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妧伸手拿過了少年手中的瓷瓶,倒出來一看,果然,所謂的藥丸不過是由時逾白鮮血凝聚而成的產物。
難怪時逾白一回來宋府立刻就推出了以前沒有的粉珍珠,原來是把他當成了血牛。
江卿妧面色陰沉,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瓷瓶。
他們怎么敢的!
……
“郎主,這是各個鋪子最近的經營狀況?!?/p>
管家恭恭敬敬的把一摞賬單放到了宋父的面前。
宋父此刻儼然正在練字,聞言直接擺擺手讓管家念給他聽。
管家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驕傲的挺起胸膛:“翡玉軒如今可以說是日進斗金,單這一個鋪子的收入就可以抵得上其余所有鋪子。”
“好好好!”
宋父大喜,連字也不寫了,放下筆墨就趕忙接過了管家的賬單,極其滿意的點點頭。
“你吩咐下去,加大粉珍珠的生產力度,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珍珠這個市場徹底變成我宋家的。”
管家笑吟吟應下,還不忘給宋父出謀劃策,“我聽聞今個二少夫人也去了翡玉軒,也是沖著粉珍珠去的。依老奴看不如趁機把翡玉軒的名聲給打出去,連滄宸宗掌門之女都在用咱們店的首飾,可想而知那些世家的夫人小姐定然會大肆爭搶?!?/p>
“好,這件事我就放手交給你了。”宋父在書房左走右走,嘴角的笑意完全壓不下去,“對了,我記得城南不是有家胭脂鋪子嗎,把那個珍珠磨成粉加進去賣,少放些,價格……就翻個4.5倍好了?!?/p>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漸漸平復下來,扭頭看著管家:
“送給長公主的賀禮準備的如何了?”
管家搖了搖頭,“還差一點,畢竟那東西不是凡物,很難像珍珠一樣上色,況且……”
管家忽然停了下來,有些為難的看向宋父。
“有什么事,直說就好?!?/p>
管家這才低聲道:“二少爺他這兩天一直在源源不絕的提供鮮血,再加大血液的需求量老奴擔心他的身子會不會撐不住?!?/p>
“而且二少夫人那邊如果問起來,又要怎么說?”
聽到管家的話,宋父面色沉了下來,冷冷開口:“撐不住又如何,我供養了他這么多年,他難道不應該為宋府付出著什么嗎,又不是要他的命,一點血而已能出什么問題?!?/p>
“若情況不對,上次聞璟拿來了那兩瓶丹藥給他服下便是了,有什么可擔心的?!?/p>
“凡事都要以送長公主的禮物為先,宋家能不能在這次壽宴一飛沖天就算看它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唯你是問!”
管事連忙低頭道:“是,郎主放心,我定不會讓壽禮出問題?!?/p>
宋父:“至于江卿妧那邊,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糊弄過去,掌門之女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又能掀起什么風浪?!?/p>
這時,門忽然被重重推開,砰的一聲撞在墻上,劇烈的撞動把書架上的古籍都震到了地上。
書房內兩人嚇了一跳,轉身看過去。
江卿妧站在門邊,一張俏臉上滿是怒容。
毫無疑問,剛剛的動靜是她發出來的。
“卿妧你的規矩都學哪去了?”看著被振落到地上的古籍,宋父臉色沉了下去,沒好氣的開口:“你若是無事,大可以去外面看看其他家的貴女是如何做到,有哪家的兒媳會像你這樣,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闖進公公的書房,若是傳出去,別人怕不是會以為我宋府管家不嚴,連最基本的教養都沒有。”
“你也配做我的長輩,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苯鋳€雙手抱臂,徹底同宋父撕開了臉面。“滿臉窮酸樣,恨不得把自己鉆進錢眼里,賣子求富,賣色求榮,下一步又是什么?賣妻還是賣女?”
宋父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咬緊牙關,伸手用力指著她:“你......你居然敢這樣說我!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宋府的媳婦,別以為你背后有滄辰宗就能為所欲為,信不信我明天就讓時逾白休了你?!?/p>
“你敢嗎?”
江卿妧淺笑:“你今日敢動我一根手指,不用明天,馬上你宋府就會化成一片灰燼?!?/p>
宋父氣急:“你!”
江卿妧一臉不耐,“我今日來不是為了同你說這些廢話的,時逾白呢,讓他出來!”
“我不知道,你找錯人了?!?/p>
宋父抬手拂了拂身上的塵土,伸手喚來一旁侍候的下人:“來人啊,送二少夫人回房歇息。”
“我看誰敢!”
江卿妧怒喝出聲,抬手就放出了一道靈力,直接將想要上前的丫鬟、嬤嬤全都甩在了地上。
“我之前對你客客氣氣,不過是因為你是時逾白的父親,所以我可以給你最基本的尊重,可別拿著雞毛當令箭,真當我江卿妧好欺負!”
“我再說最后一次,把時逾白交出來,不然就別怪我真的動手了?!?/p>
“你今日可是要替時逾白同我宋家斷絕關系不成!別忘了,他雖是庶子,卻也是我宋府的一員,豈能容你這般放肆!”
“所以呢?”江卿妧瞧著他,淡淡道:“你這是不肯放人嘍?”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不管如何,別忘了我是你的長輩。”宋父抬起眼來,看向江卿妧,“你怕不是誤會了什么,才會......”
“呵,誤會?!苯鋳€聽著宋父的話,氣得笑了起來,“好一個誤會,是我誤會了你企圖在長公主壽宴賣色求榮、一飛沖天,還是我誤會了你草菅人命,以人血喂蚌?”
“江卿妧!”
宋父聽出了她話里的嘲諷與威脅,一時之間,怒到極致,沖上去就要動手。
“定?!?/p>
看著男人朝自己逼近,江卿妧不由得嗤笑出聲,隨后手指一揚:“定。”
宋父只覺渾身一僵,整個人便被固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看,我都說了之前是最后一次,我可是真的會動手的,你偏偏不信?!苯鋳€語氣柔和如三月的春風,偏偏說出來的話卻極其刺耳。
她扭頭看向周圍的人,眨眨眼睛又回頭看向宋父,后者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就見江卿妧臉色浮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好像還不是很熱鬧呢,不如我們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