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船上看那深海,海面平靜得猶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沒有一絲漣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神秘而迷人的光澤。
甲板上,波西婭來回不停的踱步,時不時地望向海面,期待下一秒阿兄便會和戚桃一同出現在自己眼前。
江卿妧用靈力探查了戚桃的情況,生命體征還算穩定,看樣子是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她松了一口氣。
“不心疼嗎?”
時逾白把玩著手上的赤煌蓮心墜,經過一場苦戰,里面的火之意損耗許多,外表看上去也沒有之前那般晶瑩剔透,估計要好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江卿妧坐下,撇撇嘴,“心疼又能怎么辦?你還能賠我一道劍意不成?”
說到這,她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這一趟出去,先不說她芥子囊里的那些符紙丹藥已經損耗過半,最珍貴的莫過于她今天所用的那支箭矢,那是江父專門為原身所打造的,只此一支,只要碰到便可對敵人造成毀滅式打擊,可以說是一個大殺器。
看著瞬間癟了下去的芥子囊,江卿妧不由得感到一陣牙疼。她畢竟不是原主,對于向江父索要靈石、法器總感覺心存愧疚。
看著少女的模樣,時逾白眼底露出一抹笑意,站直身子,抬手將一枚空間戒遞了過去。
江卿妧抬眸看他,問:“你干嗎?”
她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缺錢到了那個地步。
時逾白視線落到她纖長白皙的手上,剛剛若不是她反應及時,不然以那個距離,在爆炸發生時定是會受到不小的傷害。
縱使現在傷口在丹藥的作用下已經恢復,但透過破損的衣袖,也能清楚的提醒他,她受傷了。
終究還是實力太弱,若是有足夠的實力,今天也不至于畏手畏腳,最后還要她浪費一道師尊的劍意。
時逾白懶散的神情微斂,他漆黑的瞳仁中有暗潮涌動,又很快平息下去,“劍意我現在自然是比不過師尊的,但靈石我還是有的。”
身為人夫,總讓道侶給自己掏錢算是個什么意思。
他說這話也并非想要逞強,在滄辰宗這些年,除了固定分配給弟子的任務外,他時不時也會接一些額外的任務,不單單是為了賺錢,更是緩解自己心底的那抹躁動。
以前不明所以,現在看來不過是那點血脈在作祟。
“我平日里不怎么買法器,所以攢下來的靈石都存放在這里面?!?/p>
江卿妧眼睛圓溜溜的,她看了時逾白一眼后,有些不自在地垂眸撥弄手上他剛遞給她的空間戒,道:“那你給我干什么,我又不差你這點靈石。”
時逾白:“我的身家全部都在這里,都交由你保管,也算是遲到的聘禮。”
江卿妧有些詫異地望著他,“你是不是對我產生了什么奇怪的錯覺,我可沒有那賺錢的腦子,你把靈石放到我手上,還不如找個坑埋起來。”
說著,她晃晃手上的空間戒:“你就不怕我全花光了不還你嗎?”
時逾白低頭,目光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語氣溫和又帶了幾分執拗,“榮幸至極?!?/p>
江卿妧被他的目光燙了一下,垂下頭,略是敷衍又有些無賴的答道:“是你主動給我的,日后可別后悔,到了我手就是我的了?!?/p>
時逾白微微頷首,聲線清冷:“嗯?!?/p>
“嘩啦——”
破水聲忽然響起,幾人同時抬頭朝著聲源處望去,就見甲板上出現了一抹藍色的身影,身形高挑修長,上身**,長發飄揚,手臂和腰部隱約還能看到若隱若現的魚鰭。
戚桃也在這時從他身后探出頭來,笑盈盈的望著他們。
“阿兄!”
波西婭率先反應過來,而后提著裙子往那邊急匆匆小跑過去,沖了幾步,就被一雙大手將人整個舉了起來,波嵐點點她臉頰,輕誒一聲,道:“在這里呢?!?/p>
“阿兄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身體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是徹底恢復了嗎?”
波西婭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兄長,又伸手碰了碰他的魚鰭,感受了下,發現鮫珠依舊不在他身上。
不由得有些疑惑?
“已經沒事了,放心吧。”
波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后看向不遠處的江卿妧和時逾白。
“此次多謝二位了,如果不是你們及時出手,恐怕我會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增添不少無辜的殺戮。”
每增加一份殺戮,在日后的修煉就會多一重阻礙,更是會擾亂他的心智。
見波嵐已經徹底恢復了神智,江卿妧臉上也帶了幾分輕松的笑意,擺擺手,“您言重了,婭婭是我的朋友,我們此行主要就是為了送她回家,結果碰巧遇上此事,也算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時逾白點點頭,看向波嵐:“現在情況如何?”
波嵐:“已經無礙了,此次也是我不小心著了那兩位同父異母的弟弟的道,不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一聽這話,波西婭先炸了,生氣的跺跺腳:“這兩個狗東西,當初就應該直接將他們丟進往生海,一群狼子野心的玩意!”
說著說著,她猛地抬起頭,“說不定我當初被綁上岸,也有他們兩個的伏筆,啊啊啊,氣死我了,我要將他們撕碎了喂魚!”
波嵐:“別氣了,他們兩個已經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現在估計已經連尸骨都蕩然無存了,以后也不會再出來礙事了。”
恐怕他們兩個也沒想到,原本計劃著讓他失去理智,變得嗜血易怒就能將他從那個位置趕下來,結果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們兩個,不僅如此,反而讓他因禍得福順利步入了妖王階段。
江卿妧:“那你們兩個的鮫珠怎么辦?”
看波嵐的樣子,鮫珠雖然沒回到他身上,但也沒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但總不能一直這樣吧,萬一這種情況再發生怎么辦?
還有波西婭,鮫珠被強行剝離后根本無法回到體內,總不能一直這樣在岸上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