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杜司令聽見樓下傳來的爭執聲,趕忙放下手中的書,匆匆從書房出來,疾步下樓。
然而,當他到達樓下時,卻發現客廳里空無一人,客人早已走光了。
杜司令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房間,眉頭緊鎖。他看見杜紫英歪著頭,一臉沉思地站在一旁,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杜司令心中好奇,便走過去問道:“剛才吵吵鬧鬧的,發生了什么事兒?她們來找你干啥?”
杜紫英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緩緩道來:“段春桃那女人帶著兩個鄰居上門,表面上說是請我們幫忙給張沖介紹對象,實際警告咱家杜知知不要癡心妄想。
我沒忍住給了段春桃一嘴巴,她竟然什么都沒說,捂著臉哭著就回家了。這也太不對勁了,她段春桃可不是個能吃啞巴虧的主兒!”
杜司令聽后,也覺得此事頗為蹊蹺。
段春桃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燈,加上她今天上門警告的舉動,杜司令覺得這前后矛盾的行為背后,一定隱藏著什么不簡單的事情。
杜司令思索片刻,當即決定,“立馬打電話給鵬飛,讓他去杜知知那邊一趟,將今天發生的事兒告訴給杜知知。張沖那個人性子沖動,不安常理出牌,得讓杜知知有所防備。”
另一邊,段春梅捂著臉,腫著半邊臉頰回到了家。她滿心的委屈和憤怒,卻無處發泄。
此時,丈夫還沒有下班,兒子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整個家里空蕩蕩的,這讓她心中倍感寂寞和無助。
丁芳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當她看到養母臉上那鮮明的巴掌印時,不由得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回事?”丁芳關切地問道。
段春梅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還不是隔壁的杜紫英那個賤人打的!”
丁芳聞言,趕忙翻出藥箱,想要給段春梅擦臉。
然而,她的好心卻換來段春梅的嘲諷:“矯情什么?以前在鄉下,挨打挨罵那是家常便飯。第一次接你進城的時候,你被打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著血絲,沒擦藥不也照樣過來了?我不過是挨了一嘴巴,過一會兒就沒事兒了,你在這兒大驚小怪地翻箱倒柜給我擦藥,不是矯情是什么?野雞就是野雞,插根金毛也裝不了鳳凰!”
丁芳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她知道,段春桃在隔壁受了氣,現在是拿自己出氣呢??伤锌嗖桓艺f,只能低下頭,裝作一副可憐賢惠的樣子,輕聲說道:“段媽媽,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我這也是擔心您的傷……”
“少在這兒假惺惺的!”
段春梅看著丁芳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道:“死人嗎?沒看見我正渴得慌,趕緊去給我倒杯水來!”
丁芳應了一聲,轉身去倒水。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抓著藥箱的手指攥的發白失血。丁芳的眼里充滿了怨恨,卻又無可奈何。
丁芳眼眶里懸著眼淚,她不敢讓眼淚掉下來,怕眼淚潤紅了眼睛,段春桃問起來她沒法應對。
她吸了吸鼻子,拎著涼水杯往段春桃的搪瓷缸子里倒了涼水,又拎著熱水壺兌了些熱水。
生怕溫度不夠被段春梅罵,丁芳回頭瞄了一眼客廳的方向,確定段春桃沒有朝她這邊看,她迅速喝了一口水。
溫水含在嘴巴里,丁芳沒有立即咽下去,滿是茶漬的搪瓷茶缸。
丁芳又將嘴巴里那一口水,吐回搪瓷茶缸。
‘讓你罵我,罵我就吃我的口水吧,惡毒的胖女人。呸!’
丁芳在心里狠狠地罵夠了,這才心滿意足的轉身。
一轉身,她看見張沖不知何時站在了廚房里,銅鈴一樣的牛眼死死地盯著她。
“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