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沒有!”江卿妧被嚇的連連搖頭,她是瘋了才會看上時逾白他爹。
但女人卻如同沒聽到一般,神色癲狂:“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女人都想同我爭寵,賤人,都是賤人!”
她拿起手邊的木凳就朝江卿妧砸去,江卿妧剛剛受到的驚嚇還沒緩過神來,一時竟腿軟到走不動路。
下意識閉住眼睛,將手擋在頭頂。
“劍去。”
冷冽的男聲響起,江卿妧偷偷將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就看到時逾白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擋在了她和時韻中間。
而女人手中剛剛想用來攻擊她的凳子此時已經被利劍砍成粉末。
“時逾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江卿妧后怕,眼角還帶著驚恐的淚,顫著聲音可憐兮兮道:“你知不知道,剛剛嚇死我了!”
“誰讓你來這里的,不長記性!”時逾白扭過頭看她,眸色陰冷。
江卿妧扁扁嘴,“誰叫你去這么久不早點回來的,我一個人無聊就在府上逛了逛。”
“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兇什么兇!”
聽著少女理直氣壯的指責,時逾白額頭狠狠跳了兩下,咬牙道:“你是個修士,遇到危險連最基本的符箓都不知道用嗎。”
對哦,江卿妧怔愣住了,她是個符修她怕什么!
“這不是一時忘了嗎。”她訕笑道:“下次,下次我肯定記得!”
“郎君你到現在還護著那個賤人!”
看著面前郎情妾意的景象,時氏臉上不受控制的浮現起猙獰,為什么,明明被護在身后,倍受寵愛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郎君,你這都是為了讓我嫉妒對不對,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女人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你不是喜歡妾身這張臉了嗎?”
“郎君你瞧,我每日都會上妝,我的臉還和當初一樣美麗。”
聽到女人的話,江卿妧一陣懵逼,原來是腮紅嗎?她還以為是血......
不過她這是把時逾白當成他爹了吧,江卿妧抬頭偷偷瞥了眼時逾白的神色,嗯,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估計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還有我的嗓子,郎君你以前在月落樓的時候不是最喜歡聽我唱曲了,我現在還可以唱......郎君你聽,”
“流蘇寶帳郁金香,銅漏聲中罷曉妝......”女人一邊唱,手上也舞了起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走!”
時逾白淡聲道,拉起江卿妧就要往外走。
江卿妧有些遲疑:“那她怎么辦?”
時逾白嗤笑一聲:“你若是想在這陪她,我不攔你。”
江卿妧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伸出手死死抓著時逾白的衣角,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今天聽到的秘密有點多,她還是先不惹事了。
折騰了這么久,她身上的味道屬實不算好聞,一進房間,她就立刻讓丫鬟準備了熱水沐浴。
沐浴完換了身衣服,江卿妧才覺得整個人總算是活了過來。
一出去,發現時逾白居然還沒走,江卿妧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他們這次來宋府可是以夫妻的名義來的,而這屋子里又沒有其他的可供用來休息的物件,也就意味著他們今晚勢必要同床共枕!
想到這,江卿妧整個人身體一僵,開始思考要如何才能合理又不會讓人起疑的要一床被子。
倒不是說不想和男主同床共枕,只是以目前的好感來看,男主對她沒有絲毫興趣,而她又知道了這么多宋府的秘辛,她總擔心一個不留神,男主就會殺她滅口。
“你還要在那站多久?”
時逾白聲音突然響起,把她嚇了一跳,抬頭才發現時逾白抬眸看她不知看了多久。
各種想法在腦海里閃過,江卿妧眼神閃了閃,做出一副臉色難看且不滿的模樣,不情不愿的朝時逾白走了過去。
“你們府上浴桶質量也太次了,硌的我皮膚疼。”這么說著,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還沒等她繼續吐槽,就看到時逾白那比紙還要白上幾分的臉頰,臉色一變,
“你受傷了?莫不是他們對你動手了不成!”
“你是不是傻啊,好歹也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怎么就這么老實站在那讓他打你。”
江卿妧完全沒想到懟天懟地的男主有朝一日竟然會站在原地被人打,一時之間是又氣又急,直接上手扒拉起來,想看看究竟是哪里受傷了。
隨著她的靠近,甜膩膩的暖香瞬間將時逾白包裹,他驀然一頓,眉眼間難得的出現一絲躁郁,伸手打斷江卿妧的動作。
“行了,我沒受傷。”
“可是你的臉色很白。”江卿妧低聲抱怨道,關心他還出錯了,別人想要這個待遇還沒有呢。
“因為你的香太嗆人了,你是將自己泡進了香精中不成?”
江卿妧瞪大眼睛,什么叫她把自己泡進香精中,她不過是點了幾滴而已,哪有他說的那么夸張。
但見時逾白的神情又不像是開玩笑,江卿妧也有些懷疑的抬起手又在鼻子前聞了聞,還好啊,哪里香了!
不懂欣賞!
她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你小娘今天的狀況持續多久了?”
時逾白也沒瞞她:“有些年了,不過你不覺得這樣也不錯嗎,沒了意識,也就不會高興難過。”
江卿妧:“......哦。”
她就不該問這個問題,如今的時氏瘋瘋癲癲,哪里還有什么尊嚴可言。
但男主的想法又豈是他們這些配角想的通的。
“我今天把宋婉儀推水里了。”
“死了嗎?”
“那倒沒有。”
“哦。”
不知為何,江卿妧總覺得男主這聲音里帶了幾分遺憾。
不過也是,連府上的下人都知道時逾白的處境,想來在拜入滄辰宗之前,恐怕沒少被欺負。
江卿妧坐在椅子上,雙手無措的絞著衣服上的繩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時逾白也不說話,屋內一片寂靜。
半晌,時逾白開口道:“你想知道為什么今天府上的人為什么是這個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