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陳南愣了一下。
什么叫有人不想讓自己死?
難道是沈家出手了不成?
“是沈心嵐嗎?”陳南問。
不過絡腮胡并沒有回答,直接將房門大開,然后擺了擺手,“我們走?!?/p>
守了陳南一個月的木頭人一樣的工作人員,在得到應允后,跟著絡腮胡離開了這個地方。
偌大的屋子,瞬間就剩下陳南一人。
他走出房間,刺眼陽光晃得他睜不開眼,下意識的伸手出來,斑駁的陽光從五指縫隙灑落。
這一切讓陳南覺得不太真實。
“呼!”
“出來了?!?/p>
他深吸口氣。
手機也恢復了信號,他先給沈心嵐打了電話,但一個月前一樣,依舊是無人接聽。
他苦笑一聲,
這才找到王浩的號碼撥了過去,
好在,
他一直在。
“南哥?!南哥,是你嗎?”王浩激動的叫道。
“來,接我,位置是……”陳南看了一眼路邊的標示,說,“春明路口?!?/p>
盡管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但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去好好睡個覺。
嘎吱!
僅僅是過去了三分鐘,一輛勞斯穩當的停在了他旁邊。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西服的平頭男走了出來,
男人不茍言笑,帶著白手套,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開車機器。
“上車?!彼恼f。
“這么快?”陳南有些驚訝,但隨之便皺了皺眉,“王浩呢?”
王浩沒親自來?
怎么派來的人看著這么裝。
“上車,我家老板等你很久了?!蹦腥酥貜偷恼f。
“行吧?!?/p>
陳南也沒多想,于是就坐了上去。
車子內飾很豪華,坐著也很舒服,里面還有凈化器,車內空氣散發著也一股醉人的沁香。
這讓陳南撇了撇嘴,什么時候王浩這么支棱了,車里搞得這么有格調,
誰知走了幾分鐘后,陳南發現行駛的方向不是探索大廈,而是往城外,
“去哪兒?”
“你不是王浩的人?”
陳南這才意識到,好像來的人不是王浩的人啊。
“我從來沒說過認識什么王浩?!?/p>
司機淡淡的說。
在行駛了十幾分鐘后,車子在郊外一處沒有招牌的古色大院停了下來。
院外流水潺潺,鳥語花香,環境極好。
看起來是一個隱秘奢華的私人會所。
在男人帶領下,陳南走了院子,去了側邊的一個房間,房間內古煙裊裊,奢華無比。
“小姐,人帶到了?!?/p>
司機恭敬的彎了彎腰,然后低著頭退了出去,出去后他還特意給房門關上。
陳南這才發現,在屋子中間的茶桌前,坐著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
女子挺直腰肢,氣質出眾,只是她眼神清冷,淡淡的瞥了陳南一眼,吐了一個字,“坐。”
“是你救的我?”
陳南坐了過去。
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后眉頭微微挑起。
可以確定的是,他絕對不認識這名女子。
“你是沈家人?”陳南反問道。
“不是?!?/p>
許妃煙搖了搖頭,她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水,而后說,“不用想沈家了,沈家已經沒了?!?/p>
她歪了歪腦袋,似是帶著一絲輕笑,“你不會還想著沈心嵐來救你,帶你遠走高飛吧?”
“什么?”
陳南大驚失色。
沈家沒了?
這一個月里發生了什么?
怪不得一直聯系不上沈心嵐。
“沈家怎么了?你跟沈家什么關系?”陳南迫切想知道。
“我和沈家沒關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這輩子大概都見不到她了?!痹S妃煙淡淡的說。
“她出什么事兒了?”陳南神色變得愈發嚴肅。
“你還擔心她呢,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落入如今的境地?!?/p>
“她不來濱海,你也就不會被趙曉晨盯上,她不給你那個硬盤,你也不會跟趙家硬鋼到底,從頭到尾,她都只是利用你而已?!?/p>
許妃煙眼里露出一絲不屑,
底層的男人都是這樣,總是會被美色迷惑,美其名曰是白月光的力量,說白了還是無法跨越性的羈絆。
“那又怎樣?”
陳南也有些不樂意了。
其實陳南又豈會不明白,但不管是不是利用,陳南都心甘情愿做這一切,
就像是之前他說的那樣,這是他欠的沈心嵐的。
反倒是這女人一直故作神秘,高高在上評頭論足,這讓陳南有些不爽。
聞言,女人癟了癟嘴,換了個話題,“我救你是有代價的?!?/p>
“什么代價?”
“還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陳南直勾勾的盯著女子。
女人拿出一個平板,推到了陳南面前。
上面是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一個面向普通,丟在大街上都不會多看兩眼的中年男子。
“這個男人有印象吧?”許妃煙問。
“你直接說他是誰?”
照片里的男人陳南的確有印象,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不過這女人一直彎彎繞繞的,讓人不爽。
“濱海西墻監獄?!痹S妃煙說。
“那個老頭?”
陳南瞬間想到了什么。
就說覺得有印象,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原來這照片是老頭年輕時,干干凈凈的樣子。
“他叫許衛國,是我父親。”
“什么?那是你父親?”陳南大驚不已,他很難將那蓬頭垢面,邋里邋遢,像是乞丐一樣的老頭,跟眼前的女子聯系到一塊去。
“據我所知,他病死之前,在里面跟你關系最近吧?”許妃煙自顧的問。
“是?!?/p>
陳南點點頭。
“把他給你的東西還給我?!痹S妃煙說。
“什么東西?”陳南愣住了。
“一枚扳指!”許妃煙又調出來一張照片,上面一枚翠綠剔透的玉扳指。
給陳南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個嗎?”
“他好像是給我了,不過不這樣啊,黑不溜秋的?!?/p>
陳南仔細想了想,在老頭病死前幾個月,他大拇指上那黑漆漆的戒指送給了自己。
說什么,出去后這東西可以保他一命,陳南只當是玩笑話。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那天出獄后,發現臥室的桌子有些不穩當,然后將用來墊桌腳了。
后來整理行李的時候,給這東西忘了。
“在哪兒?”
“把它給我。”
許妃煙清冷的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我好像給墊桌腳了。”陳南說。
“什么?”
許妃煙柳眉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