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姐,我們這里的衣服雖然不華麗,但都是我們用心挑選的,質量絕對有保障。”
喬寶珠心里不舒服,但是因為沒開張,所以好聲好氣的解釋。
沒想到女人聽了,臉色頓時變了。
“什么大姐?你叫誰大姐?哪來的鄉下土包子,真晦氣……”
女人甩開衣服,氣呼呼的走了。
喬寶珠指著女人的背影,一臉納悶:“這人有毛病吧?我說什么了,她就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眼睛的。”
杜知知好笑的將喬寶珠拉回來,耐心地跟她解釋:“可能是覺得你喊她大姐,把她叫老了。”
喬寶珠一臉不解:“叫大姐咋啦?不叫大姐,我叫什么呀?”
“叫靚女呀。”
程小雨身著旗袍,搖曳生姿的走了過來。
杜知知、喬寶珠二人在看見程小雨身上旗袍的那一刻,二人眼睛都迷住了,異口同聲道:“真好看啊。”
“哇,好美啊。”
程小雨滿意二人的稱贊,傲嬌的抬了抬下巴:“這是我親自打板設計的衣服,羊城只此一件,當然格外不同。”
杜知知迷戀的看著程小雨身上的旗袍,脫口而出道:“小雨姐,我這旗袍我要20條。”
程小雨蹙眉:“20條?這旗袍價格可不便宜。”
不等杜知知解釋,喬寶珠仰頭哈哈大笑,“她家有親戚在部隊當官兒,那些官太太們肯定舍得錢買。”
程小雨恍然大悟,笑看著杜知知:“你想靠著我這些旗袍打開市場?”
杜知知靦腆一笑:“都知道我去羊城,不帶回點好東西說不過去嘛。”
“行,給我五天時間,我給你趕出20條。這幾天你留在這多跟別人學學,怎么賣衣服吧。”
“賣衣服還要學?”
喬寶珠快人快語,“客人來了看上就買,頂多砍砍價,還用專門學嗎?”
“小雨姐,寶珠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她是想多逛幾個攤位,多看看貨。”
程小雨并不在意,順勢坐在了攤位上:“你們那邊還沒開放起來,所以競爭者少,這也讓你們倆蠢的令人發笑。”
喬寶珠臉色一白,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喬寶珠,本能的覺得自己惹禍了。
“不愧是小雨姐,看的明白。我們倆沒有太多的經驗,就是看供銷社、百貨大樓的售貨員賣東西很容易。”
程小雨嗤笑一聲,“求大于供的時候,買件羊毛絨大衣都得求人,她們當然賣的容易。可一旦供大于求呢?當批發市場里有上千家的攤位,每個攤子上都有五六十款衣服的時候。作為老板,你是不是要使用渾身解數來留住客人。”
喬寶珠聯想到自己,當街上出現第二個烤地瓜攤子的時候,她已經愁的吃不下飯了。
既然自己都能想到來羊城進貨賣衣服,別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還請小雨姐教教我。”
本來就是秦聿鄭重打過招呼,讓程小雨務必好好教一教他的朋友。所以程小雨最開始也沒打算藏私,有意按照自己省外分店店長的要求來培訓二人。
只是喬寶珠心態過于著急了,所以程小雨才故意敲打她一番。
現在話都說開了,程小雨認真給二人上課。
“首先就是客戶稱呼上,男的比較簡單,三十歲往上的統統喊大哥。女顧客你們就要注意了,靚女、美女、小姑娘總之30歲以下的,哪怕長得再難看,你們都給我往小了喊。人家要說自己其實跟你們差不多歲數,你們倆就裝傻,裝驚訝。要夸她們長得年輕,看著就像大學生似的。”
“當然啦,碰上年輕的小姑娘,十七八的那種,你們也夸她們是大學生。”
“大姐這個稱呼,不到五十歲,你們不能喊人家……”
經過幾天的培訓,杜知知跟喬寶珠對服裝行業有了一定的了解。通過二人的觀察,發現批發市場里確實各家生意參差不齊。
有的攤位從早到晚一直不停地有顧客,外地來批發的老板還有散客,每天營業額都要上千塊錢。而某些女裝批發老板娘,整天板著個驢臉,不管是散客還是批發的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喬寶珠跟杜知知冷眼旁觀,看的嘖嘖稱奇。
五天時間一到,程小雨將旗袍交給了杜知知,二人準備返程。
“回去的貨車我給你們安排好了,你們倆就跟著司機走就行。”
貨車在跨省的公路上一路飛馳著,那車輪滾滾向前,帶起一路飛揚的塵土。
杜知知和喬寶珠坐在車廂里,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而微微晃動著。
連續幾天的忙碌奔波,早已讓她們疲憊不堪,那一雙雙原本明亮的眼睛里,此刻也布滿了血絲。
可即便如此,當她們望著車廂里那一堆堆的貨物時,嘴角卻依舊掛著那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笑容。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就在這看似一切都還算順利的時候,天邊突然之間烏云密布了起來。
貨車繼續行駛著,不多時便來到了一段頗為偏僻的路段。四周皆是荒無人煙的景象,只有那陣陣風吹過樹梢時發出的沙沙聲,在這寂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清晰,也越發讓人覺得有些陰森可怖。
突然,就在這一片寂靜之中,前方猛地亮起了一排刺眼的車燈。
那強烈的燈光,如同數道銳利的鋒芒,直直地刺向貨車這邊,讓人的眼睛瞬間便有些難以適應。
緊接著,一群穿著破舊衣服、滿臉橫肉的男人從路邊如鬼魅一般沖了出來。他們一個個手里都拿著鐵棍、鋼管之類的兇器,氣勢洶洶地攔在了貨車的前面,那副模樣,就好似一群攔路打劫的惡匪一般。
“停車!停車!”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那聲音里帶著一股子兇狠勁兒。
司機猛地踩了一腳剎車,貨車頓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這空曠的地方顯得格外響亮,最終緩緩地停了下來。
杜知知和喬寶珠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嚇了一跳,她們下意識地緊緊抓住彼此的手,眼睛瞪得圓圓的,滿臉驚恐地透過車窗看著外面那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
“你們是什么人?”
司機從駕駛室里探出頭來。
“我們是這地頭的,過路費交一下,不然別想走。”
那個絡腮胡子的男人晃了晃手里的鐵棍,那鐵棍在陽光下閃著寒光,讓人看了心里直發毛。
“過路費?我們沒帶那么多錢。”
司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聲音也變得有些結巴了。他心里清楚,這所謂的“過路費”恐怕根本就是這些人故意找茬想要打劫的借口罷了。
“沒錢?那好辦,把車上的貨卸下來,給我們抵債。”
絡腮胡子的男人陰險地一笑,那眼神里透著**裸的貪婪。
杜知知和喬寶珠聽到這話,心里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似的,猛地一疼。
她們的貨物,那可是她們的心血啊,是她們這兩天在羊城的大街小巷里辛辛苦苦挑選、談價,好不容易才積攢起來的,是她們開啟在江城服裝店的希望所在啊!怎么能就這么輕易地被這些人給搶走呢?
“不行!不行!你們不能搶我們的貨!”喬寶珠忍不住喊了出來,聲音里帶著哭腔。
“喲呵,還挺硬氣的嘛。”
絡腮胡子的男人轉過頭,目光落在杜知知身上,那眼神就像是一只餓狼盯著獵物一般,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陰森,“小娘們兒,你再說一遍?”
男人的目光,讓車里的兩個女人心里直發毛。
司機看到這情況,趕緊說道:“兩位姑娘,你們先躲起來,我跟他們交涉一下。”
杜知知和喬寶珠沒辦法,只能躲在貨車的角落里。她們緊緊地靠在一起,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車廂里一片黑暗,只有她們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們的心里充滿了恐懼,一方面擔心自己的貨物會被搶走,那可就意味著她們這兩天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另一方面更擔心自己會受到傷害,畢竟這些人看起來如此兇狠殘暴。
“幾位大哥,我們也是給老板打工的,身上沒帶多少錢。這是我們僅有的一點錢,都給你們,請你們放過我們吧。”
司機大哥打開窗戶,將事先準備好的黑色布兜扔了下去。
“少廢話,沒錢就卸貨,這是規矩。”
絡腮胡子的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里的鐵棍,那副模樣,仿佛是已經認定了這些貨物就是他的了,根本不容別人有任何的反駁。
“不行,你們這是搶劫,是違法的。”
喬寶珠眼見司機賄賂不管用,氣的尖聲大喊。杜知知坐在她身邊,拼命地拉著她,愣是沒有拉住。
司機也氣的怒罵喬寶珠:“蠢貨,閉上你的嘴。”
喬寶珠一臉不服氣的瞪著司機,又委屈的看向杜知知,不懂這個時候為什么自己人還要起內訌。
外面的絡腮胡,可不管這么多。他用手電筒晃了一下駕駛室,雖然看不清里面女人的臉蛋,但是能看出里面躲著兩個女人。
“哈哈,這地方我說了算,違法不違法,我不管,你給我卸貨。”
絡腮胡子的男人冷笑了一聲,然后對著身后的人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兄弟們,里面還有兩個小娘們!今天貨要留下了,小娘們今天也要留下,哈哈哈哈,哥幾個一起爽一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