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逸的銀絲軟鞭在潮濕的地牢中卷起腥風,卻在觸及冥儡的瞬間,被其詭異扭曲的關節死死纏住。那數十具裹著蟒紋布的尸體眼中幽火大盛,動作僵硬卻迅猛如獸,利爪泛著黑紫色的毒光,將她逼至墻角。
“找死!”云清逸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在軟鞭之上,圣元境后期的靈力瞬間暴漲,試圖掙脫束縛。然而這些冥儡乃是地級“尸變冥儡”,唯有武神大圓滿境界才能將其擊殺,以她圣元境后期的實力,根本無法逾越這道鴻溝。
此時,被激怒的“尸變冥儡”受活物氣息刺激,攻勢愈發瘋狂。無論云清逸如何反擊,都難以阻擋它們的攻擊。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命喪此地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閃過。
夜無咎身著一襲黑衣,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慵懶與冷漠。他踱步而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捻起一枚漆黑符文。雖然只是神武境中期,但作為冥儡開發領域的大神級人物,制作、研究冥儡對他來說易如反掌,這些“尸變冥儡”的弱點,他早已爛熟于心。
只見他指尖符文閃爍,口中念念有詞,那些原本兇神惡煞的傀儡突然動作一滯,仿佛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靈魂。
在這片充滿神秘靈氣的玄幻世界中,“尸變冥儡”堪稱令人聞風喪膽的恐怖存在。它們脫胎于低武冥儡,卻在“飛逝靈地”那充盈而詭異的靈氣滋養下,發生了令人驚悚的尸變,如同被賦予了全新且可怖的生命形態。
這“尸變冥儡”以天地玄黃四極劃分等級,每一級都蘊含著截然不同的強大力量。黃級“尸變冥儡”,眉心泛黃,雖為最基礎的等級,卻也絕非等閑之輩。
它們周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尸毒之氣,行動迅猛,天乾境大圓滿的強者面對它們,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苦戰,一個疏忽就可能被其利爪撕裂防線,淪為爪下亡魂。
玄級“尸變冥儡”,眉心閃爍著刺目的金光,力量與速度都有了質的飛躍。它們不僅具備了更強的防御能力,還能施展出一些詭異的攻擊手段,仿佛參透了部分天地法則。
圣元境大圓滿的高手想要將其擊敗,需得使出渾身解數,運用精妙的功法和戰術,稍有差池,便可能被它們的攻擊重傷,甚至命喪當場。
地級“尸變冥儡”,眉心漆黑如墨,宛如深淵黑洞,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它們的身體堅如磐石,尋常攻擊難以傷其分毫,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在為之震顫。
神武境大圓滿的強者面對地級冥儡,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每一次交手都如同游走在生死邊緣,需得拼盡全力,方能有一線勝算。
而最為恐怖的天級“尸變冥儡”,眉心泛著森然的綠色,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生機與死亡之力。
它們的存在,如同天地間的禁忌,舉手投足間便能引動天地異象,掀起狂風暴雨。陸地神仙境界的強者與之交鋒,也如臨大敵,這場戰斗不僅是力量的對決,更是意志與道心的較量,稍有不慎,便會被天級冥儡強大的力量徹底抹殺,灰飛煙滅 。
“尸變冥儡”的存在,成為了這片大陸上眾多修煉者的噩夢,也為無數勢力和強者帶來了巨大的威脅與挑戰,它們的傳說在世間流傳,令眾人談之色變,卻又因其蘊含的神秘力量,引得無數人冒險探尋。
“不過是些升級版冥儡罷了,”夜無咎冷笑一聲,雙手結印的速度快如殘影,“對別人是催命符,對我只不過是小意思……”
漆黑符文如蝶群紛飛,觸及傀儡的瞬間,蟒紋布下爆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
那些曾讓云清逸絕望的軀體寸寸碎裂,腐肉混著齒輪殘骸簌簌落地,唯有眼窩中的幽火在熄滅前爆出幾星藍芒。
她怔怔看著滿地狼藉,圣元境靈力全力一擊,都無法傷其分毫的地級冥儡。在夜無咎手中,竟然連靈力都不用,只用口訣就能讓其如紙糊般轟然瓦解。
而此時在京城之外,秦王的軍隊并未如預期般殺來。原來,女帝早已算準他的野心,暗中命人破壞了其糧草運輸線,并在沿途設下重重埋伏。
秦王得知計劃敗露,只能暫時按兵不動,等待時機。表面上,這場危機似乎告一段落,但實則暗潮涌動。
女帝望著密室中依舊整齊排列的蟒紋玉佩,眸光深邃如淵。秦王雖暫時退卻,但她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云清逸在牢中遭遇“尸變冥儡”的襲擊,這讓她清楚意識到,暗處還潛藏著更多未知的敵人。那些能操控這些恐怖冥儡的幕后黑手,究竟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手段?
夜無咎救下云清逸后,沒再多說一句話,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便迅速消失在地牢的陰影之中。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云清逸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好在夜無咎如今已經棄暗投明,否則她今天恐怕真的要命喪于此了。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海外孤島,一座神秘的祭壇上,幽藍色的火焰沖天而起。祭壇中央,一位黑袍人望著京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容:“秦王不過是顆棄子,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祭壇四周,無數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符文緩緩轉動,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陰謀即將降臨。
而此時,地牢內腐肉氣息未散,云清逸望著地上那些被夜無咎擊殺的“尸變冥儡”,正當她感覺惡心時,石壁突然傳來機關轉動聲。
女帝攜唐嫣踏入地牢,龍紋令牌在幽暗中泛著冷光:“將陸承鈞轉移至密牢,此人知曉太多秘辛。”
在神機營駐地,林莉正對著案頭堆積的情報皺眉,最新密報顯示,海外商船近日頻繁出入秦王轄地,貨物清單里赫然標注著“西域傀儡術典籍”。
“看來這場戲,還遠遠沒到落幕的時候。”林莉將密報投入燭火,火苗瞬間竄起詭異的青芒。
與此同時,京城暗巷深處,摘星閣閣主“夜冥”冷燼正擦拭著一只染血的天級傳送液琉璃瓶。突然,窗欞外閃過一道黑袍人影,那人袖中不慎滑落的,正是赤霄閣前閣主蕭燼的令牌——這位大邪修曾一手帶出夜無咎,如今卻為保存實力,率殘部假意投靠冷燼。
如今,冷燼明面上已是赤霄閣與摘星閣雙閣主。而摘星閣能煉制出“尸變冥儡”的秘密,正源于蕭燼的技術支持。若說夜無咎在冥儡領域已是大神級別,那蕭燼則堪稱超脫境的締造者,其對冥儡術的掌控已達匪夷所思之境。
而實際上,蕭燼早已暗中擴張勢力。經過兩年蟄伏,他創立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獄閣”——這里是**“尸變冥儡”的恐怖工廠**。閣中禁地“飛逝靈地”終年涌動著詭異靈氣,無數傀儡尸身浸泡在冒著綠霧的池沼中,十二座鎮魂大陣晝夜運轉,像永不停歇的絞肉機般,每一刻都在產出散發腐臭的“尸變冥儡” 。
冷燼指尖猛地扣住琉璃瓶,瓶中暗紅液體泛起細密漣漪。黑袍人自陰影中躬身落地,蕭燼蒼白發青的手指按在青磚上,袖口滑落的冥儡齒輪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閣主,第三批天級尸變冥儡已注入飛逝靈地的本源之氣。”
“本源之氣?”冷燼慢條斯理擰上瓶塞,鎏金面具下的聲音像是淬了冰,“蕭閣主可別忘了,地獄閣的產出,該姓摘星。”
蕭燼佝僂的脊背突然繃緊,額角青筋在慘白皮膚下突突跳動。他垂首時,藏在廣袖里的傀儡絲線無風自動:“自然……只是靈地靈氣近日波動異常,若不盡快用活人祭陣……”
“活人?”冷燼驟然抬眼,面具縫隙里透出猩紅眸光。蕭燼喉結滾動,瞥見對方腰間懸掛的天級傳送液琉璃瓶——那是修真界傾盡十年靈液也難煉出一滴的禁忌秘寶。傳聞中,曾有魔道巨擘愿以千座礦脈交換半滴,卻被持有宗門當眾焚毀。如今這足以令道統掌教眼紅的至寶,竟成了冷燼把玩的飾物。
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凝固,唯有遠處傳來的冥儡關節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蕭燼垂首時,傀儡絲線在袖中繃得發顫:“閣主明鑒,飛逝靈地的靈氣已瀕臨枯竭。若不用活人血祭,別說天級冥儡,連黃級也……”
“連黃級也如何?”冷燼指尖劃過琉璃瓶,暗紅液體泛起詭譎波紋,“蕭閣主莫非忘了,你我交易的前提,是地獄閣源源不斷的產出。”他突然傾身逼近,鎏金面具幾乎貼上蕭燼的額頭,“而不是用什么活人,來威脅本閣主拿出珍貴的天級傳送液。”
蕭燼僵在原地,冷汗順著脊背滑入衣領。他忽然低笑出聲,沙啞的嗓音里帶著幾分癲狂:“閣主可知,為何靈地靈氣會枯竭?”枯瘦的手指猛地扯開衣襟,心口處竟嵌著半塊漆黑的冥儡核心,“為了加速煉制‘尸變冥儡’,我早已將自身魂魄與靈地相連!”
冷燼瞳孔驟縮,琉璃瓶在掌心發出細微的嗡鳴。蕭燼卻不顧滲出的黑血,踉蹌著逼近兩步:“沒有活人血祭,我會死,靈地會塌,您那些寶貝冥儡......”他突然劇烈咳嗽,血沫噴在冷燼的鎏金面具上,“都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爛肉!”
遠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數十具“尸變冥儡”從陰影中浮現,空洞的眼窩里幽火明滅。
蕭燼抬手一揮,傀儡們瞬間列成防御陣型,腐肉下暴起的青筋泛著不祥紫光。“閣主若是不愿出血,”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慘白的臉上浮起森然笑意,“不如讓我拿您的精血,喂飽這飛逝靈地?”
話音未落,冷燼周身騰起猩紅霧氣,鎏金面具下爆發出雷霆般的怒吼:“找死!”一道暗紫色的靈力鞭影破空而來,直取蕭燼咽喉。
蕭燼臉色驟變,瞬間癱軟在地,以極為狼狽的姿勢翻滾著躲開攻擊:“閣主息怒!屬下失言!”他慌忙摘下腰間象征地獄閣副閣主的令牌,雙手顫抖著高舉過頭頂,“都是這靈氣枯竭鬧的!屬下愿將地獄閣半數產出,都獻給摘星閣!”
冷燼居高臨下,看著蕭燼滿頭冷汗、涕淚橫流的模樣,猩紅眸光中滿是鄙夷:“記住你的承諾。若再敢威脅本閣主……”他指尖靈力暴漲,在蕭燼腳邊炸開深坑,“下次就不是廢你修為這么簡單了!”
蕭燼連連叩首,額頭撞在青磚上發出悶響。待冷燼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他緩緩直起身,抹去臉上的血跡,眼底閃過一抹陰鷙的冷笑。
心口那半塊所謂“與靈地相連”的冥儡核心,不過是用幻術偽裝的普通傀儡物件——冷燼以為拿捏住了他的命脈,卻不知這兩年間,地獄閣真正的精銳部隊,早已借著摘星閣的庇護,悄然滲透到了大乾王朝的各個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