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完孔祀臣對通天幻纛的來由敘述,皆大呼神奇。
“那圓球中的黃色大蘿卜,到底是個啥,又從哪里來呢?”張嘯北在一邊插言詢問。
“哈哈!這個問題我家祖輩,也一直想知道,自從得到此物開始,私下里也訪過許多對此類事情了解的人,以及查閱了很多古籍,最后始終沒有一個答案,就當是天賜之物吧。”孔祀臣講話的情緒中似也因為終究不知道此物來歷,而略帶一絲失望之意。
“孔老板!聽你講了這么多,咱兄弟們到底還是不知此物有何用處?”燕嘯夫接話說。
“開席,開席,各位將軍光臨敝舍,先受兄弟幾杯水酒,其他的事情完了再講。”孔祀臣完全沒有接燕嘯夫的話茬,而是打岔叫人安排酒宴。孔祀臣的這一番舉動,讓兄弟幾個心里略有不快,東西不管是不是孔家的,畢竟是他們兄弟送來的禮物,怎么連問一下,干什么用的都不回答。
這時的孔祀臣已經站起身來,招呼眾人到隔壁用飯入席了。
“啥意思啊!這是不想咱們知道啊!”楊楓走在最后,沖著身旁的李嘯沖嘟囔的說。他講的話孔祀臣顯然是聽見了,但他卻未變神色,依舊滿臉笑意的招呼大家。
姜嘯虎雖心里也略有不快,但終因礙于情面,并沒有表現出現,反而是轉身對楊楓搖了搖頭,示意其不要再講了。楊楓預言又止,見此景只好悻悻的搭著李嘯沖的肩膀隨眾人一同去參宴。
這孔祀臣的家宴果然是豐富,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地下跑的應有盡有,但經過此前的事情,飲宴的氣氛大為不同,眾人和孔祀臣之間顯得比剛進孔府之時更為生分。眾人雖也與孔祀臣有言語的交流,但終是東拉西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答而已。姜嘯虎和一幫兄弟出生入死,雖現為行伍,但終是行走江湖習慣了,所以待人豪爽直接,心里如何面上就如何,裝是裝不出來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孔祀臣突然讓手下人,講房間里的簾子全部拉上,而后又喝退伺候的家奴,自己站在門外,遣人招來幾個帶槍的家丁,在這幾個人耳邊說了些什么,然后關上了房門,并在屋內插上了門杠。他這一番舉動讓眾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此舉為何。孔祀臣轉身面對眾人,并沒有講話,依舊滿臉笑意的,抬手指了指對面的雕花博古架。眾人眼光都順其手所指望向那架子,架子上放滿了古玩瓷器,東西肯定是值錢,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孔祀臣此時快步的走到架子旁,把手伸向架子上從上往下數第三層之處一個將軍罐處,打開將軍罐的蓋子,就把手伸了進去。
待見得孔祀臣手往上一提,眾人耳畔“吱呀!”的響了一聲,他隨即抽出了手,原把罐子蓋好。響聲過后,房內卻并無任何變化。此時的孔祀臣卻一貓腰鉆進了大家吃飯的桌子下面,眾人實在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都把臉往桌子下面看。他們這才發現,吃飯的大圓桌的腿是和地板砌在一起的,并不能移動,那孔祀臣此時從自己懷內摸出一把銅制的鑰匙,仰起頭在圓桌的下面插了進去,原來那地方有一個鎖眼,看來前面孔祀臣拉的罐子里有什么機關,拉過之周這圓桌背面的鎖眼才可以顯現出來。只見孔祀臣把插進去的鑰匙,轉了一下馬上拔出,鉆身而出繼續坐于他前面所坐的位置上,使勁往下一壓,眾人又聽見“吧嗒!”一聲,聲響過后,窗戶下面開始升起大理石的擋面,從窗簾的后面把窗戶蓋了個嚴實,頃刻間房間內伸后不見五指。
黑暗中眾人正有慌亂之意,他們實是不明白這孔祀臣到底要做什么?就聽見孔祀臣說道:“各位將軍別緊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別動,略等片刻。”話音剛落,眾人還未做應該,落坐的所有人就感覺所坐的椅子,似乎開始緩緩下沉。大約過了一,二分鐘的樣子,眾人眼前光明一片。剛從黑暗中忽又見光,所有人的眼睛都使勁瞇著很不適應。待過了一會大家睜開眼睛,不由的大為吃驚,他們依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面前的桌子還是剛才的樣子,但周圍的環境卻完全變了。這時間的桌椅在一個四下掌燈的石室之中,孔祀臣還坐在他的位置上,正笑意盈盈的看著眾人。
“孔老板,你這是?我們這是在哪里?”回過神來的姜嘯虎問道。
孔祀臣站起身來抱拳對眾人說道:“各位將軍實是抱歉,前番沒有告知大家,就把大家帶到我孔家的積藏地庫中來。”
“累藏地庫?莫非此處是孔老板家的倉庫?”李嘯沖在一旁打趣的說。
“哈哈,李將軍說的也算對。此地也算是我孔家的倉庫!”
“對就對,不對就不對,什么叫也算對!賣什么關子。再說,帶我們到這里來做什么?前面我兄弟幾個好意送禮給你,又無他圖,好奇問下用途,你都不給講,也賣什么關子,確實很沒意思。”楊楓前番的氣就沒消,此時聽孔祀臣含糊的回答,終于爆發了出來。
孔祀臣“哈哈!”笑了兩聲,然后走到楊楓的旁邊,躬身一禮然后說:“楊將軍息怒,前面并不是我不講,只是家中人員雖都是舊屬,但情況比較復雜,難免有心思不良之人,為了保險起見才以吃飯為名,將各位將軍帶到這里,因這累藏地庫是我孔家數代收藏家寶貝之地,又有巧匠設計的機關鎖制,是我孔宅中最為私密之地,才好細細告知。”
孔祀臣這一番解釋眾人才完全釋然,孔祀臣說的沒錯,果然是個精細之人。又能把第一次見面的眾人帶到家中藏寶之地,可見對眾人的信任。
“孔老板,是我們兄弟小心眼了,前面很是無理,見諒見諒!”燕嘯夫聽他講完,非常的不好意思,打圓場的說。
“孔老板,啥也不說了,兄弟我自罰一杯。”楊楓心中也有所愧疚,此時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哎呀,哎呀!這是哪里的話,我心里早當眾位將軍如兄弟一般,也怪我處事不足,讓的大家誤會了,該罰的是我。”孔祀臣也端起酒杯滿滿的喝了下去。這一來二去,前面的不快早已經煙消云散了。
“孔老板說這里是您家的數代家藏之地,但這房間里并沒有任何東西啊!就是個普通的石室而已。”誤會解開了,相互之間氣氛有變的融洽起來,張嘯北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哈哈,秘密在這里呢!”孔祀臣并回答邊站起身來,在北面墻上“啪!啪!啪!”拍了三下,聲響過后房間四壁上的燈盡數轉動,待燈轉了兩圈過后,剛才孔祀臣用手所拍的墻上的墻面,“吱!”的一聲,赫然轉出一扇門來。
“果然機關巧妙,佩服佩服!”燕嘯夫見到后,連聲稱贊。
“各位將軍,可有興進去觀瞧一下。”孔祀臣滿臉掛笑的,指著墻壁上那扇門。
“孔老板,客氣了,這是您家藏之地,能信任我們兄弟帶我們來此,我們已經非常感動了,若再去窺視您家的私藏,那就是我們兄弟的不應該了!”姜嘯虎連連擺手推辭。
“這是哪里的話,對別人來說,這是我家不傳之秘,更不要說是看了。而對各位將軍來說,孔某我完全信任,哪還有什么秘密可言。”孔祀臣的話說,說的非常懇切。
“老大,咱和孔老板還客氣什么,叫咱看咱就看看嘛!”張嘯北本就直爽無比,見他們在那里相互客氣,于是直接了當的對姜嘯虎說。
“對對,張將軍說的正是,各位隨我來!”孔祀臣邊說邊直直的朝那扇門走去。張嘯北嘴里嘿嘿笑著,已然起身跟在了孔祀臣身后。
“哈哈哈哈!這個老張呀,就數他性子急!”姜嘯生笑著說道,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哈!好吧,咱就都去見識一下吧!也別駁了孔老板的好意!”姜嘯虎示意其他的幾人,大家就這樣笑著,陸續的都進到了那扇門后。
石門之后空間豁然開朗,面對眾人有一排房間。各個房間都安裝了黝黑的鐵門,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每扇門的上方鑲了一塊方形的銅牌,上面分別寫著: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字,可見應該是同天干當作標識的排列。
“嗬!一共十間呢,孔老板家藏真是豐富!”劉冪贊嘆的脫口而出。
“慚愧,慚愧!這些年世道亂,哪里都不太平。家里又花消大,出多進少折騰掉了不少東西了,這些比起當年祖輩都不像樣子拉,想起這些實在覺得有愧祖先呢!”孔祀臣連連搖頭的講。
“這還少啊!”張嘯北嘴里嘀咕著說。
孔老板從腰上拿下一個小鐵圈,上面掛著十把鑰匙,鑰匙都為黃銅所制,大小只有普通鑰匙的一半而已。他把排列第一個鑰匙直接塞進,甲字的房的鎖眼里,鐵門并沒有發出任何響動,就已經滑開。門開的同時,里面的燈火仿佛有感應一般,自己都點亮了。
“呀!這火怎么都是自己就著了,神奇呢!”姜嘯生在一邊低呼了一聲。
“哈!這實是沒什么,這房間墻壁中有燈油內藏,于墻上的燈有暗管相互連接,鐵門下有壓力的機關,所以這一只要一開,那燈油就被壓到了燈里,那燈芯是磷粉所制,這空間密閉性很好,所以這門一開,空氣一進去自己就著了,很簡單的一個小機會而已!”孔祀臣不以為然的講道。
眾人聽孔祀臣如此一講,恍然大悟,連連點頭。跟著孔祀臣進到此房間中,這房間比眾人前面剛進來的外面房間,足足大了一倍有余,里面滿滿當當放著各類的瓷器,有的是一排排的雕花木架上一層層的擺放,有的是放在大小不同,造型各異的盒子里。
“這甲字號房里,放著都是各個朝代一些瓷器的精品,各位將軍可以看看。若里面有喜歡的東西只管言語。”孔祀臣用手指著對眾人說。
“哎呀!孔老板在這樣客氣,咱們兄弟可真不敢在這里參觀了!”李嘯沖說完后,其他都連連稱是。
孔祀臣笑了笑說:“呵呵,沒有客氣,我說的是真心話!對我孔某來說,東西都不算什么,知己難求呢!”
“咱兄弟回孔老板的話,也是一樣的,東西都不算什么,知己難求。”姜嘯虎接了孔祀臣的話說完,所有人都開懷大笑。就這樣眾人跟著孔祀臣把這十間房都看了個遍,里面果然是精彩豐富,每間房子內都放的是同一材質的東西,有瓷器,金器,玉器,書畫等等,還有很多不知名怪異之寶。看來這孔家江湖中之名果然不是空穴老風,這六府地藏之中,任何拿出一件物品都是多少收藏之人,追求一生之物。
那地藏中的東西實在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看不完,眾人就只能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下。眾人看完后,隨孔祀臣從那里面走出,回到了前面所待的房間中重新落座。這一番觀瞧,讓眾人對孔祀臣更加不可小覷,這里珍寶確實讓眾人嘆為觀止,天下與只媲美的也只有皇家所藏了。
“孔老板家,確實厲害,這么多的寶貝,這數代的所藏確實不敢想象啊!”姜嘯虎坐下后,在一邊贊嘆的說。
“哪里哪里,這真沒有什么。比起各位將軍送我的那通天幻纛,這些所有的東西加在一起都比不上的!”孔祀臣此話不知是謙虛還是實意。
“孔老板又提起那通天幻纛,我們確實還想冒昧的問下,那東西按孔老板這樣講如此珍貴,到底能有什么用處?”
“哈!我正是要對各位將軍言明此事的!”那放辟寒暖兕和通天幻纛的盒子,前面吃飯的時候就被孔祀臣帶到了這個房間里,放置在桌子旁一把空置的椅子上,此時孔祀臣邊說邊起身,將拿通天幻纛的盒子拿了過來。孔祀臣重又坐下,將盒子放置在自己的雙腿之上打開。輕輕的取出來托于手上,對眾人說:“想請哪位將軍過來試下?”
“哦?試什么?怎么試?”燕嘯夫在一邊不解的問,他問的也正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哈哈,這個東西直接說,確是難完全解釋其中之妙,親身見證才好!”孔祀臣似乎又賣起了關子。
“嘿!我老張先試試下,大家沒意見吧。”張嘯北早已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站了起來。大家笑著點頭,都說那就叫張嘯北先試。孔祀臣也是滿臉掛笑讓張嘯北坐回椅子,他自己拿著通天幻纛走到了張嘯北的后面,將張嘯北的頭發挽起,解開通天幻纛,把張嘯北的頭發塞進冠里,用簪子穿好。他讓張嘯北把雙目閉上,面朝放辟寒暖兕盒子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