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凌川又幫蘇璃檢查了傷口,通過那天的消毒和敷藥,如今傷口已經好多了,不過,想要痊愈還得幾日才行。
看來,得去找老宋頭要些金創藥!
想到金創藥,凌川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名字,要說治療外傷的金創藥,還有什么比得上前世的云南白藥?
要知道,云南白藥的配方,就算是放在前世,那都是國家絕密。
而自己身為特種兵王,經常執行一些高危任務,才有機會接觸到這個配方,以便于危急關頭救命。
事實上,云南白藥的配方大多數都是常見的草藥,只不過對于制作方法和流程非常講究。
凌川找到老宋頭,拿到所需藥物之后,便回到家中將其搗碎磨成粉,又按照記憶中的制作方法進行配制。
“凌郎,你這又是在做什么?”蘇璃好奇地問道。
“我在做一種金創藥!”凌川笑著回答道:“有了它,你的傷幾天就能好了!”
“真的嗎?想不到凌郎還懂醫術!”在見識過復合弓的威力之后,蘇璃對于凌川充滿了好奇與信任。
忙活了一下午,凌川終于將藥粉做好,他將其輕輕灑在蘇璃的傷口上,然后又包扎了起來。
“感覺怎么樣?”凌川看著蘇璃問道。
“這藥粉好香啊!感覺傷口熱熱的!”蘇璃回答道。
“那就對了!”從蘇璃的描述來看,自己制作的藥粉與前世的云南白藥大致吻合。
看天快黑了,凌川來到市集上的鐵匠鋪,不得不說,楊鐵匠的手藝不錯,三十多支箭簇已經全部改造完畢,每一支箭簇的三條矢鋒都磨得異常鋒利,三條血槽能大幅度增加傷害,且按照他的要求,改造出了三根倒鉤。
“怎么樣?”楊鐵匠一臉自傲地問道。
“楊師傅的手藝,自然是沒得說,我很滿意!”雖然比不上前世的合金箭簇,但能用傳統工藝做到如此精致,已經十分難得了。
“我老楊家祖傳的手藝,還用你說?”老楊一臉得意,緊接著,長嘆一聲,傷感道:“只可惜,這門手藝,到我這一輩就要失傳了!”
凌川知道,他的兒子也是邊軍,幾年前就戰死在這狼烽口。
只見他往嘴里灌了一碗酒,說道:“使這鐵箭,至少需要三石弓,你這小身板能拉開三石弓?”
“我自己做了一把弓,輕松就能把這鐵箭射出兩三百步!”
楊鐵匠白了他一眼:“再吹下去,牛見了你都得繞著走!”
凌川笑了笑,并未與之爭辯,問道:“多少銀子?”
楊鐵匠擺了擺手,說道:“銀子就算了,爭取多殺點胡賊!”
“那就當我欠你一壺好酒!”
“這狼烽口的酒都跟白水差不多,哪有什么好酒?”楊鐵匠嗤之以鼻。
回到家中,凌川迫不及待地拿出復合弓進行測試,這一次,鐵箭直接將一尺多厚的土墻穿透,讓凌川大為驚訝。
“凌郎……”蘇璃來到身邊,眼神中帶著幾分羞澀。
“怎么了?”
“夜深了,該就寢了!”
說完這句話,她一張臉更是直接埋進了胸前。
躺在床上,凌川心跳加速,雖說兩世為人,可悲催的是,自己還是個處男。
蘇璃將頭貼在他的胸口,同樣以上緊張。
“凌郎,你是不是不喜歡人家?”
“哪,哪有,你別胡說!”
“那你為何還不要了人家!”蘇璃抬起目光,就這么近距離地看著凌川的眼睛。
四目相對,凌川的目光無處躲閃。
如果說,之前是不想趁人之危,那么,現在人家都主動了,你還有什么借口來逃避?
“凌郎,快,要了我!”
這話無異于**之下的導火索,瞬間將凌川內心那頭野獸喚醒。
只見他一個翻身將蘇璃壓在身下。
蘇璃見他氣喘如牛,也嬌羞地閉上了眼睛。
“嗚嗚……”
就在這時,低沉的號角聲自城樓方向傳來,凌川渾身神經一緊,他很清楚這號角聲意味著什么。
敵襲!
凌川一個翻身,迅速穿好皮甲,并對蘇璃說道:“有敵襲,你待在家里不要出門!”
“你要小心!”蘇璃面露擔憂。
凌川笑著點頭,示意她放心,隨即拿起戰刀,將復合弓和箭壺也跨上,火速趕了過去。
營地和城關相隔并不遠,凌川一路上看到不少軍卒也都在朝著那邊趕。
狼烽口常年交戰,守城士兵已經習以為常,各標分工也是十分明確。
如今,凌川這一伍只剩下他跟吳德兩人,吳德在養傷,就只剩下他一人。
所有人都十分熟練地將石頭、滾木等守城物資搬上城墻,而陳暻垚則是迅速對五名標長分派守城任務。
狼烽口一共就五百人的一營兵力,每個標長統領一百人。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狼烽口外的雪原之上,便出現一大片黑影,迅速朝著這邊靠近,看規模,至少有一千人。
對于這種情況,狼烽口的邊軍已經是習以為常,并沒有太多緊張。
狼烽口作為直通中原的門戶要塞,一直都是胡羯大軍的重點進攻目標,雖依靠險要地勢擋住了胡羯大軍的連番進攻,但也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這些年來,不知道有多少邊軍將士戰死在狼烽口,在城內的一座矮山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土堆,那時戰死軍卒的墳墓,可大多數墳墓連墓碑都沒有。
胡羯人身形魁梧善騎射,而且,他們的弓箭射程遠比周軍的要強得多。
“轟隆隆……”
隨著那片黑影逼近,沉重的馬蹄聲讓本就算不得雄偉的狼烽口微微顫抖。
終于,敵軍兵臨城下,借助月光和白雪,只見一名魁梧壯漢馭馬上前,身上鐵甲閃泛起道道冷光。
“陳暻垚,見到你家爺爺,還不趕緊開城投降?”壯漢手持一桿長槍遙指城樓,大聲喝道。
陳暻垚目光一沉,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死對頭穆爾扎。
此人乃是胡羯南征主帥拓跋桀麾下七大戰將之一,此人狠辣殘暴、勇猛過人,這些年多次率軍攻打狼烽口,雙手沾滿了邊軍將士和大周百姓的鮮血。
其手下有五百騎兵和八百步卒,十分勇猛。
“穆爾扎,你我交手這么多次,你難道不知道,我大周將士只有戰死的,沒有投降的嗎?”陳暻垚沉聲回應道。
“哈哈哈哈……”穆爾扎仰天大笑,“要是曾經的大周,我或許還會忌憚三分,奈何,如今的大周已經爛到骨子里,你捫心自問,帝都龍椅上那位天子以及滿朝貴胄,何時在乎過你們的死活?”
陳暻垚神色凝重,他知道,對方是試圖以這種方式攻心,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言非虛。
但,作為一名將領,守護邊疆國門是他的職責,哪怕為此付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