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親口承認,傅云承的臉色徹底垮了下來。
江辭晚只當做什么也看不見,下巴微微揚起,態(tài)度依舊囂張得很。
“你可以在外面見別的女人,那我為什么不能見別的男人?我告訴你,我愛干嘛就干嘛。你管不著我?!?/p>
她挺直了腰桿,和他對視著,絲毫不肯退讓。
她在心里暗暗想著,他生氣就生氣,最好是氣得不輕,氣得恨不得馬上打她。
當然他肯定不會真的打人。
以往不管她怎么鬧騰,他都能默默忍受,從不動手動腳,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有風度的,本質(zhì)上不是個壞男人。
只不過為了能順利推進以后離婚的進度,自己得再加把勁,多在他心里積攢些怨氣。
現(xiàn)在就是一個好時機。
“都是你不好?!彼催^來開始責怪他。
傅云承的胸膛起伏著,很明顯是在壓抑著心底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后開口問:“那個男人是誰?你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系?你給我好好解釋,剛剛為什么要隱瞞他的存在?!?/p>
盡管心里已經(jīng)有了那些不好的猜測,但畢竟都是憑空想象出來的。
事情不問清楚,他不能隨意下論斷。
而他越是這樣追問,江辭晚就越是不想說,她賭氣般地回道:“我不告訴你?!?/p>
說完,她直接扯過被子,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起來,準備倒頭就睡。
傅云承見狀,伸手將人從被子里拉了出來,動作稍顯急切。
他順勢壓著她,雙手穩(wěn)穩(wěn)地禁錮住她的手腕,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你現(xiàn)在是我的妻子,不可以在外面亂來。你也不要再拿些不存在的事情污蔑我,我從來沒有出軌。”
他的語氣冰冷,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能輕易將她碾碎。
江辭晚哪里見過這副陣仗。
雖說他們之前也吵過很多回,但傅云承說話一直都很冷靜,哪怕是嚴肅起來,也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讓人膽寒。
這回他似乎是真的非常生氣。
江辭晚愣愣地看著他,心里盤算著什么。
很快,她嘴巴一癟,眼眶迅速泛紅,淚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轉(zhuǎn),像是即將決堤的洪水。
“你兇什么?”她帶著哭腔說道。
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簌簌地滾落,有些掛在下巴處,搖搖欲墜,有些直接落在了衣服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跡。
她的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壓抑的抽噎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無比委屈。
“我和朋友出去玩一下有什么問題?我是嫁給你,又不是賣給你。我難道沒有自由嗎?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從來都不關心我,你現(xiàn)在來問什么問。你只知道欺負我,還要罵我……”
她越說越激動,眼淚掉得更兇了,每一個字都像是飽含著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委屈。
傅云承一直在靜靜地看著她,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哭。
平時她裝模作樣的時候大多是假哭,可這會兒眼淚洶涌,看起來是真的傷心到了極點。
傅云承沒說話,按住她身體的手不自覺地松開了些。
他心里清楚,她的性子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任性又嬌氣,受不得一點委屈。
自己方才或許確實是太兇了。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起手,想給她擦一擦臉上的淚水。
江辭晚察覺到他的動作,直接用力推開他,扭過頭去,帶著哭腔喊道:“不要你管!”
“我沒有兇你,我只是想把話說清楚?!备翟瞥袩o奈地解釋著。
他心里明白,若是自己不嚴肅些,她根本不會把他的話當回事。
江辭晚吸了吸鼻子,平復了一下情緒,又借機提起另一個人:“我知道你喜歡誰。你以前對那個女人那么好,每天都去照顧她。如果不是她出了國,你們也不可能分開……你也不會娶我?!彼D了頓,聲音微微顫抖,“你心里一直有她吧?既然你忘不了別人,那為什么還要娶我?”
傅云承越聽越覺得離譜,滿心疑惑。
她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心愛的女人在國外?
“我沒有?!彼裾J。
江辭晚用袖子胡亂地擦著眼淚,眼眶依舊是紅通通的,臉也因為哭泣而漲得通紅。
她垂下眼,不去看他,似乎是因為太過傷心而不忍直視,聲音故作鎮(zhèn)定:“隨便你,你不承認就算了,反正我知道有這么一回事。我現(xiàn)在懶得和你爭論這些。我告訴你,我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人,不會一直纏著你。你要是覺得不滿意,受不了我,那你也可以提離婚,給我一大筆錢讓我滾蛋。我隨時給她騰位置。”
她提前打著預防針,心里想著,自己現(xiàn)在多和他強調(diào),以后他提起來也能順理成章些。
但傅云承顯然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之前他們也有吵得更兇的時候,哪怕她砸了滿地的東西,可也從來沒有說過“離婚”這兩個字。
他心里莫名有了幾分慌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