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我不需要你幫忙!”
“你再不走我就翻臉了!”
秦微瀾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抬起頭來大聲喊道。
她的臉上雖然帶著面罩,看不清楚表情,可眼睛里卻仿佛要噴出火來了。
那名沒有露面的歸元境強者顯然是來幫助她的,可她非但沒有半點感激,反而十分的反感和厭惡。
“瀾兒,我……我這是在幫你啊……”
那個歸元境強者愣了一下,隨后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不需要!”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來解決,跟你沒有一個銅錢的關系!”
“滾啊!”
秦微瀾再次大聲喊道,聲音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一旁的卓琴音愣在當場,她本以為有歸元境強者出手,自己除了灰溜溜地離開,怕是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沒想到,事情居然還有這樣的轉機?
看來,那個一直沒有露面的歸元境強者,跟眼前血飲門云州堂主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情感糾葛!
要么是她的情郎,要么就是她的父親。
而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卓琴音都不敢真的對眼前的女孩下死手!
否則,她恐怕也沒法活著離開云州城了。
“唉……”
一聲嘆息響起,那個歸元境強者的強橫氣息如潮水般緩緩退去,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的。
卓琴音也長出一口氣,剛才那個歸元境強者的強橫氣息就像是一座大山橫壓在她的頭頂,仿佛隨時都要把她碾成肉醬一樣。
雖然她已經修煉到了破玄境九重巔峰,看似距離歸元境只有一線之隔,可真正跟歸元境強者交手后才發現,兩者之間到底有著多大的差距。
任重而道遠啊!
不行,回去還得跟沈離多性命雙修幾次,說不定就能快點突破到歸元境了。
她心中暗暗想著,目光再次轉向了帶著面罩的那個女孩身上。
“你怎么說?”
“接著打?還是……”
卓琴音冷冷問道。
秦微瀾深吸一口氣,這才穩住心神,冷靜下來。
剛才那個突然間出現的歸元境強者,正是她的父親秦昊,也是云州城城主。
在她剛剛出生的時候,其實父親已經有了兩個兒子,所以對她并沒有太多的喜愛。
再加上,秦微瀾的母親并不是秦昊的正妻,只是一個不太受寵的小妾而已,其出身也很普通,對秦昊并沒有太大的幫助。
在秦微瀾出生之后,秦昊也再沒有碰過她。
最終,秦微瀾的母親在她僅僅5歲的時候,就郁郁而終。
而她的葬禮從頭到尾,秦昊都沒有出現過,就好像死去的人,跟他沒有丁點關系。
就在秦微瀾的母親死后的第二年,她本來要被送去云州最頂尖的宗門“流云宗”修煉,可是,剛剛進入宗門第一天,她就被檢查出是九陰絕脈之體,終生都不可能修煉。
于是,秦微瀾又被流云宗的人給退了回來。
這一下,城主府的臉都被她給丟盡了!
堂堂城主府的大小姐,居然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還被宗門給直接退了回來,太丟人了。
那段時間,秦昊的臉色都格外難看,不少城主府的仆從都因為一點小錯就遭到嚴厲的懲罰。
而作為始作俑者,秦微瀾更是直接被關到了城主府內最破舊最陰冷的屋子里,除了每天送去飯菜外,根本沒人管她。
這樣的日子,她一過就是八年!
直到后來,血飲門的一位長老恰好路過云州,無意中見到了秦微瀾,覺得自己跟她有緣,于是送給她一本“天宮神策”的上古奇書。
原本已經絕望到準備結束自己生命的秦微瀾,終于找到了適合自己的道路。
自此之后,短短八年的時間里,她就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改良和創造出十二種霹靂彈,不管是威力還是詭異程度,都遠超以往。
這也使得秦微瀾名聲鵲起,成為整個云州都屈指可數的煉器大師!
后來,她才知道,當你給她那本“天宮神策”的老者是血飲門的長老,而她也就勢加入了血飲門。
不久后,血飲門的門主下達命令,任命秦微瀾為云州的堂主,統領云州血飲門的所有門人。
自從秦微瀾成為名動天下的煉器大師后,秦昊對她的態度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經常對她噓寒問暖,還時不時送給她各種珍貴的丹藥。
可是,在她的心中,自己早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面對秦昊的示好,秦微瀾全都以冷漠回復,甚至每年父親的生日以及過年的時候,她都拒絕出席。
秦昊生性強勢,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忤逆自己,但是對于這個女兒,卻怎么也狠不下心來。
或許是因為愧疚,又或許是想要彌補這么多年對女兒的不管不問,他對秦微瀾有著極大的容忍度。
不管秦微瀾做什么,他都不會責問她,而是想方設法地逗她開心。
可惜,不管他做什么,秦微瀾都面無表情,根本不領情。
比如這一次,她根本就沒想過要靠身為城主的爹來對付卓琴音!
因為在她看來,這是血飲門跟玄冥宮之間的事情,跟云州城城主府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今天不打了!”
“下次再約個時間打吧!”
“我知道你們玄冥宮盯上沈青川爺孫三個的目的是什么,我們血飲門跟你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誰的拳頭更大,誰更有實力吧!”
秦微瀾冷冷說道。
“也好!”
“那就下次再打吧。”
卓琴音點了點頭,答應下來,隨后轉身就走。
雖然她還不知道秦微瀾的真實身份,可是從剛才那個突然出現的歸元境強者差不多就能猜得出來,秦微瀾絕對不是普通人。
云州城是人家的地盤,卓琴音傻了才會在這里跟血飲門打生打死!
“等一下!”
就在這時,又有兩道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們中一個橫批著衣服,露出胸口黑漆漆的毛發,長得極為魁梧雄壯,手中握著一把殺豬刀。
另外一個則佝僂著腰,扛著一根磨得泛黃發亮的扁擔。
顯然,這兩人一個是屠夫,一個是挑擔的,都是很多人眼中的下等人。
“堂主!”
“今天若是把琴音圣女放走了,那以后再想要抓到她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既然堂主沒心情跟她打,不如讓屬下跟她過過招!”
那個屠夫伸出舌頭來,在殺豬刀上舔了舔,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另外一個挑擔的中年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也把肩膀上的扁擔給橫在了身前,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這兩人正是血飲門在云州的兩位副堂主,看著很普通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們都有著破玄境七重的修為。
鐺鐺鐺!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遠處,打更的人一邊敲著鑼,一邊大聲叫喊著。
明明整個云州城都已經實行宵禁,可這個打更人卻絲毫不受影響,依然盡職盡責地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嗡!
就在這時,巷子里一處屋頂上猛地亮起了一盞燈。
燈光很暗,僅僅只能照亮方圓不足5米的范圍,一陣風吹過,燈光也隨之搖曳起來,好像隨時都要被吹熄滅似的。
“一盞殘燈照幽冥!”
屋頂上傳來一個老者的低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