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帝臉色稍緩。
目光依舊威嚴(yán),落在楚云身上。
“賠償是應(yīng)該的。”
楚云連忙應(yīng)道:“父皇放心,兒臣一定拿出誠意,絕不讓炎國太子和昭陽公主吃虧。”
說完,楚云轉(zhuǎn)頭看向秦羽,語氣僵硬。
“秦羽,此事是本殿下管教不嚴(yán),手下人冒犯了你的酒樓,本殿下愿意賠償你的損失,你說個數(shù)吧。”
楚云語氣中帶著一絲施舍,仿佛賠償銀子,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
秦羽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賠償自然是要賠償?shù)摹!?/p>
“既然二皇子都說了是你不知情,那我們也不能說什么,就按照昭陽所言,賠償那十萬兩的損失,并且嚴(yán)懲那些地痞,之后交給我發(fā)落。”
十萬兩白銀!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所有人都被秦羽獅子大開口的數(shù)目給驚呆了。
就連剛才還算鎮(zhèn)定的楚文正,也臉色微變,看向秦羽的眼神,帶著一絲審視。
楚云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十萬兩?你怎么不去搶!”
“你一個月羽酒樓,值十萬兩銀子嗎?你怎么敢開這個口!”
楚云怒吼,聲音尖銳,充滿了不可置信和憤怒。
十萬兩白銀。
這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
他以為秦羽最多也就敢要個幾萬兩銀子。
沒想到,秦羽竟然敢獅子大開口,要十萬兩白銀。
簡直是瘋了!
楚凌月也有些驚訝地看向秦羽。
她知道實(shí)際上的損失不過三萬兩罷了,那些桌椅板凳都不值什么錢,也就一些名人字畫值倆錢。
之前秦羽讓她說損失達(dá)十萬兩。
她還以為秦羽報這么高的價格,屆時會打折,賣人情給他們。
沒想到,秦羽竟然真的敢要十萬兩。
太和帝也微微皺眉,看向秦羽。
十萬兩,確實(shí)不是小數(shù)目。
秦羽要這么多銀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真的只是為了敲詐一筆銀子?
還是,另有目的?
秦羽面對楚云的怒吼,以及眾人質(zhì)疑的目光,神色依舊平靜,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四皇子殿下,稍安勿躁。”
“我說十萬兩,自然有我的道理。”
“月羽酒樓,雖然只是一家小小的酒樓,但它承載的,卻不僅僅是酒樓本身的價值。”
“它承載的,是我月羽酒樓的聲譽(yù),是我大炎太子的顏面,更是……大武朝廷的公道。”
秦羽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尤其是最后一句,“大武朝廷的公道”。
更是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一時間,全場寂靜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秦羽身上。
等待著他的下文。
秦羽微微一笑,目光掃視全場,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莫名的力量。
“當(dāng)然,就算四皇子殿下認(rèn)為這都不算什么,那釀酒的器材,乃是本太子花費(fèi)重金打造,舉世無雙。”
“陛下剛剛開金口,說本太子的月羽酒乃是天下第一酒,就沖陛下欽賜的這個招牌,它不值十萬兩嗎?”
秦羽的聲音,在空曠的皇宮廣場上回蕩。
如同驚雷般,震懾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楚云臉色鐵青,被秦羽問得啞口無言。
他萬萬沒想到,秦羽竟然如此狡猾。
誰敢說父皇的招牌不值十萬兩?
這下,他就算想賴賬,也騎虎難下了。
太和帝眼神微瞇,深深地看了秦羽一眼。
這個炎國太子,果然不簡單。
看似漫天要價,實(shí)則綿里藏針,步步為營。
他要的,不僅僅是銀子。
更是大武朝廷的態(tài)度,是他炎國太子的尊嚴(yán)。
太和帝心中暗嘆一聲。
這個秦羽,比他想象的,還要難纏。
也不知道這個女婿對大武來說,到底是福是禍。
“十萬兩,朕準(zhǔn)了。”
太和帝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廣場上的寂靜。
“楚云,朕命你,三日之內(nèi),籌集十萬兩白銀,賠償給炎國太子和昭陽。”
“不得有誤!”
太和帝一錘定音,不容置疑。
楚云臉色蒼白,如同斗敗的公雞,徹底蔫了。
十萬兩白銀。
他心都在滴血。
就算他平時受寵,一下子掏出這么多,也傷筋動骨了。
楚文正又‘好心’地上前勸說道:“四弟,別惹父皇生氣,十萬兩銀子對你來說又不是沒有?”
“而且那些手下也無關(guān)緊要,給他就給他了。”
“這個場合,千萬別惹父皇生氣。”
楚云也知道抗旨的后果,只能答應(yīng)下來。
“兒臣……遵旨。”
楚云聲音低沉,充滿了不甘和屈辱。
秦羽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十萬兩白銀。
到手了。
楚文正則是松了口氣,心中叫好。
等把楚云的錢都散盡了,看他還拿什么來拉攏朝臣。
看來這個秦羽也不是一點(diǎn)用處也沒有。
倒是可是借他的手,把楚云這個障礙一步步給清除。
反正昭陽是個公主,也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不怕秦羽做大。
想到這,楚文正悄悄地對秦羽投去一個善意的眼神兒。
只是這眼神兒在秦羽眼中看起來,卻極其的猥瑣。
這小子沒毛病吧?
難不成他有斷袖之癖?
咦……
秦羽頓時升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此時的太和帝心情甚好,龍顏大悅。
“秦羽,你這釀酒之術(shù),從何處學(xué)來?”
秦羽恭敬回道:“回陛下,是炎國的獨(dú)門秘法,不傳之秘。”
太和帝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并未追問。
皇家之人,最重秘法傳承。
秦羽不愿多說,也在情理之中。
“此酒,甚合朕意。”
太和帝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著秦羽。
“秦羽,朕命你,即刻起,開始釀造此酒,務(wù)必讓朕每日都能品嘗到如此佳釀。”
秦羽躬身道:“陛下圣明,待月羽酒樓重建完畢,外臣必定竭盡全力,為陛下釀造出最為醇正‘月羽酒’。”
“屆時,定讓陛下每日都能品嘗到,這人間極品美酒。”
秦羽語氣誠懇,擲地有聲。
太和帝聞言,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也好。”
“朕便給你時間,重建酒樓。”
“希望你莫要讓朕失望。”
太和帝說完,便在一眾宮女太監(jiān)的簇?fù)硐拢鹕黼x去。
浩浩蕩蕩的人群,如同潮水般退去。
品酒大會到了現(xiàn)在,也沒有繼續(xù)開下去的必要了。
喝了月羽酒,再喝其它酒也沒什么意思了。
楚云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了秦羽一眼,拂袖而去。
楚文正意味深長地看了秦羽一眼,也轉(zhuǎn)身離開。
楚凌月走到秦羽身邊,臉上帶著一絲擔(dān)憂。
“秦羽,你今天徹底把楚老四給得罪死了,這……”
秦羽微微一笑,示意楚凌月不必?fù)?dān)心。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
“有了你爹這句話,這十萬兩賠償,就能名正言順地落袋為安了。”
“重建酒樓,釀造美酒,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以后誰要是再敢來鬧事,我就全都推到楚老四的身上。”
“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