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值了。”
墨辰喃喃道。他轉頭看向王柳,卻發現她正虛弱地靠在一旁,青絲再次變得蒼白如雪,臉上布滿了疲憊,但眼神中卻透著欣慰。
他心中一痛,正要上前,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又有一股神秘的氣息正在緩緩升起...
墨辰強撐著虛弱的身軀走向王柳,四極道紋在他體表忽明忽暗,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王柳蒼白的臉上卻掛著釋然的笑,染霜的長發在風中輕揚,“能見證四極天道現世,便是青絲換白發也值得。”
她話音未落,掌心突然浮現出半枚青玉吊墜,吊墜表面竟開始浮現出與墨辰道紋同源的紋路,紋路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遠處天際的神秘氣息愈發濃烈,化作一片紫黑色的云翳壓向大地。
云層中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無數刻滿古老咒文的青銅鎖鏈垂落,鎖鏈末端拖拽著一座懸浮的青銅祭壇。
祭壇中央佇立著身披黑袍的身影,手中握著散發幽藍光芒的羅盤——正是當日在羅布泊現身的神秘人。
神秘人周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仿佛是下一場風暴的開端。
“好個四極天道,竟能封印九幽裂縫。”神秘人抬手轉動羅盤,祭壇四周的鎖鏈頓時爆發出強大吸力,將方圓百里的靈氣盡數吞噬,“不過,你以為這就是結束了?真正的棋局,從‘九環鑰匙’現世起才剛剛開始。”
他話音剛落,祭壇上空裂開無數細小縫隙,從中源源不斷涌出形似蝙蝠的魔影,每只魔影的翅膀都閃爍著腐蝕一切的幽綠光芒。
墨辰運轉殘存的四極之力,生死兩極在經脈中艱難流轉,卻發現力量竟被神秘人的羅盤牽引,朝著祭壇方向涌去。
他瞳孔驟縮,終于明白神秘人的意圖——這座青銅祭壇,竟是用來抽取四極之力的巨型陣法!
王柳握緊青玉吊墜,吊墜光芒大盛,與墨辰的四極道紋產生共鳴。“大人,吊墜里...有龜茲古國的封印秘法!”
她將吊墜拋向空中,青玉化作流光融入墨辰眉心,龜茲古國的古老記憶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腦海:千年前,龜茲王室為對抗深淵力量,以國運為祭打造四極封印,而青玉吊墜,正是開啟封印的關鍵鑰匙之一。
“原來如此!”墨辰周身道紋重新亮起,四色光芒化作鎖鏈纏繞在青銅祭壇的鎖鏈上,“既然你們想抽走四極之力,那便讓你們嘗嘗反噬的滋味!”
他強行逆轉力量流向,生死兩極的法則之力順著對方鎖鏈倒灌而入,祭壇表面的咒文開始扭曲變形,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神秘人臉色驟變,瘋狂轉動羅盤:“給我鎮壓!”祭壇四周突然升起八根刻滿魔神圖騰的青銅柱,柱頂噴出黑色火焰,將墨辰的四極鎖鏈盡數焚毀。
更可怕的是,祭壇中央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黑洞,從中伸出一只布滿鱗片的巨爪,朝著墨辰當頭抓下。
千鈞一發之際,墨辰心口的四極道紋徹底蘇醒,化作一道璀璨光柱直沖云霄。
光柱中浮現出龜茲古國全盛時期的虛影,萬千祭司同時吟唱古老咒語,青玉吊墜的力量與四極天道完美融合,在虛空中凝聚出一面刻滿四極圖騰的青銅巨盾。
“龜茲四極封魔盾,現!”墨辰怒吼一聲,巨盾轟然落下,將巨爪與祭壇一同壓碎。
神秘人發出凄厲慘叫,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風中,只留下那枚幽藍羅盤墜落在地。
然而,當墨辰試圖撿起羅盤時,羅盤突然爆發出刺眼光芒,一道信息直接傳入他的識海:“九環歸位,魔神復蘇,下一個戰場...南詔國。”
青銅羅盤的光芒消散之際,墨辰的四極道紋劇烈震顫,識海中浮現出南詔國的模糊景象——密林深處霧氣繚繞,古老的圖騰柱上爬滿猩紅藤蔓,祭壇中央矗立著半截斷裂的九環鑰匙。
王柳踉蹌著扶住他,青玉吊墜重新墜回掌心,表面裂痕中滲出暗紅血珠:“這股氣息...和龜茲地宮里的血蠶教如出一轍。”
沙漠邊緣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幸存的神機衛舉著火把疾馳而來,為首的百戶扯開染血的衣襟,露出胸口正在潰爛的曼陀羅刺青:“將軍!南方邊境出現...出現會行走的尸體!它們胸口都有這種印記!”
話音未落,士兵瞳孔驟然翻白,七竅涌出黑紫色蟲霧,化作數不清的血蠶撲向眾人。
“生死兩極,陰陽輪轉!”墨辰揮掌拍出,生之力量催發沙地上的枯草瘋長,纏住血蠶,死之力量則凍結空氣,將蟲群凝成冰晶。
但更多血蠶從尸體的眼耳口鼻鉆出,密密麻麻的蟲潮中,隱約浮現出戴著青銅面具的身影——正是血蠶教的護法!
“交出四極之力,饒你們全尸!”護法的聲音混著蟲鳴,手中骨笛吹出刺耳音符。
墨辰感覺體內力量開始不受控制地沸騰,四極道紋與血蠶蠱毒產生詭異共鳴。
王柳見狀,長劍挽出青龍虛影,青芒所過之處,血蠶紛紛化作灰燼,“大人!蠱毒在引動你體內的魔神殘念!”
混戰中,青銅羅盤突然懸浮而起,指針瘋狂旋轉指向南方,迸發出的藍光在沙地上投射出南詔國的巫蠱地圖。
墨辰咬牙斬斷纏繞經脈的血蠶絲線,一把抓住王柳手腕:“去南詔!必須在九環鑰匙徹底蘇醒前...”
話未說完,天空突然降下血色暴雨,雨滴落在地上竟化作人形,手持彎刀的巫蠱戰士將他們團團圍住。
“四極逆命者,死!”巫蠱戰士齊聲吶喊,刀刃上的綠色毒液腐蝕著空氣。
墨辰運轉四極之力,愛恨兩極化作鎖鏈纏住敵人,生死兩極則在腳下展開陰陽魚大陣。
當他準備發動致命一擊時,心口的道紋突然傳來灼痛——遠處南詔國方向,九道沖天而起的血柱正在重組,斷裂的九環鑰匙殘片表面,魔神的面孔若隱若現。
王柳的青龍虛影突然發出悲鳴,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青絲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這血柱...在抽取南疆的生命力!”
話音未落,一名巫蠱戰士趁機偷襲,彎刀直取她后心。
千鈞一發之際,墨辰反手揮出蘊含生死法則的劍氣,將敵人斬成兩段,卻不慎被毒液濺中手臂,皮膚瞬間開始潰爛。
“大人!”王柳撕下衣袍為他包扎,卻發現墨辰的傷口處,四極道紋正在與蠱毒融合,竟產生了全新的暗紫色紋路。
遠處的血柱光芒大盛,一道魔神虛影從九環鑰匙中緩緩升起,它的手掌穿透云層,朝著墨辰抓來。
而在魔神虛影的背后,南詔國的密林深處,無數發光的眼睛正在黑暗中閃爍...
墨辰手臂上的暗紫色紋路如毒蛇般游走,所過之處,潰爛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同時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他能清晰感受到,這些紋路中不僅融合了四極之力與蠱毒,更暗藏著一絲魔神的殘念。
當魔神虛影的巨手抓來,他不退反進,周身四極道紋驟然暴漲,暗紫色紋路與之交織,形成一道詭異的屏障。
“轟!”巨手與屏障相撞,掀起的氣浪將巫蠱戰士盡數掀飛。
墨辰趁機凝聚四極之力,愛恨兩極化作兩道光刃,生生斬斷魔神虛影的手指。
斷指墜落之處,血雨瞬間化作毒霧,方圓十丈的沙地寸寸焦黑。
“這力量...竟能與魔神抗衡?”王柳驚訝地看著墨辰周身流轉的紫紋,青玉吊墜突然劇烈發燙,在她掌心投射出古老的龜茲文字:“紫紋臨世,陰陽倒懸,非魔非道,破而后立”。
她心中一震,立刻將吊墜貼向墨辰后背,“大人,試著將紫紋引入天道輪盤!”
墨辰依言運轉功法,暗紫色紋路如溪流匯入江海,盡數涌入背后的天道輪盤。
輪盤表面頓時浮現出無數細小的咒文,生死兩極的陰陽魚開始逆向旋轉,愛恨雙鎖鏈纏繞成一個詭異的死結。
當輪盤爆發出刺目紫光時,所有巫蠱戰士的瞳孔同時碎裂,化作血水癱倒在地。
“不!不可能!”遠處傳來血蠶教護法的嘶吼,他扯下青銅面具,露出布滿血洞的臉,每一個血洞中都鉆出細小的血蠶,“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魔神復蘇?南詔國的十萬巫蠱師,早已與九環鑰匙融為一體!”
話音未落,護法的身體突然膨脹,化作一只巨大的血蠶,翅膀扇動間,漫天血霧朝著墨辰與王柳壓來。
王柳長劍出鞘,卻發現青龍虛影在血霧中變得虛弱不堪。
關鍵時刻,墨辰抬手輕揮,暗紫色的四極之力如蛛網般籠罩血蠶,每一根絲線都在灼燒著蠱蟲的血肉。“原來如此...”他眼中閃過頓悟之色,“紫紋能吞噬蠱毒,轉化為四極之力!”
血蠶在痛苦中掙扎,突然自爆開來,無數血蠶如暴雨般射向四周。
墨辰將王柳護在懷中,周身紫紋化作鎧甲,將所有攻擊盡數彈開。
然而,當血霧散盡,他們驚恐地發現,南方的血柱光芒更盛,九環鑰匙已經完全重組,魔神虛影的身形也變得凝實起來。
“走!”墨辰握緊王柳的手,四極之力在腳下凝聚成傳送陣。
就在他們踏入光芒的瞬間,魔神虛影發出震天怒吼,一只巨大的腳印重重踏下,將傳送陣震得支離破碎。
等光芒消散,墨辰和王柳已出現在南詔國邊境的密林外。
這里的空氣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樹木表面爬滿蠕動的血肉藤蔓,每一片葉子都像一只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王柳的青玉吊墜再次發燙,浮現出南詔國的巫蠱大陣圖,圖中標記著九處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祭壇,而中央的主祭壇,赫然插著完整的九環鑰匙。
“九處祭壇,對應九環...”墨辰凝視著大陣圖,暗紫色的四極道紋在指尖跳動,“想要阻止魔神復蘇,必須先摧毀這些祭壇。但...”他突然皺眉,感受到體內的紫紋正在不受控制地躁動,魔神殘念似乎在試圖奪取身體的控制權,“這股力量...越來越難以壓制了。”
王柳握緊長劍,青絲徹底雪白,卻依然眼神堅定:“無論如何,我都與大人并肩作戰。先破祭壇,再斬魔神!”
她話音未落,密林深處傳來陣陣詭異的經文,無數手持骨刀的巫蠱師從樹影中走出,他們的胸口都鑲嵌著一枚跳動的心臟,正是九環鑰匙的力量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