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果入口即化,化作了洪流般的巖漿直向顧塵周身呼嘯而去。
顧塵猝不及防,他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就在被巖漿給融化了。
他全身傳來陣陣灼燒般的劇痛。
洪流般的巖漿將他經絡血液中殘留的寒毒凈化了,然后又向著他小腹呼嘯而去。
所有的寒毒皆匯聚在他的小腹,加上三股雄厚的真元,顧塵的小腹幾欲炸裂而開,痛得他死去活了。
他咬緊牙關保持著一絲清明沒有痛暈過去。
他的身子不住地顫著,仿佛那風雨之的燭火般。
月奴滿眼的擔憂,她想上去幫忙卻又怕誤事。
游夫子那滿頭的白發越來越多了,他的氣息開始變得萎靡起來了。
宋平此時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臉上肉眼可見的疲意越來越濃郁。
“將那寒定住,本尊來封印。”
陰鴉向游夫子與宋平二傳音道,兩人聞言精神一震,灌輸進顧塵體內的真元更加的磅礴了。
“浩然正氣,定。”
游夫子左手在虛空中寫了一個‘定’字,他左手掐印向著顧塵的小腹一按。
“砰”的一聲。
顧塵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小腹震動了一下,小腹中狂暴的寒毒在剎那時忽然被定格住了。
“言出法行,儒家功法真是妙不可言啊。”陰鴉見狀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隨著游夫子左手起定字印按在顧塵的小腹處,陰鴉也動了。
只見它從顧塵的頭頂飛到了顧塵的身前,它雙翅化手中虛空中畫出了數道神秘的符文。
那符文仿佛可以溝通天地之力般散發出更加無上的威勢。
“小子,你再忍一下,本尊的封印就要落下了。”
陰鴉的聲音在顧塵的耳邊響起。
它的話語一落,虛空中那模糊的符文化作數道流光直接落在了顧塵的小腹處。
“嗡”。
符文一落到顧塵小腹處后,便發出陣陣輕嗡聲。
緊接著數道古老而又繁雜的符文出現在了顧塵的感知之中,那符文神秘而又古老,其威勢更是堪比天道之力。
“轟”的一聲。
顧塵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符方發出毀天滅地般的威勢直接定格在了他的小腹處。
“好了,大功告成。二位可以收功了。”
陰鴉向游夫子與宋平吩咐道。
說完,它直接又鉆進了顧塵的眉心。
一入顧塵的眉心,陰鴉便搖搖晃晃飛到了魂海的角落,然后一頭栽進了魂海之中。
顧塵自然沒有留意到陰鴉的狀況,他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寒毒氣息,他的肉身再也沒有任何的寒意了。
“呼……”。
游夫子與宋平二人皆長呼出了一口濁氣,他們眼眸中閃爍著驚詫光芒。
雖然他們壓制住了顧塵體內的寒毒,但是卻無法封印住,那陰鴉此舉無異于為神技。
“公子,你怎么樣了。”
月奴關切地問道。
“謝謝夫子。”
顧塵還沒有起身,他向游夫子拱手致謝道。
“沒事沒事,老夫今日可是開眼界了。”
游夫子擺了擺手,他笑吟吟地向顧塵說道。
“平叔,你先帶夫子出去吧。”
顧塵向宋平吩咐道。
折磨了他十八年的寒毒被封印了,他怎么能不高興,他想自己一人好好享受這一刻。
“公子,我去準備衣服。”
月奴則是欣喜不已,她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向顧塵說道。
“啊……”。
顧塵待眾人都離開之后,他這才盡情地發泄著。
十八年了,他飽受這寒毒之苦。
他飽受著世人的白眼,就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曾正眼看自己一眼。
他不知道這十八年是怎么度過的。
發泄完之后,顧塵掩面抽泣著。
他所有的委屈在此刻傾瀉而出,他要將這十八年遭遇的一切都盡情地發傾瀉出來。
顧塵走出密室,他手里提著那裘衣,他上身**著來到了院落之中。
“公子,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件藍衫,正好合你的身子。”
月奴替顧塵感到高興,自家公子終于擺脫了折磨他十八年的寒毒之苦。
一刻鐘之后,顧塵一襲藍衫氣度俊雅地出現在了宋平與游夫子的視線之中。
他的身材修長,只是有一些單薄罷了。
“不錯,擺脫了裘衣的你看起來精神多了。”
游夫子笑吟吟地向顧塵贊嘆道。
“謝夫子!”
顧塵臉色一肅,他再一次躬身向游夫子致謝。
“顧公子太客氣了。”
游夫子衣袖一拂,柔和的無形力量將顧塵托起。
“夫子,我們去太白樓吧,慶祝學生重生。”
顧塵向游夫子真誠地說道。
“不了,夫子還有事要回書院,你也知道問天學宮使者還有幾天就要到了,夫子自然是要回去好好安排一下。”
游夫子拒絕了顧塵的邀請,他向顧塵解釋道。
“不是還有幾日時間嗎?”
顧塵皺了皺眉說道。
“提前了,三日后就到雍武學院。”游夫子向顧塵解釋道。
“提前了!”
此時,宋平也是沒有想到,他又反問了一句。
“是的,問天學宮派來的教習會在后日抵達雍武學院,招錄弟子大會將在三天后舉行。”
游夫子撫了撫白須耐心地解釋道。
“提前了啊!”
顧塵一聽臉上的笑容更濃了,提前了也好,他就早一些離開大雍皇都。
“怎么,你想參加問天學宮的招錄大會嗎?”
游夫子睿智的眼眸望向顧塵,他和煦地問道。
“不錯,我想前往中州,就算考核沒有通過學生也要前往中州。”
顧塵語氣決然道。
“關于令堂的事老夫也聽說過了,目前你體內的寒毒已經封印住了,你也可以踏上修行之路。只是你已經過了修行最佳年齡,問天學宮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游夫子撫了撫白須,他沉吟了半息向顧塵說道。
“好了,老夫先回去了。”
游夫子向顧塵擺了擺手又說道。
“學生送夫子。”
顧塵畢恭畢敬地向游夫子說道。
此情此恩,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報了。
“你啊,當初跟著老夫讀書就好了。”
游夫子知道顧塵志不在此,他有一些遺憾地說道。
“學生愚鈍啊,哪里是讀書的料。”
顧塵連忙叫屈起來,被寒毒折磨了十八年,他哪有心思讀書。
“讀書也是修行啊,你的啟蒙字還是老夫教的,這個你沒有荒廢吧。”
游夫子撫了撫長須,他又向顧塵問道。
“沒有荒廢,寫字可以靜心冥想。”
顧塵笑嘻嘻地回答道,他確實是沒有停止練字。
畢竟在寫字的過程中感覺不到寒毒之苦,應該說可以減輕寒毒的折磨。
“好,你們都不要送了,老夫知道怎么回去。”
游夫子饒有深意地打量了顧塵數息時間,最后他擺了擺手說道。
“臨走前記得來找老夫,還有兩年你就及冠了,老夫已經給你取好了字。”
夫子的聲音在顧塵的耳邊回蕩著,而游夫子的身影卻已經突兀地消失了。
“想到夫子這么厲害?”
顧塵呆呆地看著游夫子消失的身影,他忍不住感慨道。
“宋叔,去備馬車,我們去太白的樓,慶祝本公子重生。”
顧塵大手一揮,豪氣萬丈地說道。
“又去太白樓啊,太好了。”
月奴聞言頓時歡呼雀躍,她連手中的裘衣也直接扔在了一旁。
“你這丫頭,就知道吃吃吃。”
顧塵寵溺地摸了摸月奴的腦袋,然后調侃道。
“不吃能怎么樣啊,人生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吃嘛。”月奴俏嘴一撅向顧塵反駁道。
“小吃貨!”
顧塵心情大好,他又調侃了一句。
坐在馬車中,顧塵一直沒有聽到陰鴉那聒噪的聲音,這讓他很是疑惑。
“鴉前輩,你沒事吧。”
顧塵內視著魂海,這才發現那陰鴉一動不動落在魂海之中,他急忙向陰鴉問道。
陰鴉一動不動,并沒有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