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若是喜歡跳舞的,尤其喜歡跳入迷的感覺。仿佛她在九天宮闕,化身嫦娥仙子。
輕步曼舞,宛若流風回雪,秋水盈盈,面若桃花,搖擺跳躍,無一處不勾人。
裴翊一眼不眨的看著她,狹長桃花眼里繾綣著無盡暗芒,還隱約閃爍幾許病態的癡迷。
在薛若若又一次拋來綠綢絲帶的時候,裴翊一把抓住,把人拉到身邊。
扣住她的臉:“就這么喜歡跳嗎?”
薛若若不知道他發什么瘋,不是他讓她跳的嗎?
“世子若是不喜···”
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上她的臉:“以后只許在我面前跳。”
明明一副謫仙姿態,對薛若若卻像是餓了許久的狼,每次都兇殘索取,極度渴望!
薛若若心驚膽顫,他的癮極大,每次都要她哭著求饒許久,才肯放過她。
不就是年少得罪過他嗎,至于這么磋磨她?
“嘶···”
裴翊不滿她這種時候走神,狠狠咬了她一口!
他唇齒間都是松香氣息,吻人的力道像是帶著攻擊性,粗野至極,跟他如今的白衣格格不入。
“想什么?”
她回神,眸子里染著迷離的水光,眼尾薄紅。
他沒想要答案,低頭再次銜住她的嘴唇,吻得又重又急,恨不得將她叼到自己嘴里,嚼爛了吞下去一般。
房里溫度越來越炙熱,迷離的薛若若卻被門外吵鬧聲驚醒。
“這位大人,你不要攔我啊,我會打人的。”蘇婉寧一臉氣鼓鼓的看著元朝,她明明看到薛姐姐進來了!
元朝木著臉:“對不起蘇小姐,您不能進去。”
“你不讓我進我就不進啊!”蘇婉寧說著把蘇景和拉過來。
“哥哥,他欺負我。”
蘇景和一臉失魂落魄,看到元朝深吸一口氣:“元朝,裴兄在此嗎?”
蘇景和想找裴翊喝一杯,他好傷心,他不信薛若若就這么狠心,一點不顧舊情。
寧寧回來了?
蘇婉寧是蘇景和妹妹,去京城外祖家已經一年了,沒想到會現在回來。
“世子,”裴翊無動于衷,薛若若有點急,她想見寧寧一面。
寧寧乖巧善良,薛若若跟她一向是無話不談。
裴翊稍稍退開,卻仍把她按在懷里。
“你想讓蘇景和進來?”他眸子隱晦,聲音暗啞,放在薛若若身上的大手滾燙。像著了火一般,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
薛若若輕顫,當然不!
他勾唇,俯下身來,眸子里帶著不加掩飾的**。
元朝守在門口沒有人能進來。
但是事事無絕對。
江陵王突然去而復返。
“蘇侯世子,蘇小姐,你們怎么在此?玄卿也在,可要一起喝一杯?”
蘇婉寧連連點頭:“好好,謝謝王爺。”
元朝能攔任何人,卻不能攔江陵王,主子再厲害也不能不敬皇權!
薛若若心弦一顫,下意識推身上的人。
江陵王?!
裴翊眼中火光暗涌,抱起人走向內室床榻,把人壓在床上狠狠欺負。
強勢的氣息把薛若若包圍,連掙扎都沒有力氣。
薛若若以為他不管不顧的時候,他突然撤出去,把錦被蓋在她身上。
“藏好。”
薛若若點頭如搗蒜,她一定不會發出聲音的!
雖然她更想爬窗逃跑!
元朝雖然盡力阻攔,江陵王還是越過他自己推門。
“裴大人,這么久不開門,難不成金屋藏嬌?”
裴翊剛好從內室出來。聞言淡淡勾唇:“王爺多慮了,玄卿小憩片刻。”
“哦?本王也累了,本王也小憩一會兒。”說著就要進內室。
裴翊走上前,攔住他:“王爺若是累,玄卿送您回去。”
江陵王看一眼屏風后的內室,沒有堅持。
“不用,本王自己回,裴大人跟蘇侯世子繼續喝。”
“再不回,我們家那個母老虎。怕是要找來了。”
江陵王妃是當今攝政王的族妹,哪怕是江陵王也得敬自己老婆三分!
王爺走后,蘇婉寧才上前:“婉寧見過裴世子。”
蘇景和直接上前:“裴兄,陪我喝一杯。”
落坐,蘇婉寧頻頻看向內室,她明明看到薛姐姐的。
“裴兄,若若不理我了,怎么辦?她不愿意原諒我。”
“明明,我們是江陵最配的一對,是世人眼中的金童玉女。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蘇景和說著拿起桌上的酒壺往嘴里倒。
裴翊自顧喝酒,不接話。
蘇婉寧看不下去了。
“大哥,薛姐姐定是怕連累你。你胡思亂想什么?”
“你上次做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怎么能讓薛姐姐做妾呢?不管怎么樣,想娶薛姐姐必須以正妻之禮才行。”
蘇婉寧的話,不可謂不驚世駭俗。
他們世家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娶一個罪奴做正妻。哪怕曾經做過奴隸也不行!
蘇景和一時沒了言語,他自然是愿意的,可他的身份擺在這兒,除非,他脫離蘇家做個平民。
裴翊抬眼:“蘇兄可愿意?”
蘇景和張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初私奔是一時的義氣,時過境遷,他再也做不出那么違背禮義良俗的事。
“裴世子這話問的,兄長自然是愿意的,不然也不會決定跟薛姐姐私奔。”
“哥哥為大婚專程去京城采購,聽到薛姐姐出事,兄長心膽俱裂,晝夜兼程趕回江陵。”
“哥哥在意的自始至終只有薛姐姐。哥哥不必著急,改日我去找薛姐姐問問。”
蘇景和苦澀一笑,他知道妹妹在給自己臺階下,他如今確實做不到,不顧一切!
喝吧,酒是個好東西。
一醉解千愁。
“裴兄,你說我若是不去京城采買,若是不執意高中狀元才成婚,是不是我跟若若,已經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蘇景和每每想起都后悔不迭,定親三年多,他總想等自己出人頭地,八抬大轎十里紅妝。
卻沒想到變故從生!
“裴兄,我后悔了,我應該聽你的,該早日成婚才是。”
裴翊三年前去從軍的時候,曾說過:“你最好能在三年內成婚。”
他問:“為何?”
裴翊說:“世事無常,白云蒼狗,抓不住就不是你的了!”
沒想到三年過去,一語成讖!
“玄卿,我很難過,很難受。”蘇景和一向是云淡風輕的,第一次這么不顧體統。
在人前痛哭。
蘇婉寧簡直沒眼看。這不是她哥!!
裴翊沒說話,只是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
抓住杯子的手微微用力!
明明給他三年多的時間,他依然沒有抓住,是蘇景和的錯,也是他們有緣無分!
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