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徐清雅詫異,就連秦曉麗也露出一樣的表情。
“你說什么?你確定你說的是于冬?”
看到秦曉麗露出的迷茫,杜康一尋思,在外面拿了張椅子走進來。
“是的,于冬跟一個女人有婚姻事實,你們雖然沒有領(lǐng)證,但是你們之前的確一起生活過。”
“所以在法律層面上,你們有一個事實上的形成的夫妻關(guān)系。”
杜康話音剛落,秦曉麗自嘲一笑,笑著笑著又哭了出來。
“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的那個位置嗎?他的妻子被他親手送進去的。”
秦曉麗已經(jīng)顧不上哭,她驚訝的合不攏嘴,旁邊的徐清雅也是一樣。
徐清雅抱緊懷里的人,沒想到她們之間的境遇竟然如此相像。
她還算比較輕的那一個,在他的言語暗示下,最終跟杜康離婚。
而另外的兩個女人,一個不知道被送到哪里去,一個被人騙錢騙心,而一切的罪惡的源頭,竟然都是于冬。
如果她沒有看到那個U盤里面的內(nèi)容,說不定現(xiàn)在還被人蒙在鼓里,而她最應(yīng)該感謝的人,是杜康。
“秦曉麗,我們之前也是見過的,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
徐清雅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忽然舊事重提,秦曉麗一愣,然后輕輕點了下頭。
“我記得的,徐小姐,他說我是他保姆那一次吧!”
這下輪到徐清雅不知道怎么回答,說來那次也是偶然,逛街的時候忽然遇上。
至今他都記得,于冬脫口而出后,那個女人眼里劃過的受傷。
沒想到這件事,同樣也深刻烙印在秦曉麗的記憶里。
杜康在旁邊插不進去,看到滿室狼藉,久違的潔癖重新上線,他有些看不下去。
“徐清雅,你先跟我出來,讓她換身衣服收拾一下。”
杜康率先走到門口,轉(zhuǎn)身叫徐清雅,說完干錯利落的離開。
徐清雅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背,撈過旁邊的手機先行離開,走到外面,杜康在打電話。
電話另一端是袁成,他在跟杜康匯報事情進展。
杜康聽到后面的動靜,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正在打電話,徐清雅點點頭表示理解。
主動坐在沙發(fā)上,杜康繼續(xù)未完的電話,事無巨細的聽著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電話掛斷,秦曉麗也換了身衣服走出來,抬手要給他們倒水,杜康坐直沙發(fā)上制止她的行為。
“不用這么客氣,把最后的事情說完,我們馬上就走。”
秦曉麗局促的收回手,坐在單人沙發(fā)上,惶恐不安的看著杜康。
杜康從西裝內(nèi)側(cè)摸出一張名片,推到秦曉麗的面前。
“這位律師是我篩選出來的,擅長打這種財產(chǎn)糾紛的案子,關(guān)于你現(xiàn)在欠債的事情,可以委托這位律師幫你解決。”
秦曉麗拾起桌上那張鎏金的名片,捏在手里是不一樣的分量感,她面露遲疑。
艱難啟齒:“我的手上,只有一些聊天記錄可以證明,以及那份我自己偷偷錄音的內(nèi)容,除此意外,我沒有可以繼續(xù)指控他的證據(jù)。”
“要是真的打這場官司,我真的還有贏的機會嗎?”
秦曉麗覺得希望渺茫,但是接下來杜康的話,給她注入一絲希望。
“關(guān)于債主那邊,我最近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如果你確定要打這場官司,我到時候會把這些線索交給律師。”
“專業(yè)的人做專業(yè)的事,這句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不用著急妄自菲薄,聽聽律師的建議,不要放過一絲機會。”
“你自己也說了,要是不試試,這輩子你都得背著這么大的一筆債務(wù),為什么不試試呢?”
徐清雅就坐在他旁邊,她看著旁邊自信穩(wěn)重的男人,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崇拜的感覺。
一個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田玉從小就這么教導(dǎo)他。
看到杜康為了別人開解勸導(dǎo),她看的越發(fā)清楚,杜康看似不近人情的面具下,是溫柔善良的底色。
該狠的時候狠,該心軟的時候心軟,但是也不會讓這份心軟,變成圣母心。
聽到杜康的話落下,她不解提出質(zhì)疑。
“你指的線索,是什么?”
杜康沒想到徐清雅也這么關(guān)心,帶著幾分驚詫看向她的方向。
看到秦曉麗臉上是同款好奇,杜康簡單解釋一下。
“于冬跟債主之間此前是互不相識的,有人在中間牽頭,給于冬介紹這個放貸的債主。”
“中間人一開始以為是于冬急需用錢,出于某種目的,想把于冬引上一條不歸路。”
“沒想到于冬不按套路出牌,竟然把你拉下水,通過精心編織的謊言,詐騙你替他欠下這筆債務(wù)。”
“我找到中間人,委托他跟債主協(xié)商,出庭作證這件事,目前來看,不是沒有可能。”
杜康停下頓了頓,目光掃過她手上拿著的名片,緩言繼續(xù)。
“所以現(xiàn)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控告于冬詐騙你,如果你想清楚,就聯(lián)系律師。”
“就算沒辦法徹底去除這份債務(wù),也能大部分的減輕你的壓力。”
“我能幫你的僅限于此,所以你謹慎的想清楚,做出你的決定。”
秦曉麗捏著名片深呼吸,腦海里斷斷續(xù)續(xù)的閃過,過往那些美好的回憶,一切都在傷害落下的時候,夏然而止。
“不用考慮,聽完你說的話,我決定賭一把。”
“他能拉我下水,我為什么不能,我不好過,他憑什么好過。”
秦曉麗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往昔看向于冬眼里的繾綣,而是多了恨不得對方生不如死的強烈怨念。
“行,那我會盡全力幫你,后續(xù)的事情,你直接跟律師溝通,律師會把情況同步給我。”
“房子的賠償,稍后列個清單發(fā)給我,我弄壞的,我報銷。”
杜康站起身系上西服的扣子,看樣子打算離開。
秦曉麗看著家里目光所及的狼藉,有些覺得丟人。
“謝謝你杜先生,幫了我這么多,這段時間謝謝你。”
“孟小姐過來照顧我,我知道是你背后安排的,在酒店度過的日子,是我這段時間過得最順心的日子。”
杜康沒放在心上,認為這些都只是小事。
“沒關(guān)系,你就當(dāng)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