本就信佛,看到這個典故后,甚覺其中道理無窮,而又與這通天幻纛所成之境內的東西相合,故覺得很貼切,所以就將此名借來使用。”孔祀臣給眾人詳細的解釋完,大家連連點頭。
“妙啊,妙啊!這名字果然貼切。”姜嘯虎聽孔祀臣這般講述,邊對此名連連稱贊,心內暗暗也對孔祀臣家學的廣博很是欽佩。看來,那骷髏頭骨之謎,這孔祀臣或真的能解。與此同時他還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當年自己的父親帶回的金箔之書和那灰玉老鼠,也許也能借這次之機,一并破解明白。
姜嘯虎此時心里想著事不覺得入了神,猛然間耳聽得張嘯北大聲的講話,才把他的心緒拉了回來,定神細聽張嘯北說道:“孔老板,那我進去后,那些有云煙彌漫的高臺樓閣又是什么去處呢,為什么只能遠觀,卻不得進去?”
“嘿!張將軍所問的那些地方,在我祖輩的記載中,也確實存在,但很遺憾的是此物當年在我家數代人的手里,從沒有一個人能窺探其中的玄機。不過,此物各位將軍送到我手中,孔某不才定想出辦法弄清楚那些里面到底為何,一旦參詳透徹定會與眾將軍分享。”孔祀臣拱手抱拳對眾人言之。
“孔老板不把咱兄弟當外人,我們兄弟幾個先行謝過了。”眾人聽姜嘯虎如此之說,都起身而立抱拳以對孔祀臣。
“哪里的話,哪里的話,各位將軍才真正的客氣了。我孔某與眾位將軍一見如故,又何分彼此呢!”
“孔老板這話,說到咱兄弟們的心里去了!既然孔老板如此掏心,我們也不對孔老板藏著掖著了。”姜嘯虎接言說道。
“兄弟們是有什么事嗎?但說無妨,只要是我孔某能辦到的事情,我義不容辭。”孔祀臣表情懇切的回答。
姜嘯虎對著眾人點了下頭,又伸手讓座于孔祀臣,待眾人都坐定后姜嘯虎開言口說道:“不瞞孔老板,我等此次借興兵剿匪之事來到貴地,又讓老算盤先期聯系孔老板,確是有事相求。”姜嘯虎此語講完,兄弟幾個人望向孔祀臣。孔祀臣此時見眾人如此神色,知道肯定有私密大事詢問自己,但看姜嘯虎講話吞吐,不由的很著急!又起身說對著眾人連連拱手說:“哎呀!我說眾家兄弟啊,我孔某也是直爽之人,有什么各位就直言,可把我急死了!”他這番話講完,眾人都被逗樂了,姜嘯虎對著孔祀臣說道;“孔老板別急,因事情比較怪異,兄弟一時不知該如何講起,孔兄勿怪聽我細細道來。”姜嘯虎隨即將劉靡,楊楓如何帶了宮中押運之物逃離,自己又是怎么與他們相遇,以及那些石磚,唱歌的骷髏頭等等事情詳細的對孔祀臣講述了一番。
孔祀臣并聽邊點頭,聽到后面眼中大放神采,剛待姜嘯虎講完立刻說道:“那些東西現在在哪里,快與我瞧瞧!”
“孔老板別急,石磚上文字,那幾個唱歌的骷髏頭,這次我們隨軍已帶來,現就在我軍營中安放,等明日我等取來,請孔老板幫忙參詳。”姜嘯虎話一講完,孔祀臣連忙就搶著說:“哎呀,我說各位將軍啊,我孔某也是個風火的性格,但聽到這樣的怪事寶物,就如那嗜酒之人聞到美酒香氣息一般,哪里還等的了明日啊!”
眾人聽孔祀臣這般一講,又皆開懷大笑。“孔老板這樣,該得個名號:寶癡。”燕嘯夫看著孔祀臣焦急的樣子,不由的調笑的說道。
“嘿嘿!貼切,貼切,燕將軍說的極是。孔某失態,讓眾家兄弟見小了。”孔祀臣被眾人一笑,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拱手說道。
“哪里,我們兄弟就喜歡孔兄這份爽直,”李嘯沖在一邊插語說道。
“就按孔老板說的,我一會就讓叫老張和生子回去,帶人將東西送過來。”姜嘯虎對孔祀臣一拱手認真的說。
“謝將軍成全孔某這份急噪之心!”孔祀臣面帶喜色,對著姜嘯虎連連點頭。
“這說的哪里的話,孔老板為我們兄弟解迷,怎么反謝起我們來了。我說咱這些人,再別互相這么謝來謝去了吧,我老張實在是不適應。”張嘯北一語說完,眾人連孔祀臣皆大笑起來。
“對!對!張將軍說的對,我孔某與各位將軍相見恨晚,咱們講話也自當與兄弟一般。”孔祀臣邊說邊豪氣的揮了揮手。
“孔兄說的話,正是我想講的。孔兄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有道是一客不煩二主,我還有一件事也想一并讓孔兄給把握把握。”姜嘯虎這時已完全準備好,將自己父親當年帶回東西的事情,也讓孔祀臣給看看。
“將軍,但說無妨,還是那話,只要是我孔某能助的,義不容辭。”孔祀臣正色回答道。
“孔兄,除了前面說的這些物品外,我這里還有件困惑多年的事情。當年,我父探井在地下得到兩件東西,很是怪異,說是一套富貴,但直到我父臨終也未解其中所用。我們兄弟當年也仔細研究過,也一無所獲,所以這次也想借此事,讓孔兄給瞧瞧到底是什么情況?”姜嘯虎大略的把事提了提。
“哦?不知將軍令尊當年帶回何物?”孔祀臣問道。
“一本金箔書,一只灰玉老鼠。”姜嘯虎回答。
“那將軍說的令尊自井下帶回,又是何意呢?”孔祀臣聽姜嘯虎前面大概的講述,聽的不清不楚的,此時追問道。
“怪我,怪我,光是想著說事,沒有給孔兄講清楚。聽我細細給告知孔兄。”姜嘯虎于是這般如此,如此這般的將當年父親的奇遇,以及得到的東西的詳細情形,一五一十的盡數講給了孔祀臣聽。姜嘯虎講的很細致,甚至將自己和眾兄弟近年所遇的事情,也一并都說了出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不想對孔祀臣有一點點隱瞞。許久終于將這些東西全部講述清楚,眾人無話,眼光都望向孔祀臣,此時的孔祀臣聽的呆坐在一旁。
姜嘯虎講的很細致,甚至將自己和眾兄弟近年所遇的事情,也一并都說了出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不想對孔祀臣有一點點隱瞞。許久終于將這些事情全部講述清楚,眾人無話,眼光都望向孔祀臣,此時的孔祀臣聽的呆坐在一旁。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雖說我先祖之事已夠離奇,這些年我本人所見怪異之事也不少,但與將軍的家事與奇遇算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回過神來的孔祀臣對著姜嘯虎感慨的說。
“世間事未曾親見,還是真是說不清楚啊!”燕嘯夫在一邊也答茬說道。眾人連連點頭,此時間姜嘯虎說道:“老張和生子你們兩兒辛苦回去一趟,將東西全部拿到,路上一定小心。”
“知道了!”“放心吧!”張嘯北和姜嘯生都起身抱拳回答。孔祀臣也站起身來對其余眾人說道:“我把二位將軍送上去,等他們回來我在和他們一起來,各位就將軍屈尊在這里等候一下,畢竟一會在這里看東西方便點。”
“沒事,沒事!”眾人齊聲答道。孔祀臣帶著老張和生子二人,出機關寶室而去。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機關響動,張嘯北和姜嘯生各懷抱著一個包袱,姜嘯生和孔祀臣跟在其后重有進來。
“老張,都取來了嗎?”姜嘯虎問道。
“恩呢!我和生子一點沒耽擱,把東西都帶來了!”張嘯北邊說邊和姜嘯生將包袱輕放于地上。眾人和孔祀臣都圍了過去。姜嘯虎蹲下,先將里面寫有整理好的石磚上文字的紙遞于孔祀臣。孔祀臣細細輕頌,嘴中不時發出“嘖!嘖!”的贊嘆之音。片刻之后孔祀臣將那全文閱讀完畢,連連搖頭感慨:“各位將軍造化啊,這石磚上所記的楊璉真珈墓地的情況,這楊璉真珈可算的上是古今一只大大的肥羊啊!”
“哦?莫非孔兄了解此人的情況?”姜嘯虎問道。
“呵呵!各位將軍清楚我孔家做什么生意的,所以這楊璉真珈的情況,還是有所知曉。此人雖生活在元代,可也算是我的同行了,但行為卻很讓人不齒!”孔祀臣笑著說道。
“啊,不是聽里面說的是個和尚嗎?還是什么皇帝跟前的,怎么也是和孔兄做一樣營生的呢,既然坐同樣營生,那孔兄為什么又對其行為不齒呢?”張嘯北在一旁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