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趕到江州渡口時,那里已經排起了長隊。
“對面就是清河道了,據說清河道數州是大雍最為富庶的州城,有著清河富甲天下的美譽。”
宋平看著那長龍般的隊伍,他向顧塵解釋道。
“我可聽清河道出美女,公子到時可不要被清河道的美女迷住了。”
月奴聞言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她向顧塵嘲諷道。
“都過了這么久了,還這么酸!”
顧塵無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鼻尖,他毫不客氣地反擊道。
要論耍嘴皮子,月奴還真不是顧塵的對手。
“哪里酸了,月奴說的可是事實,清河道又稱之為英雄冢紅顏窩。”
月奴不服氣地向顧塵反駁道。
“你聽聽,還不酸啊。”
顧塵在月奴的頭上一陣胡摸,將月奴的頭發弄得一片凌亂不已。
“哈哈哈哈……”。
宋平聽到顧塵二人的爭吵聲,他不禁地發出爽朗的大笑。
“船來了!”
不知道誰大叫了一聲,本來安靜的隊伍此刻變得躁動起來了。
顧塵向著江面望去,只見一艘巨船迎著數丈之高的巨浪而來,那巨船在那江面上就像是一葉白帆般。
那江面一眼望不到頭,浪花不住地拍擊著巨石壘砌的岸邊,發出陣陣轟鳴聲。
“這江得有多寬啊?”
月奴看著那波濤洶涌的江面,她忍不住又問道。
“滄瀾江最寬處有五十里,就算最窄處也有二十里。”
宋平聽到月奴的提問,他平靜地回答道。
“怪不得一眼看不到邊,這么寬啊。”
月奴發出一聲怪叫,她再次感嘆道。
“這江州這邊的寬度也有三十多里,江中兇險難測,所以這船也是有專業的商號打造的。”
宋平又向月奴補充道。
“平叔,三上境的強者能御氣飛過滄瀾江嗎?”
顧塵看到有數名散發出磅礴氣息的修行者也在等船,他們的修為都達到了上三境,所以他有一些疑惑。
“上三境的強者自然可以從江面上飛過,不過滄瀾江中環境復雜,實力不濟的修行者不會輕易嘗試。”
宋平向顧塵笑了笑回答道。
“平叔,你能飛過去嗎?”月奴聞言好奇地問道。
“區區滄瀾江自然是擋不住我的。”宋平無比自信地回答道。
那輪船越來越近了,遠處看起來了如一葉白帆。
等靠近了這發現那船巨大無比,在江面上就如一座微型的山岳般。
“嗚……”。
巨船靠岸發出一陣鳴笛聲。
當那甲板放下的那刻,渡口碼頭變得嘈雜不已,眾人爭先恐后地向著那甲板奔去。
宋平駕駛著馬車緩緩上了船,這是一艘三四層豪華客房的商船。
還沒有上船,顧塵就在那船身上看到‘滄龍’兩個大字,這船名為滄龍。
“居然是滄龍號”。
宋平也注意到了那船身上的兩個大字,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平叔,你知道滄龍號嗎?”
顧塵很好奇地問道,因為他從宋平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別的意思。
“這滄龍號為滄海商行的商船,大部分是游蕩在滄瀾江上。”
宋平將馬車停要了甲板上,他向顧塵耐心地解釋道。
因為他們只是渡江,所以沒有必定去訂客房,他們留在了那甲板上。
“我曾與滄海商行的一名管事相識,那管事正好負責滄龍號,也不知道那名管事還在不在滄龍號了。”
宋平眼中閃過一絲緬懷,他向顧塵又補充道。
“平叔,我聽說滄瀾江上時常有水匪出沒,是不是真的啊。”
月奴時常也會與顧塵一起看書,自然也看到關于滄瀾江的一些異聞,她向宋平擔憂地問道。
“滄瀾江長萬里,橫跨北漠、大雍、寧國,其中自然也有一些混跡于江面之上的亡命之徒。”
宋平向月奴平靜地回答道。
“滄瀾江中兇險復雜,普通的修行者又不擅水戰,所以讓那些精通水戰的亡命之徒鉆了空子。”
顧塵知道的比月奴要多一些,他向月奴補充道。
“平叔,我們應該不會遇到水匪吧。”
月奴臉色一白,她更加擔憂地向宋平問道。
“哪有這容易遇到水匪啊,再說了滄海商行縱橫滄瀾江這么多年,早就打點好了,普通的水匪怎么敢惹滄海商行。”
宋平長笑一聲向月奴寬慰道。
就在顧塵與宋平交談之際,數道若有若無的魂力從他們的身上一掃而過。
顧塵的臉色微微一變,那魂力肆無忌憚地落在了月奴的身上,這讓他甚是憤怒。
“嗞……”。
顧塵從魂海中凝出了數道魂劍向著落在月奴身上的魂力斬去。
“咦……”。
從那魂力上傳來一道驚詫聲,然后那魂力直接分崩離析了。
顧塵的臉色很陰沉,那魂力肆無忌憚地落在月奴與他身上,這讓他很是憤怒。
如果那魂力只是一掃而過,他并不會放在心上。
“平叔!”
顧塵向宋平輕喚了一聲,他本不想惹事,但是有人卻非得要來惹他。
“我知道了,這滄龍號中有大人物。”
宋平臉色一沉,他向顧塵回答道。
“他們想干嘛?”顧塵又向宋平問道。
“嗖,嗖”。
就在顧塵憤怒之際,兩道身影從那客房中激射而來,直接向著顧塵的馬車撲來。
“大膽!”
人未至,那兩道身影卻發出暴怒聲。
只見兩名身著錦衣腰懸精致玉佩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馬車的上方,他們眼中殺意凜凜不善地看著馬車。
“大雍御監閣辦事,閑雜人等退開。”
其中一名錦衣男子呵斥道,他的聲音滾滾如雷在甲板上回蕩著。
那兩名錦衣中年男子話音一落,馬車四周的乘客們轟的一聲四處散開了,只剩下那馬車孤零零地停在甲板上。
“御監閣!”
顧塵的臉色很是難看,他自然知道御監閣。
“你們想干嘛?”
宋平皺眉起身,他冷冷地向那兩名錦衣中年男子問道。
“吾等懷疑你們是混跡于滄龍號的水匪,還不下馬束手就擒。”
一名錦衣中年男子凌空指著宋平怒斥道。
顧塵一聽,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從馬車中走下。
“你說我們是水匪,你們有什么證據嗎?”
顧塵仰著頭冷冷地問道。
“哈哈哈哈,御監閣拿人難道還要什么證據不成。”
其中一名錦衣中年男子向顧塵露出不屑的大笑,他向顧塵嘲諷道。
“平叔,都殺了吧,他們不是御監閣的監察使。”
顧塵心中暗暗冷笑不已,他陰冷地向宋平吩咐道。
“大膽,居然敢忤逆監察使。”
其中一名錦衣中年男子聞言臉色一變,他厲聲向顧塵怒斥道。
他的聲音一落,只見一道絢彩奪目的劍芒從他的眼前劃過。
“噗,噗”兩聲。
只見兩顆人頭沖天而起,鮮血如雨般揮灑而出。
接著,那兩具無頭尸體直接從凌空中墜落。
“砰,砰”,
那兩具無頭尸體砸落在了甲板上。
隨即那兩顆沖天而起的人頭也掉落在甲板上。
兩道沉悶聲響起,甲板上早已經被那揮灑如雨的鮮血染紅了。
“居然敢冒充御監閣的監察使,簡直不知道死活。”
顧塵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兩具尸體,然后不屑地說道。
“大敢,連齊王的人也敢殺。”
就在宋平一劍擊殺了那兩名錦衣中年男子后,又有數道身影從那客房中激射而出。
他們凝著無上的威勢向宋平與那馬車籠罩而下。
“齊王有資格調動御監閣的監察使嗎?”
顧塵臉色一沉,他向那數道激射而來的身影大吼道。
“殺!”
迎接顧塵的是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機,只見那數名錦衣衣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著馬車撲下。
“嘶……”。
宋平不用顧塵吩咐,只見他臉色一沉,一道更加璀璨絢彩的劍芒揮灑而出。
那劍芒從那數名撲來的錦衣中年男子身上掠過,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