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怔怔地看著“棄凡”二字,一股無上的浩然之意幾乎要躍出紙張。
那墨跡早已經(jīng)深深地嵌入紙張之中。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
其意、形、氣皆渾然一體,那字仿佛活過來了般。
顧塵的手微微顫抖著,這就是游夫子給他取的字,顧塵字棄凡應(yīng)景也不乏霸氣。
“棄凡,好字!”宋平不由得朗聲贊嘆道。
“謝夫子賜字!”
顧塵自然知道那兩字蘊含的真正意義,他再一次向游夫子致謝道。
“莫要辜負了這兩個字,收好吧。”
游夫子目光精炯,他大大方方地受了顧塵這一禮。
顧塵將那紙張塞回信封之中,然后放進了自己懷里。
“此去學(xué)宮五千里,路途遙遠且兇險,你好生保重。”游夫子又向顧塵叮囑道。
“棄凡銘記夫子教誨。”顧塵臉色肅然,他鄭重地說道。
“你要遠行,老夫也沒有什么東西送你,望你一切平安順利。”
游夫子欣慰地望著顧塵,千言萬語盡在這兩個字之中。
“平叔,將酒抱過來吧。”
顧塵向宋平吩咐道。宋平應(yīng)了一聲便離開去搬酒了。
“小丫頭,你也過來!”
游夫子見一旁神情激動的月奴,他柔聲說道。
“夫子!”
月奴心存疑惑,她款款向前來到游夫子的身前。
游夫子凝指輕輕地點在了月奴的眉心之上,如一縷清風拂過般。
“老夫?qū)⒑迫粍庾⑷肓四愕捏w內(nèi),希望可以幫你逢兇化吉。”
游夫子做完這動作之后,他和煦地說道。
“夫子,您這是?”
顧塵也很不解,浩然劍氣純陽霸道,月奴纖弱的身軀又怎么承受得了。
“算是給小丫頭一場造化吧,能不能得到還說不定呢。”
夫子并沒有言明,而是神秘地說道。
顧塵也沒有多問,畢竟游夫子不會害他們。
“你可有想好入學(xué)宮哪院?”
做完這一切之后,游夫子讓顧塵與月奴坐下,他柔聲問道。
“還沒有想到,平叔的意思是讓我加入劍院,畢竟我魂力雄厚可修煉御劍術(shù)。”
顧塵想了想,他如實回答道。
“劍院固然不錯,老夫建議你考慮一下道院吧。”
游夫子點了點頭,他語氣一轉(zhuǎn)向顧塵說道。
“道院?”
顧塵微微一怔。
他知道問天學(xué)宮道院已經(jīng)沒落了,只有一名教習(xí),那教習(xí)還是道院的院長。
而道院弟子卻寥寥無幾,只有數(shù)人而已。
“當然了,這也只不過是老夫的建議而已,至于入哪院,還要你自己定奪。”
游夫子撫了撫頷下的長須,他笑了笑又說道。
“那道院有什么逆天功法不成?”
顧塵向游夫子眨了眨眼眸,然后狡黠地問道。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道院雖然沒落,但是道院的傳承可不是其他院可比的。”
“在圣朝之前,道院不叫道院,而是叫道宗,乃天下第一宗,其宗門弟子數(shù)以萬計。后來圣朝一統(tǒng)天下之后,道宗就沒落了,最后成為了問天學(xué)宮的一個分院。”
游夫子似乎對道院的歷史很熟悉,他向顧塵侃侃而道。
“圣朝之后,那應(yīng)該是萬年前了吧。”顧塵想了想,他脫口而道。
“萬年永夜降臨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是道宗強者傾盡所有強者這才保住了這世界的生靈,永夜結(jié)束之后,圣朝從黑暗中崛起一統(tǒng)天下。為了對抗永夜,道宗強者死傷無數(shù),最后分崩離析了。”
游夫子長嘆一聲,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緬懷與落寞。
“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為何那些書籍中沒有記載,甚至連永夜之劫都沒有記錄下來。”
顧塵心中掀起了陣陣漣漪,永夜之劫他聞所未聞。
“這些書籍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大雍皇朝中,大部分都在問天學(xué)宮。萬年前的那場永夜之劫差一點毀掉了這世界所有的生靈,是道宗強者力抗永夜大劫,這才保住了這方世界。”
游夫子望向那無盡的虛空,他幽幽地說道。
“永夜大劫是**還是什么?”
顧塵心中一震,他忍不住又好奇問道。
“不清楚,老夫又不是出生在萬年前。”
游夫子苦澀地笑了笑,他無奈地回答道。
就在顧塵與游夫人討論萬年前的永夜大劫時,宋平挑著四壇桂花醉踏空而來。
“夫子,這是棄凡孝敬您的,太白樓的桂花醉。”
顧塵向游夫子調(diào)皮地笑了笑,然后真摯地說道。
“有心了!”
游夫子沒有拒絕,有大雍第一樓的美酒孝敬,誰會拒絕呢。
臨走前,游夫子又叮囑了數(shù)句,顧塵這才不舍離開。
“平叔,你可知道萬年前的永夜大劫。”
顧塵坐在馬車內(nèi),他向宋平問道。
“永夜大劫,什么永夜大劫?”
宋平也很疑惑不已,他對此事一無所知。
“夫子建議我入道院。”
顧塵將游夫子的建議說了出來,他隱隱地覺得道院似乎并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
“公子,你自己決定就好了,問天學(xué)宮的規(guī)矩也沒有這死,入了道院也可以修煉劍院的御劍術(shù)。”
宋平則是毫無波瀾地說道。
“學(xué)宮還有這樣的規(guī)矩?”
顧塵本打算入劍院。
但聽了夫子的建議后,他覺得道院似乎并不簡單,這讓他有一些動心。
如果入了道院,那劍院的御劍術(shù)豈不是要失之交臂了。
他心里有那么一丟丟遺憾。
聽到宋平的解釋后,他不禁地大感意外。
“那是自然的,學(xué)宮也沒有規(guī)定不能修煉其他院的功法啊。比如說,丹院弟子也可以學(xué)習(xí)煉器。武院弟子也可以修煉劍院的功法劍技。”
宋平輕笑著回答道。
“那肯定有條件的吧?”顧塵想了想,他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只要你能得到足夠的貢獻值就行了,用貢獻值換取功法武技。”
“平叔,那貢獻值要怎么獲得?”
“做任務(wù)唄,學(xué)宮會發(fā)布任務(wù),還有一種方式就是挑戰(zhàn)也可以獲得貢獻值。”
聽到宋平的解釋之后,顧塵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馬車緩緩駛進了北烈王府,王府一眾侍衛(wèi)皆在等待顧塵的回歸。
“大公子,您回來啦!”
侍衛(wèi)們紛紛向顧塵露出恭敬的笑容,看到這陣勢顧塵也是微微一愣。
“各位,你們這是?”
顧塵皺了皺眉問道。
無事獻殷勤,必是有詐。
“大公子,王妃有請!”
一名侍衛(wèi)拱手向顧塵說道。
“你們先回偏院吧!”
顧塵點了點頭,他向宋平與月奴吩咐道。
說完,他便跟著那侍衛(wèi)向著主院走去。
“坐吧!”
此時的趙明珠身穿一件紫色宮裙,將她那雍容尊貴的氣質(zhì)展現(xiàn)淋漓盡致。
“見過王妃!”
顧塵先向趙明珠躬身施禮,然后這才坐了下來。
顧塵就坐于趙明珠的對面,他心里難免有一些緊張。
“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不必局促。”
趙明珠笑吟吟地看著顧塵,然后柔聲說道。
“不知王妃召見,有何要事?”
顧塵面對趙明珠確實有一些不適。
一來他對趙明珠真沒有什么好感,二來趙明珠為大雍皇室之人,而他懷疑重傷母親的仇人就是大雍皇室。
“沒有什么要緊事,此去五千里,路途遙遠,你務(wù)必小心謹慎。”
王妃看著顧塵,她語氣一凝鄭重提醒道。
“謝王妃關(guān)心,顧塵必定會安全抵達。”
顧塵心中一怔,趙明珠看似關(guān)心自己,實質(zhì)是在提醒自己。
隨后趙明珠則是與他閑聊了幾句,都是一些瑣碎的關(guān)心。
當然趙明珠也不時旁敲側(cè)擊想要問出顧塵是如何通過學(xué)宮考核。
是不是母親給自己留下了什么功法,又或是母親在學(xué)宮是不是有熟人之類的。
顧塵則是暗示這一切好像有宋平有關(guān),也說出了宋平幫自己登記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