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李燊的話氣的渾身發(fā)抖。
很想做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跟他強調(diào),我根本沒有打他姐主意的想法。
第二件事情就是再次狠狠打他一頓,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都是臟話,一點素質(zhì)教養(yǎng)都沒有,說什么我站在他姐身后跟大狼狗似的?他才大狼狗呢!
但這兩件事情我都忍下來了,前者是因為我剛才跟他解釋過了,之前解釋不通,現(xiàn)在解釋也不會有用,后者是不能打他。
跟他是市委一把手兒子有點關(guān)系不假。
但更多的是因為,我是周斌介紹過來當家教老師的,結(jié)果家教沒當成,還把人家打了一頓,我不想因為我個人的問題,然后讓他難做。
還有一點就是,我雖然跟周斌相處次數(shù)不多,但我隱隱能夠感覺出來,周斌這個人喜怒無常,看似好說話,實則很不好說話。
我每次見到他的時候,都能從他身上感到很強的壓迫感,那種壓迫感甚至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根本不敢亂說話。
甚至小姨面對他,有時候也是顧忌很多。
所謂強扭的瓜不甜。
我雖然窮,但我有骨氣,所以我在李燊說完后,忍著怒氣對他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來你家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便冷著臉出了門。
而見我氣走的李燊滿臉得逞的得意。
……
回到家里。
剛過完中午。
章澤楠聽到有人開門,穿著清涼的睡裙,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看到我之后,不由得怔了一下,問道:“好歹是市委一把手,都不留你在家吃飯的?”
“我才不稀罕他家的飯!”
我氣呼呼的說了一句,坐公交車的一路上我都氣的不行,我也是后知后覺,才意識到李燊說我想做他爸女婿,少走三十年彎路是什么意思。
我陳安就算再怎么沒有骨氣,也不至于去吃軟飯吧?
章澤楠一看我的樣子,便知道我跟家教的孩子鬧矛盾了,于是笑著把我拉到了沙發(fā)處一起坐了下來,翹著腿,氣質(zhì)優(yōu)雅溫和的對我笑著安慰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跟我說說怎么回事。”
“那個小孩太沒素質(zhì)了!”
我見章澤楠問起來,便把去李衛(wèi)國家里發(fā)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接著我惱怒的說道:“要不是怕小姨夫和你為難,我真想揍他一頓,滿嘴臟話,居然還說站在他姐后面跟大狼狗似的,我壓根都沒看他姐,都是目不斜視的!”
章澤楠聞言也不奇怪,畢竟是市委一把手的兒子,狂點是正常的,要是不狂才叫奇怪了。
但章澤楠想了想。
如果對方真的不肯學,還喜歡人身攻擊,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經(jīng)受不住有人一直侮辱人尊嚴的。
“嗯,沒打人是對的。”
章澤楠見我沒跟市委一把手動手,也是松了口氣,接著拍了拍我,說道:“去房間吹會空調(diào)吧,我跟周斌打個電話,實在不行,咱就不去做家教了。”
“好。”
在跟小姨說兩句話后,我心情好多了。
章澤楠則是拿出手機打了周斌的電話,然后把發(fā)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不行就不讓陳安去了吧,李書記兒子有點難相處,這樣下去,不但香火情留不下來,說不定還得罪人。”
“沒事,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
很快,周斌不置可否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章澤楠見周斌說的不明不白,問道:“那陳安呢?”
“等通知。”
接著,周斌便掛斷了電話。
此時周斌剛剛跟隔壁市一個很有實力的商人談完投資以及地方政策支持方面的事情,接完電話,見我沒有跟李書記兒子相處好。
他沉吟了一會,再次打了章澤楠的電話:“你讓陳安過來接電話。”
“好。”
章澤楠應了一聲,接著便隔著房間叫我過來接電話。
我見周斌要我接電話,心里也有點虛,因為我還是跟李燊動過手的,當時他突然抱著我的腰,把我后背抵到門把上。
當時我急眼了,就按著他頭,用膝蓋墊了他臉。
鼻血都被我給撞出來了。
“小姨夫……”
接過小姨的手機,我低聲叫了起來。
周斌語氣很穩(wěn)定:“早上我跟你怎么說的?”
“什么?”
“我讓你叫我什么?”
“……小叔。”
我突然想起來了,周斌讓我不管誰問,都一口咬死我是他侄子,千萬不能叫他小姨夫。
不過好在的是,周斌并沒有跟我計較,而是讓我把在李書記家發(fā)生的事情全部都講一遍,不要有任何遺漏,我也仔仔細細的講了。
包括李燊對我動手。
然后我沒忍住還了一次手的事情,但我依舊沒敢說我把李燊鼻子打流血的事情。
倒不是我不想瞞著,而是我感覺我撒不了謊,從小就這樣,只要撒謊,就心虛的厲害。
“行,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周斌點了點頭,接著掛斷了電話。
李生在一旁,也聽到了周斌和我的通話,問道:“陳安怎么說的?”
“他把李書記的兒子給打了一頓。”
周斌抬頭看了一眼李生,接著把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李生聞言,差點沒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臥槽,這陳安怎么啥人都敢打啊,接著他說道:“陳安到底還是個小孩,小孩容易沖動是正常的事情。”
“嗯。”
周斌點了點頭,他之所以要聽事情發(fā)生的全部經(jīng)過,就是想知道事情的起因和結(jié)果,從而根據(jù)已知的線索去判斷下一步該怎么做。
李生跟了周斌這么久,也擅長察言觀色,但他很少能夠猜到周斌的想法。
于是他對周斌試探的問道:“老板,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要打電話跟李書記賠禮道歉?畢竟是他親兒子被陳安打了。”
“不用,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做多了就成畫蛇添足了。”
周斌對李生寄予厚望,對他教導道:“如果陳安只是把李書記兒子單純打了,那不用李書記出手,我自己把他送進去,但這里面有點變數(shù),多了李書記的女兒,事情走向就不一樣了。”
李生忍不住說道:“難道李書記會把女兒嫁給陳安?”
“想什么呢你?”
周斌側(cè)頭看了一眼李生:“你是市委一把手,會看上一個門不當戶不對,在夜場上班的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