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姿勢,只不過這一次主動權完全掌握在了時逾白手里。
為了保持平衡,江卿妧的手緊緊按在了時逾白的胸膛上,能清楚地感知到掌心之下正不斷跳動的生命力。
她強裝淡定:“你干什么,快放開我!”
時逾白喉結滾了滾,聲音低啞:“不是你先勾的我嗎?怎么怕了?”
完了,撩過頭了,意識到情況有些失控,江卿妧掙扎著想要拉開與時逾白之間的距離,奈何對方的臂膀如同鐵做的一樣,牢牢地固定在她身后。
她睫毛顫抖個不停,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肯與時逾白再對視。
時逾白看著她的驚慌失措,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燥意。
原本他沒想這么做的,兩人之間井水不犯河水,奈何她非要往他面前湊。
倘若這里的人是宋聞璟她還會這么掙扎嗎?
他已經忍很久了,但現在他不想忍了。
“若我說是,又如何呢?”
江卿妧:?隨即反應過來,時逾白的意思是他喜歡她。
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覺眼前一暗。
時逾白修長的手覆了她半張臉,只有絲縷微光透過指縫,卻什么都看不真切。
而后唇上傳來了溫熱觸感,江卿妧輕顫了下,只覺得自己下唇被含著,輕輕舔舐,溫熱的觸感難以言喻,酥癢逐漸蔓延。
江卿妧整個人身子緊繃,不知所措地僵在原處。
整個人處于想逃卻又無處可逃的地步,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忽而停了下來。
“卿妧姐姐,有人攔車。”
波西婭的聲音隔著簾子傳了進來,打破了馬車內的意亂情迷。
江卿妧被嚇了一跳,腦中也清明了幾分,毫不留情一口咬住時逾白的嘴唇,微咸的血腥氣立刻在唇齒間蔓延開。
用力掙開他的束縛,杏眼瞪得圓圓的,臉頰通紅,羞憤炸毛道:“你不要臉!”
時逾白由著她質問發泄,并不爭辯,只是臨了才道了一句:“我吻我娘子,有何不可?”
江卿妧既羞又惱,知道自己爭不過他,索性不再辯解,掀開簾子就往外走。
時逾白坐在原位,看著她的背影冷聲道:“我不是宋聞璟那種君子,你若不想同我綁在一起,最好就不要再招惹我,否則不論是天上地下,即便是死你也注定是我的。”
江卿妧從馬車上下來,發現來人正是昨天在月落樓看到的紅衣女子。
“姜姑娘不知你這般前來,所為何事?”
且不提對方為什么會知道這是他們的馬車,途徑此處。
她是月落樓的人,老鴇又怎么會這般輕易地放她出來?
這就說明,眼下月落樓定然是發生了什么,讓老鴇已經應接不暇,不得不如此。
“求姑娘通融一下,我要見江郎君有要事相求。”
江郎君就在這里,她又從哪給她冒出來一個江郎君。
江卿妧摸了摸鼻子,直說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有什么事你直接說就好了。”
姜悅愣了一下,但隨后便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
“煩請姑娘同我去一趟月落樓救人!”
江卿妧目光停在她的臉上,對方顯然是出來的過于匆忙,竟是連半點妝容都不曾畫。
“先起來吧,你說的救人是何緣故?”
姜悅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身:“是月落樓上下連同老鴇在內的所有女子。”
“求姑娘先同我走一趟吧,我怕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江卿妧看著姜悅因焦急而變得有些通紅的眼角,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不過時間緊迫,江卿妧索性直接把姜悅也叫上了馬車而后連著用了幾張傳送符連人帶車一同傳送了回去。
月落樓后院,空間撕裂開來,一輛馬車隨之出現。
姜悅掀簾跳下車,江卿妧緊隨其后,但從始至終她都沒看時逾白一眼。
時逾白面不改色跟在她們身后,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大搖大擺地闖進了月落樓。
月落樓同江卿妧上一次看到的景象全然不同,只見大堂內亂糟糟一片,缺腿的桌椅,被撕裂的衣襟,還有幾乎已經斷成兩半的琵琶。
在來時的路上,姜悅已經大致給她講了事故的緣由。
說來也是倒霉,雷鳴宗的紈绔少爺雷禎下山出來尋歡作樂,在聽說了月韻的名號后非要她出來陪酒。
不僅如此,更是企圖對其動手動腳,月韻自然是不肯的,老鴇也不樂意讓自己精心培養的花魁敗在這種人手里,就企圖找別的姑娘來頂替月韻。
但卻惹怒了雷禎,指揮著自己的小廝就將月落樓大堂給砸了個稀碎。
更是直接用靈力引來天雷,直接劈向月落樓。
除此之外還不肯作罷,意圖在眾人面前滿足自己獸欲,強行將月韻拽到四樓樓梯處,想霸王硬上弓。
結果強迫人不成,反倒是自己因喝醉酒一不小心撞到了松動的護欄處。
摔落下去,整個身子扎在了倒塌的桌腳上,一下子扎了個對穿,雖沒死但丹田卻是碎了,一下子成了個廢人。
這下可就捅了馬蜂窩了,雷禎同江卿妧差不多,是雷鳴宗掌門的幼子,只不過在他之上還有個哥哥雷羌。
平日里在宗門便知道尋歡作樂,欺負長相好看的女弟子。
這一次也是因為在宗門鬧出來的事情大了點,想下山避風頭,結果卻出了這件事。
若是尋常富家子弟,府衙尚且還會管一管,但涉及到了修真界,他就是想管也不敢管。
只能全全放手,將月落樓眾人交到雷鳴宗處置。
如今月落樓連同老鴇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關押在了府衙內,至于姜悅則是因為昨晚一事過于氣憤,所以去找了自己的一個恩客吃酒。
誰知道回來就撞上了這事,雖然平日里大家勾心斗角,沒少打斗。
可畢竟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又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深陷沼澤,她自知凡人很難與修真界抗衡,就想到了江卿妧他們。
沒辦法她動用了自己所有人脈才勉強打聽到了江卿妧他們的住址,一路緊趕慢趕才攔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