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驟然暴升的怒氣,杜知知察覺到的瞬間,就尖叫著讓停車。
她的手下意識的拉著手剎,秦聿也在同一時間踩住剎車。
咕咚。
坐在后面的杜瑞豐猝不及防撞在了車椅靠背,悶哼了一聲。他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緊張的看著杜知知。
只見杜知知轉(zhuǎn)過身,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秦聿,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秦聿將車靠邊停好,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杜知知,故作輕松地笑道:“有什么問題,你問吧?!?/p>
“他們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明明在京城,為什么一回來就跟那群人攪合在一起?秦聿,你家里不缺錢,為什么要掙違法的錢?”
杜知知也不跟秦聿打啞謎,直截了當(dāng)?shù)膶⒆约旱男睦锏囊苫笠还赡X的問出來。直白的話,聽得后座的杜瑞豐汗流浹背的。
秦聿看著杜知知清澈的眼眸,因慍怒而發(fā)紅的臉頰,忍不住抬手搓了搓她的頭。
“放心,我沒有學(xué)壞?!?/p>
杜知知一愣,這話確實(shí)是她沒說出口的。她剛才差一點(diǎn)就想質(zhì)問秦聿,為什么要學(xué)壞?說出來又有些幼稚,杜知知沒好意思說出口。
“還說沒學(xué)壞!”
杜知知板著臉,盯著秦聿佯裝生氣,“那個領(lǐng)頭的人,他看見你就像耗子看見了貓。我劃傷了兩個人,都沒嚇到他,你來了之后,他立馬把我放了?!?/p>
“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聿一臉認(rèn)真的解釋,“云溪村是黑市,整個村子的人都在販賣香煙。你不知道,但住在附近的大舅應(yīng)該是知道的?!?/p>
杜知知狐疑的看向后面的杜瑞豐,杜瑞豐一臉為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之前喊你別去了,你沒聽我的?!?/p>
“走私香煙?”
杜知知抓住了重點(diǎn),“現(xiàn)在不讓私人賣煙嗎?哦,是有煙草局是不是?為什么要走私香煙?你們想干什么?”
關(guān)于香煙這一塊,杜知知了解的不多。但依稀記得,香煙這一行不管是改革開放之前還是現(xiàn)在,都不是隨意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
國家在這方面管控還是挺嚴(yán)格的,秦聿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孩,他怎么會混跡在黑市上。
秦聿見杜知知刨根問底,便也不再瞞她。
“是鵬飛帶我過來的,我剛回來的時候,時間很寬裕,有車?yán)浄奖?,而且沒人敢查我。有時候鵬飛不能出來,我就過來幫忙?!?/p>
秦聿操著有一口京腔,開的車掛著軍牌,一看就是有背景的大佬。
煙市上的人都認(rèn)識秦聿,知道他出手闊綽,銷路又廣。從來不跟散客們爭食吃,有時候還能幫散客們處理掉一些不好賣的煙。
只要是在煙市上討生活的人,都會給秦聿幾分面子。
“杜鵬飛也玩這個?”
杜知知臉色慘白,緊張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抓上了秦聿的手。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干這個的?他在里面投了多少錢?我小姨夫知不知道這事兒?”
杜知知越說心里越害怕,害怕之余又難掩興奮。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在此刻,終于解開了謎題。
夢里面,沈元朗舉報小姨夫,害的小姨夫提前退休,舉家搬走。
小姨夫是參加過援朝戰(zhàn)爭的軍人,是衛(wèi)國戍邊多年的司令員。緊緊因?yàn)榻o杜知知走后門辦工作,就被開除黨籍,那這個罪名也太大了。還有小姨夫因故提前退休,杜鵬飛也在同一時間轉(zhuǎn)業(yè)。
當(dāng)時杜知知就想不明白,所以她一直努力查找證據(jù),想要給小姨夫翻案。
可惜直到死,杜知知也沒有查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但如果是杜鵬飛走私煙草,甚至犯了更大的罪,一些就說的通了。
如果杜鵬飛打著小姨夫的旗號,縱容煙市擾亂市場,逼得國有煙廠經(jīng)營不利倒閉。政府出手整治煙市,一定會拿他來開刀。
杜知知不禁懷疑,就杜鵬飛那個智商,這是他能惹出來的禍?
想到這里,杜知知扯著秦聿的胳膊,凄厲的大喊:“杜鵬飛還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