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妧看向知府:“雷禎他們在哪?”
知府面露苦色,但也知曉此事鬧到了現在這份上,定是無法善了,索性不再掙扎,干脆利落地讓一旁的衙衛給江卿妧他們帶路。
幾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了內院,就看到幾名渾身是傷的女子正從屋內出來,其中一位赫然是芊娘。
“悅娘你怎么來了,好不容易躲出去了你還回來做什么?”
姜悅在看到幾人的那一刻就已經什么都不顧的沖了上去,看著幾人身上的傷口,想碰卻又不敢碰。
“我沒事,你們別怕,我叫人過來幫忙了。”
聽到姜悅說有人愿意相助,一位身著紫衣的女子先是一喜,隨后又眼底又暗了下來:“現在這種情形,還有誰愿意來幫我們,雷鳴宗不是好惹的,別再被我們牽連了。”
江卿妧聞言,輕聲安撫道:“放心吧,不會的。”
“除了你們幾個,其他人呢?”
芊娘苦笑:“我們幾個是被選來伺候的,其他姐妹都還好好的呆在牢里,只是月韻姐姐她......自那晚之后,她就一直沒和我們在一起,應該是被雷禎那群人關了起來。”
“我擔心,她會被用刑。”
江卿妧聞言,眉心狠狠一擰,“都到這種地步了,腦子那點廢料居然還沒有弄干凈,就應該把他那根玩意也給廢掉。”
時逾白不禁一噎,捂著臉,失聲發笑。
江卿妧面色微凝,她退步上前,推門而入。
“哪個不長眼的玩意,不是讓你們都滾出去嗎!”
屋內傳來了一聲暴喝,隨之而來的還有幾道驚雷,江卿妧還沒出手,身后時逾白反手抽出靈劍就劈了過去,直接將那幾縷驚雷劈滅。
這一動作,惹得在一旁觀望情況的知府忙縮了縮肩膀。
房內燈線昏暗,一張腫得如豬頭的臉的人半躺在床上,在其身側還有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站在床邊此刻正注視著他們。
“幾位莫不是那月落樓請來的說客?”
男人陰沉著嗓音開口,“那你們恐怕是白費功夫了,今日我把話放在這里,月落樓里邊的所有人,誰都逃不過。”
江卿妧眼底情緒微沉,“雷大公子這句話說的恐怕就有些過了吧,雷禎究竟是因為什么才會受傷,這件事你我都應該心知肚明,怎么強搶民女不成就想要毀尸滅跡嗎?”
此言一出,坐躺在床上的男人先按耐不住了,一把扯下床上掩蓋的簾子,指著江卿妧破口大罵起來,“妓院開著不就是給我們男人尋歡作樂,姑娘難道不是給人睡的?花魁又如何,還不是一雙玉臂千人枕,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分!”
他說話間,唾沫橫飛,惹得江卿妧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往后退了幾步,避免自己身上染上唾沫,從而粘上瘋病。
“雷二公子,人家月落樓都開了多少年了,規矩從未變過,想要與花魁一夜**可以,但必須要征得姑娘的同意。你想睡女人哪怕是睡男人都沒人攔你,隔壁不還有個怡紅院嗎,那里定會有不少姑娘愿意陪你,可你非要強迫月韻一人,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我管她愿不愿意,一個凡人女子而已,別說她出身青樓,就是皇家公主,只要我想睡,還沒有睡不到的人!”
此言一出,江卿妧嘴角輕輕勾起,蠢貨!
“阿弟!謹言慎行!”
雷羌皺著眉,對自己的這個弟弟很是無奈,宗門內部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又給他闖這么大一個窟窿,丹田被廢可不是小事。
“姑娘口才不錯,但有話不妨直說,何必這般陰陽。”
江卿妧暗自嘖了聲,都到現在了還是一副虛偽的面孔,她扭頭無聲做了個“嘔”的口型,惹得時逾白眼底笑意更深。
“放了月落樓的人,我們這邊就不追究了。”
江卿妧雙手抱臂,直接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姑娘莫不是說笑,我阿弟在月落樓丹田被廢,你和我說你不追究了?”
雷羌面色徹底沉了下來,手上不時冒出雷光,無疑顯示著他的情緒已經被江卿妧給徹底挑起來了。
江卿妧冷笑:“雷大公子想必還不曾去月落樓看過吧?”
雷羌皺眉:“一個妓院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江卿妧:“但現在那里,可是在雷二公子引來的天雷下成為了一片焦土呢。仙門有規,凡外出下山的弟子,不論宗門,皆不允許對凡人濫用靈力,違者將被廢丹田,終身禁止修煉。”
而我們今天剛好用聚靈之術探測出了
雷羌拳頭握緊,陰沉沉地望著她,“你在威脅我?”
江卿妧沒忍住,飛快翻了個白眼,快到對方以為是錯覺,根本沒成功捕捉到。
“是啊,你才看出來嗎?”
雷羌雖然氣憤,但終究還是保留著一絲理智,用打量的眼神望著他們幾個,“不知閣下是何來頭,這是確定要與我雷鳴宗作對了?”
等你這句話半天了!
江卿妧漫不經心地擺弄起頭發,“倒也不是什么厲害的背景,只不過有一個劍尊爹爹撐腰罷了。”
此話一出,雷羌眼睛瞇起,試探性的問道:“滄辰宗?”
江卿妧點點頭,“原來你也聽到過呀?聽你之前的口氣,我還以為宗門之首什么時候換了個宗門呢。”
在她身后,波西婭聽著江卿妧對男人各種冷嘲熱諷,忍了許久,終究還是沒繃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雷羌臉色更差了,對付不了江卿妧,對付另一個小丫頭還不簡單嗎?
他猛然抬手就揮出了數道驚雷,直直朝著波西婭飛了過去。
江卿妧皺眉,下意識擋在波西婭身前,抬手就準備反擊,卻被時逾白攔了下來。
“我來,你退后。”
時逾白提劍就迎了上去,轉守為攻,接連揮出數道劍氣,不但將驚雷擊退,其中一縷劍氣更是直接就朝著床上的雷禎砍去。
“哥!救我!”
雷禎被嚇得趕忙朝床尾處挪去,卻沒想到那縷劍氣目標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側的床柱。
隨著清脆的碎裂聲傳出,原本極盡奢華的紫衫木床瞬間變成了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