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藥酒的味道揮之不散,窗戶那邊的窗簾拉起大半,就留了條縫隙。
清晨的晨曦透過那個縫隙進來,讓房間看起來沒有這么昏暗,讓徐清雅勉強能看清路。
有驚無險的走到床邊,徐清雅端詳著還在昏睡的杜康,被子蓋在胸口,呼吸均勻平緩。
昨天為了上藥脫下來的上身睡衣,杜康睡前也沒穿上,嫌麻煩,如今倒是便宜徐清雅。
徐清雅脫了鞋小心的爬上床,手里捏著手機,她想看看杜康身上的傷口。
看著看著,注意力在杜康的身材上跑偏,她柔弱無骨的手掌,攀著杜康手臂上的肌肉一點點往上揉捏。
杜康在睡夢中被人打擾,不滿的蹙了蹙眉,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到床上一道模糊的人影。
空氣中多出的那股馨香,讓他確定來人是誰。
杜康伸手一扯,將人按在懷里,隔著被子抱住,聲音帶著初醒的微啞,透著未散的睡意。
“徐大小姐什么時候多了這個癖好,偷看別人睡覺?還擅闖男人的臥室,覬覦我的**?”
杜康的兩條手臂有力的箍在徐清雅的腰上,讓她無處可逃,徐清雅的臉貼在杜康的胸膛之上,小臉通紅。
“我睡不著,下來看看你有沒有趁我這個主人不注意,偷偷溜了。”
“別把我說的像個色女,我才沒有覬覦你的**,我進來就是想看看你的傷。”
杜康聽了半晌,腦子轉的慢,不妨礙它靈敏,昏暗中,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那剛剛摸來摸去的那個人是誰?要不是我醒了,你還想摸哪?”
徐清雅被人戳穿心思,羞憤的不行,要不是腰上那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她早就溜了。
“我錯了,你快松手讓我走吧!”徐清雅弱弱的求饒。
但杜康不想松手了,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憑什么她說走就走,說來就來。
懷里那種溫軟的觸感,是他新奇的體驗。
“幾點了?”杜康的聲音帶著未散的困倦。
“五點半。”徐清雅摸起手機看了一眼。
杜康的頭在枕頭上蹭了蹭,瞌睡蟲重新找了上來,闔上眼睛的那條縫,將手里的人抱得更緊了些。
“別動,再睡會。”杜康說完,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呼吸漸漸放的平緩起來。
徐清雅看著又睡過去的男人,聽話沒有亂動,在杜康的懷里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等到外面天光大亮,杜康被生物鐘喚醒,眼珠子往下一瞥,看到在他懷里睡得香甜的女人。
原來之前迷迷糊糊發生的一切,不是夢,是真切發生在他床上的。
看著懷里酣睡的徐清雅,他心情有點復雜,之前朝思暮想的人,如今竟真的出現在他懷里,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想來是昨晚的上藥動搖了他心里的念頭,生出些許妄念,所以才會貪戀這一瞬。
杜康眼里恢復清明,眼神里面染上幾分掙扎,最后嘆了口氣。
他承認在徐清雅的身上,他很難做到全然不在意,不過也不是沒有補救的機會,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掌,給她蓋上被子。
杜康拿著另外一套衣服走了出去,換好之后也沒回房間,而是直接下樓。
樓下已經有傭人在準備早餐,看到杜康這么早下來,管家連忙從廚房出來招呼。
“杜先生,請問你現在用餐嗎?”
“不用這么急,等做好叫我就行。”杜康站在客廳審完懶腰,上完藥酒睡完一覺,渾身舒爽很多。
雖然有些地方還是很疼,但是不影響正常生活。
不像昨晚,疼的他險些以為今天下不了床。
管家得了吩咐就離開,杜康走出門去呼吸新鮮空氣。
樓上客臥,徐清雅漸漸蘇醒,她下意識去摸旁邊的位置,摸到的只有一點余溫。
她迅速清醒,坐在床上懊悔的抓了抓頭發,她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怎么獨獨對杜康就是忍不住心思。
想到被杜康擁緊在懷里的時候,徐清雅毫無征兆就紅透了臉,一想到等會要見到杜康,心跳就不受控。
她捏著手機翻身下床,快步挪回主臥洗漱,下樓的時候,杜康已經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徐清雅見到此時此景有些恍惚,好像有種回到他們婚后的生活。
杜康聽到動靜回頭,反應很淡的點頭,此舉把徐清雅拉回現實。
想什么呢?他們早已結束那段關系,如今只要她想,他們之間也只會是陌路人的關系,再也沒有其他。
“吃過早餐,我送你去公司,走之前,記得把藥酒帶上。”
“要是你找不到人幫你后背上藥,你早點聯系我。”
徐清雅在餐桌坐下,看著對面正專心吃早餐的杜康,欲蓋擬彰的補上后面一句。
“好,我知道了。”杜康淡聲回復,就算徐清雅不說,帶走藥酒那件事,他也是不會忘的。
杜康先一步吃完,他放下勺子:“你慢用,我上去收拾東西。”
徐清雅捏緊手里的叉子,她想說些什么,看著杜康的背影,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有時候欲速則不達,徐清雅打算徐徐圖之。
出門的時候,杜康手里只拿著一個紙袋,徐清雅瞥了一眼,不經意問起:“里面裝的什么?”
“藥酒,那套睡衣我已經疊好放在床上,你要是覺得礙眼,那你讓人扔了就行。”
杜康善解人意提醒道,徐清雅相對無言,一路沉默的到了鼎盛的公司樓下。
“昨晚謝謝你的招待,那我先走了。”杜康解開安全帶,看了一眼徐清雅。
徐清雅不知在想什么,抿著唇沒有說話,杜康識趣推門下車。
其實徐清雅想說的是,只要杜康愿意,可以一直麻煩她,但這話一直都說不出口。
眼看車門關上,徐清雅決定說出來,推開車門下車。
“杜康,你等等,我有話想對你說。”
杜康狐疑的轉過頭看著朝他走進的徐清雅,心中生出幾分期待:“你想說什么?”
徐清雅還沒來得及說,不遠處一輛跑車由遠到近,發動機的轟鳴聲蓋過了她的聲音,她不滿的看過去。
想知道到底是誰這么囂張。
紅色的敞篷跑車在徐清雅的車后停下,車上下來一人,明艷的臉上夾著一副墨鏡,紅唇輕勾。
“杜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