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就在監考老師宣布考試規則時,教室門被敲響,隨后走進來一個時髦的女人。
女人戴著一副銀邊眼鏡,頭發燙成大波浪,穿著時髦的連衣裙,腳踩黑色高跟鞋。
“哇~”
“這是誰啊?”
女人時髦的打扮在教師里一眾黑白藍綠中十分得現眼獨特,引得考場上的考生都在議論。
“趙老師,我沒遲到吧?”
監考老師看了女人一眼,笑著點了點頭:“沒遲到,快去座位上吧。”
女人在教室里張望了一下,發現杜知知前面有一張空桌,便朝著杜知知走了過來。
二人四目相對,杜知知下意識的微笑的朝她點了點頭。于嘉愣了一下,依舊木著了點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不認識杜知知一般,坐到了椅子上。
當年的事,杜知知跟于嘉都是受害者。尤其是杜知知,她當時在外地演出,什么都不知道,回來聽說了立馬去找于嘉。于嘉躲著她不看見面,沒多久又出國讀書去了。
這么多年過去,始作俑者什么事兒都沒有,她們倆反倒成了仇人了。
杜知知搖了搖頭暗暗嘆氣,打起精神,不去想以前的事情,把精力放在考試上。
她抬起頭,看著黑板上的三道題目。
第一道是根據材料,寫一段新聞稿。
第二道是創作一手愛國詩詞,不限字數。
第三道是活動策劃。春節要到了,請為戍邊戰友們策劃一場迎新春主題文藝演出。要求主題新穎,編排的節目突出主題,更要弘揚戰士們的精神風貌。
杜知知以前在文工團的時候,組織策劃過很多場活動。迎春晚會、各種慰問演出,有時候因為下鄉演出隊人員比較少,經常會出現身兼數職的情況。主持人、編劇、導演、策劃各種身份都做過,除了舞蹈之外、唱歌、詩朗誦、相聲、小品、三句半、話劇等等都是信手拈來。
整場筆試,也只有新聞稿是杜知知的短板,沒有任何的經驗。好在她準備充分,有大舅舅跟省報總編的培訓,她積攢了不少的素材。
稍微捋清了思路,杜知知提起筆就寫。
到了時間,杜知知看著自己的試卷,滿意的點了點頭。
交了卷子,就去走廊等待下一場的面試。
這次招聘報名者非常多,根據不同的職位,一共分了8個考場。杜知知所在的樓層就四個,大家都在等待下一輪的面試。走廊里人多的塞不下,場面十分得混亂。
“杜知知,你還真的來參加考試了?”
丁芳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鉆了出來,看見杜知知果真來考試,心里酸溜溜的。
“你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
杜知知看見丁芳,就想起張沖那個混蛋,沒給丁芳好臉色,扭身就進了原來的考場。
走廊里人太多了,空氣也不好,不如回教室里呆著,開著門也能聽見外面的動靜。
“切,杜司令都倒臺了,還傲了吧唧的,裝什么呀。”
丁芳在杜知知這碰了個軟釘子,心里很不服氣,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那個女生長得真好看,你認識她?”
杜知知長得出挑,又是文藝兵出身,氣質、樣貌都是一頂一的。有這樣的競爭對手,誰看了心里都會緊張。
見丁芳跟杜知知說話,便有人湊過去打聽。
“嗯,她啊,長得好看嗎?也就是白了一點,穿的時髦而已,沒覺得哪兒好看啊。我覺得還不如你呢,你比她耐看多了。”
丁芳笑著跟來人打趣,跟她說話的女生長得黑臉上還有斑。聽見丁芳夸自己,眼里露出驚訝,自謙的笑道:“你別逗了,我哪有她好看。你看她身段多好啊,就她那張臉,面試的時候分數肯定比我高。”
“咱們是內勤,內勤內勤,重點在勤上。人家是招干活勤快的,肯定要樸實、能干、有把子力氣的人。就杜知知那樣的,瘦的跟竹竿似的,一看就干不了活人,領導能要她?”
丁芳自以為說話聲音不高,但是周圍都是人,噪音還是很大的,她說話的時候也是扯著嗓子喊,才能讓對方聽見。
站在她周圍的人,聽見丁芳說的話,紛紛嗤笑起來。
“我的天啊,她不會以為,內勤就是掃地擦桌子的吧?哈哈哈哈?”
丁芳一聽臉都綠了。
什么?內勤不就是在辦公室里干雜活的人嗎?她在外面打聽了一圈,人家都說內勤就是打雜的。
為什么那些人要笑話她?她說的不對嗎?
剛才好奇杜知知的人,也被丁芳的言論弄懵了。
“喂,你臉色有點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丁芳抓著對方的手,臉色青白,顫著聲音問道:“內勤到底干什么呀?不就是打雜嗎?”
對方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也不知道,我沒上過班。不過,我姐就是內勤,她說工作很簡單的。就是接電話、發傳真,幫領導去別的辦公室傳個話兒什么的。還有,給領導倒個水、擦個桌子,就你說的打雜的。”
丁芳松了一口氣,這個工作內容,跟她打聽到的消息是一樣的。
那些人為什么要笑她?丁芳心里惱火,是不是看她穿的不是新衣服,看不起她?!
丁芳心煩意亂,一直悄悄地觀察著周圍那幾個笑話她的人。早把杜知知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以至于忘記自己還在等待面試。
杜知知是最后一個被叫去面試的,她走到面試教室的時候,看見丁芳正在隔壁教室門前,苦苦哀求再給她一次機會。
而杜知知前頭的兩個同志,一臉喪氣相,像是在里面被人上刑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