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
路玥虛心求教:“是什么有意思的?”
再次被薛染拉上車,她倒不慌,畢竟上次買的人身保險還在保。
薛染卻沒立刻回答。
他側(cè)臉,修長手指點(diǎn)在椅側(cè),心情不甚好地問道:“我看到你和那個丑東西聊天了。為什么要避開我?”
如果是聊天,他還能當(dāng)作同學(xué)間的普通交談。
但是聽到周圍有動靜,就火速拉開距離,就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路玥:“……”
哪來的大醋小子。
她無奈解釋:“沒有,剛好聊完了。”
薛染不悅:“是嗎?”
他不信。
路玥:“是的呀。我怎么舍得騙你呢。”
她眨巴著眼,如同每次哄人一般真誠極了。
薛染都已經(jīng)熟悉她這副表情,心想這解釋聽起來真是要多牽強(qiáng)有多牽強(qiáng),一點(diǎn)說服力都沒有。
他是這么容易被哄好的嗎?
“……知道了。”
見對方眉頭松開,路玥就知道沒事了。
薛大少爺就這點(diǎn)好。
雖然喜歡生氣,但是也好哄。
她放松地往后一躺,好奇道:“所以,我們要去玩什么?”
薛染沒立刻回答。
“你猜?”
路玥沉思片刻:“打游戲?”
其實(shí)也不是饞五百一小時的陪玩費(fèi),就是喜歡打游戲。
“還真是匱乏的想象力。”
薛染否定了這個回答,語調(diào)輕快,“賽車。”
賽車?!
路玥一驚。
她拿出手機(jī),快速翻找起來。
薛染很自然地湊過來看屏幕:“你在看什么……保險條例?”
他皺眉:“你看這個做什么?”
路玥鄭重道:“我在看,如果主動進(jìn)行極限運(yùn)動噶了,能不能報保險。”
畢竟古早小說里的賽車活動,一個比一個危險。
什么暴雨天的打滑山路,危險的彎道超車,副駕駛座心跳失衡狂吐不止……
那些能殺死她的,她求求了能不能不要?dú)⑺浪?/p>
她怕。
薛染沒說話,輕瞇起眼。
“在你眼中,我會帶你玩那么危險的活動?”
路玥敏銳地察覺到了語氣中的不妙。
她關(guān)掉頁面:“防患于未然嘛。”
不是說有錢人都喜歡玩刺激的嗎?
薛染沒說話。
剛才路玥翻看保險的舉動,讓他不由想起了圈內(nèi)的確有幾位玩極限運(yùn)動玩出一身傷的家伙。
知道這些事時,他內(nèi)心毫無感覺。
但把那些傷想象到路玥身上,他就不受控制地生出慌亂和怒火。
絕對不行。
“放心。”
半晌后,薛染才輕輕哼了聲,“我的命很金貴,不會沾那些。”
也是。
得了這句話,路玥就安心下來,甚至下車時還好奇地左顧右盼。
露天的賽車場占地極大,鮮紅與雪白在賽道交織成螺旋圖騰,一眼望過去根本望不到邊。
賽車場邊緣還掛著海報,是明天的比賽。
正規(guī)的比賽場地啊,那確實(shí)很安全了。
薛染看著路玥左看看右摸摸,明明應(yīng)該覺得對方?jīng)]見識,唇角卻不自覺上揚(yáng)。
算了。
本來就是帶他來玩的。
有薛染那輛拉風(fēng)的紅色豪車,他們自然不會沒人接待,幾乎是腳剛沾地沒多久,就被經(jīng)理和幾名接待人員帶到了休息處。
接待人員均生得美艷動人,紅白色緊身短裙一穿,高挑飽滿身材顯露無疑。
路玥沒忍住看了好幾眼。
嘿嘿,姐姐。
她將在對方面前假裝投籃。
被作為主要接待對象的薛染卻冷下了臉。
“你們這沒有男的接待嗎?”
經(jīng)理一看薛染冷臉就滿頭汗,忙道:“有,您要是不滿意,我們現(xiàn)在就換。”
“不用了——”
熟悉的聲音插入對話,用發(fā)膠梳起背頭的林樹快步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幾個青年。
這些青年也穿著紅白色調(diào)的制服。
皮衣外套和短褲,將他們修長的腿和清秀的臉展示得極好。
“我把人帶過來了。”
經(jīng)理松了口氣:“還是林少想得周到。”
林樹擺擺手:“行了,你下去吧。”
他可不能讓這中年男搶了自己在薛染面前討好的機(jī)會。
經(jīng)理走了。
林樹則是和兩人都打過招呼,露出背后的人。
那是幾名接待人員里生得最好的,眉清目秀,頗有幾分男生女相之感,看向薛染時臉還紅了起來。
“薛……薛少。”
林樹邀功:“如何?等下就讓他坐你副駕陪你唄?你要是想帶走……”
他嘿嘿笑了兩聲。
薛染覺得不如何。
他看了一眼路玥,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心沒肺地在旁邊戳果盤吃,眼底三分不耐就變成了十分。
“你自己帶走吧。”
林樹才不干。
這可是他精心挑選的干凈男大學(xué)生!
“薛哥,我沒那方面愛好啊。”
一句話,正中雷心。
薛染本就因?yàn)樽约簩β帆h的心思煩著,直接冷笑反問:“難道我就有?”
一旦用了這個語氣,他就是真的生氣了。
林樹慌得不行:“不是,薛哥,我就是以為……”
他向路玥投來求救視線。
上次薛哥玩酒桌游戲的意思不是喜歡男的嗎?
總不能是喜歡你吧?!
路玥戳了塊甜瓜。
誰在看她?
她不知道,她瞎了。
最終,林樹不得不以自己的新車為代價,終于換取了薛染的一絲好臉色。
他松口氣,不敢再提接待的事,自己當(dāng)起了接待。
“我知道,薛哥你肯定是玩最刺激的競速……”
“不。”
薛染打斷了他,平靜地提出了無理的要求,“我就是來看看,賽車太危險了。”
路玥:?
林樹:?
尤其是林樹,想到自己為了組織活動浪費(fèi)的時間和精力,牙都要咬碎了。
他賠笑道:“要不玩?zhèn)€五公里競速?不然多無聊啊。”
薛染:“在車上坐坐就行了。”
等薛染去挑車的時間,林樹還是沒忍住,扯了路玥說悄悄話。
“薛哥今天咋回事啊?”
路玥:“我不知道。”
林樹:“你和他是那種關(guān)系你不知道?!”
他已經(jīng)明白了,全程薛染的好臉都給了路玥,他算個屁的會揣摩心思,還得是問專業(yè)人士。
路玥一驚。
“哪種關(guān)系?你不要憑空污人清白!”
兩人說著悄悄話,站得很近,外人看來很有幾分親密。
這時,其他狐朋狗友也到了。
有個和林樹關(guān)系好,又沒去過上次酒局的男的看到路玥,眼里閃過一絲驚艷。
隨后,他曖昧地朝林樹擠了擠眼。
“你小子換口味了?這新養(yǎng)的小男生長得不錯啊。”
薛染正巧從房間出來,完整地聽到了這句話。
林樹看了眼薛染的臉色,內(nèi)心閃過四個大字。
狗賊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