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木山。
自來也通過逆通靈之術來到此處后,直接向蛤蟆們表明自己要見大蛤蟆仙人。
蛤蟆們面面相覷。
可還沒等它們做出反應,一個個就恍惚聽見了來自大蛤蟆仙人的悠悠聲音。
名為“深作”的蛤蟆一怔,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自來也后,聲音蒼老沙啞說道:“小自來也,大老爺大人讓你過去見它。”
“明白!”
自來也點頭應聲后,只身一人去見了大蛤蟆仙人。
這是一只通體橙色偏紅的年邁蛤蟆,體型十分龐大,臉上遍布深如溝壑的皺紋,脖子戴了一串佛珠,其中最大的一顆淡紫色佛珠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油”字。
來到這里的自來也,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酒香味——因為這位大蛤蟆仙人頗為嗜酒,它旁邊就放著一個酒瓶和一個酒杯。
“來者何人?”
大蛤蟆仙人閉著眼睛的一句問話,讓自來也嘴角一抽。
明明大蛤蟆仙人早知道自己要來了,結果還要問自己是誰。
這種把戲它老人家好像已經玩過很多次了,也不知道它為什么不會膩。
自來也深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地開口說道:“大蛤蟆仙人,我在木葉……好像發現了有關于您很久以前跟我說過的預言之子的線索。但是,這并非是我主動找到的線索,而是木葉一個叫宇智波池泉的年輕忍者跟我說的。”
“他也知道大蛤蟆仙人您曾經口中的預言之子,他甚至具體知道預言之子的身份!我懷疑很有可能是他的寫輪眼能力,讓他也擁有與大蛤蟆仙人您一樣的預言能力。”
自來也將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全都告知給了眼前的大蛤蟆仙人。
老神在在的大蛤蟆仙人聽到這里后,閉著的雙眼稍稍睜開了一條小縫。
它俯瞰著眼前的自來也:“你說的那個孩子……預言出了‘救世主’?”
“是!”
自來也點頭答道:“我看得出來,他并沒有在說謊。而且,以我對他的初步了解來看,他這樣的人,不會說出任何謊言。”
“真讓人驚訝啊……”大蛤蟆仙人感慨一句:“宇智波池泉,在我所夢見的未來中,從來沒有夢見過這樣的一號人物……”
自來也一愣。
按理來說,宇智波池泉也是在忍界掀起了巨大的風波。
在自來也眼里,那個年輕人算是這個時代的弄潮兒之一。
屬于這個時代站在風潮浪尖的人物。
這樣的一個優秀忍者,大蛤蟆仙人所預見的未來中,卻沒有見到他?
這讓自來也頗為不解。
這時,大蛤蟆仙人忽然問道:“既然已經找到了預言之子的線索,為何不直接收他為徒,教他做出正確的選擇,以讓忍界和平安穩?”
自來也苦笑一聲:“池泉并不愿告訴我真正的預言之子究竟是誰……”
他說出了宇智波池泉曾經對他說的那些話。
一字不漏,也沒有添油加醋。
聽得大蛤蟆仙人陷入沉默。
良久。
大蛤蟆仙人沉吟道:“按理來說,忍界有這樣一個如此優秀的年輕人,我是不可能夢不到他的。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孩子過于特殊……特殊到忍界的既定命運都難以捕捉到他。”
自來也遲疑了一下,說道:“大蛤蟆仙人,他說扭曲病態忍界只要恢復正常,人人都有可能是能給忍界帶來正確變革的預言之子。大蛤蟆仙人您覺得他說的……”
“那孩子還是有道理的。”
大蛤蟆仙人悠悠道:“但是,想讓忍界恢復正常、恢復和平,缺少了至關重要的救世主,又如何能做得到?”
自來也若有所思。
居然連大蛤蟆仙人都覺得宇智波池泉說得有點道理嗎?
不過
大蛤蟆仙人它好像并不是完全認同宇智波池泉的看法。
大蛤蟆仙人覺得沒有救世主,忍界是難以和平,只有救世主帶來的變革讓忍界和平了,才會誕生更多的救世主。只是大蛤蟆仙人并沒有過于詳細地讓它的看法說出來罷了。
而宇智波池泉卻覺得,即便沒有所謂救世主,他的[絕對正義]也能讓忍界和平昌盛。
“我明白了。”
自來也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還是要挖掘出預言之子的真正身份,還是要將他培養成忍界的救世主。只有這樣,才能拯救忍界。”
自來也稍稍吐了一口氣,他說道:“宇智波池泉說的那些話,也并非讓我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可以確定,他接觸過預言之子!”
“只要從池泉接觸過的那些人身邊開始調查,總會找到大蛤蟆仙人您預言中的救世主的。”
大蛤蟆仙人老神在在閉上雙眼,沒有作聲。
自來也識相地告退。
等自來也離開后,大蛤蟆仙人再次睜開雙眼,它偏眸看向旁邊半透明的酒瓶中的清酒,酒水倒映著它一對橙色的眸子。
大蛤蟆仙人喃喃自語道:“雖然沒有夢到過他,但[絕對正義]……好像,真的在夢中見到過。這種正義,會讓忍界陷入一片血色,整個忍界都會被籠罩在絕對正義陰云下。”
“不過……”
“有點看不出這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活了這么多年,竟還有讓我不解的夢。難怪能讓小自來也急匆匆地跑過來。”
“宇智波池泉……”
“很不簡單啊!”
……
與此同時。
日向一族駐地外邊。
“叮”的一聲,一把染血的鋒利苦無掉在了地上,佐助暗吞一口唾沫,踉蹌往后退了幾步。
手中沾染的鮮血帶來的陣陣溫熱感,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升起來了,更讓他呼吸變得頗為急促,小臉上帶有幾分慌亂的神色。
尤其是利刃刺入肉身的那種手感,在他腦海中不斷的徘徊,且難以忘卻。
他瞪著眼睛,看著地上趴倒著的一具尸體。
尸體身上有多處傷口,其中有兩處致命傷。
第一處致命傷,是胸膛正面,那里插入了一把沒完完全全入了血肉與心臟內的苦無。
第二處致命傷是后背,那里有一個血色的豁口——是被佐助用苦無刺出來的。苦無從后背一擊穿心,將對方的心臟給扎破了。
佐助那有些慌亂的小臉上還帶著些許淤青。
但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即看向被他倒下來的尸體壓著的鳴人。
“吊車尾,你沒事吧?”
鳴人齜牙咧嘴地推開尸體的手臂并爬了起來。
“怎么可能沒事的說?”鳴人傷得比佐助還重,試圖站起來的時候,卻踉蹌地倒在地上,腹部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掀開了上衣。
只見胸膛的肌膚上,印著一個青色的掌印。
“咳咳咳!”
鳴人忍不住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卻發現眼前的佐助那種擔憂的眼神忽然變得驚悚起來。
鳴人一愣,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發現自己幾聲咳嗽,居然咳出了不少血!
怪不得身體感覺好難受……
這算輕傷還是重傷的說?
“這個家伙好厲害!”
鳴人小臉神色慘白如紙:“我們兩個加起來,居然差點沒打過他。不過,我們也算是真正的用自己的力量處決了惡徒。”
“這個家伙……在忍者學校里欺凌戰爭孤兒,導致對方割腕自盡……咳!”
“忍者學校里的老師們,讓我們不要將這件事亂傳出去,他們說忍校會好好嚴肅處理這件事的。”
“但是,他們再怎么嚴肅處理,也不可能讓這個家伙償還一條性命。畢竟,他也就比我們大三歲而已。”
“泉前輩說過,只有咳咳咳……只有讓加害者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讓受害者得以瞑目。”
“臭屁佐助,我們兩個,做到了……”
“池泉老師肯定會表揚我們的。”
“別說話了!”回過神來的佐助,立即上前,試圖將他攙扶起來:“我帶你去木葉醫院!”
就在佐助努力把渾身脫力的鳴人攙扶起來的時候。
只聽一聲厲喝突然響起。
“站住!!!”
在日向一族駐地外邊,偷襲了一名日向一族的家族小輩,并且還殺死了對方。這要是沒驚動到日向一族的忍者,那才是有大問題!
幾名日向一族的忍者急匆匆跑來后,就見到一具冰冷冷的尸體躺倒在地。
更見到兩個渾身沾著鮮血的小鬼。
他們敏銳發現地上的尸體赫然是日向一族族人的尸體!
而兩個小鬼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是你們殺了他?”來自一名日向一族忍者的質問,讓攙扶著鳴人的佐助立即緊張起來。
理智告訴他,自己一個小孩子如果堅決否認的話,除非對方直接動手嚴刑逼供,否則是問不出什么真相的。
然而。
感性卻讓他繃著一張小臉,壓下緊張的情緒,張口就道:“是!不過……是因為他的霸凌行徑,先害得一個忍者學校的孤兒自殺了。而無論是忍校還是你們日向一族,對他的處置都是重拿輕放,他依舊能安安穩穩上忍校,他并沒有為惡行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們只不過是以[絕對正義]的名義讓他付出代價罷了。而且……這樣的惡徒如果放縱他活下去,他以后只會釀下更大的惡行。如此一來,正義就更需要處決他了!”
佐助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但他所說的這些話,站在他的立場上,確實是正氣凜然。
可站在日向一族的立場上,這純粹就是向日向一族發起嚴重的挑釁!
“小鬼!”
幾名日向一族忍者已經隱隱將鳴人和佐助包圍了起來。
其中一人面帶些許怒意道:“不要以為你穿著宇智波一族的衣服,嘴里說些什么[絕對正義]的言論,你就是那個宇智波池泉了!”
“你們宇智波一族私下殺死日向一族的小輩,這就是在挑起兩個忍族之間的戰爭的行為!干出這種事情的你們難道還想離開這里?”
“等一下……”這時另外一人,卻拉了一下這面帶怒意的日向一族忍者。
此人正凝視著有氣無力、面色蒼白的鳴人。
一雙白眼帶著幾分異色,臉上寫滿了凝重。
他開口說道:“這個金色頭發的小鬼,好像是那個妖狐小鬼——漩渦鳴人!”
另外幾名日向一族忍者:“!!!”
隨后他再將視線落在小臉緊繃的佐助身上:“這個宇智波小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是宇智波族長的次子——宇智波佐助!”
其余幾人頓時二度震驚。
他們只通過宇智波佐助的衣服判斷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卻沒想到身份竟如此特殊。
殺人兇手一個是人柱力,一個是宇智波族長之子!
幾名日向一族忍者忽然就從憤怒的情緒中冷靜了下來。
這……
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事了!
“回去通知日足大人!”
……
“喝!”
“哈!”
“八卦·空掌!!!”
一陣若有若無的徐風迎面朝日向寧次吹了過去,看著眼前隔空對自己擊出一掌卻什么都沒發生的日向雛田,寧次面無表情欺身上前,飛速一腳撂翻雛田后,再一掌劈了下去。
“唔!”
雛田捂著小腹痛呼了一聲,整個人頓時蜷縮著身子,小臉上寫滿了痛苦。
寧次站直身子,先是瞥了一眼不遠處面露失望的日向日足,再俯瞰著倒地的日向雛田。
他語氣冷冷說道:“你甚至都還沒學會八卦·空掌,就對我用八卦·空掌。你的戰斗智商幾乎為零,忍者的世界對你來說幾乎是無緣,倒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家族里當個大小姐吧。”
聽到這番話的雛田,咬了咬牙,試圖掙扎爬起來。
可就在這時,一個日向一族忍者急匆匆跑來。
“日足大人!”這名忍者跑到日向日足旁邊,再湊到對方耳旁,低聲說了些什么。
日向寧次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他敏銳注意到了日向日足的眉頭深深皺起。
“你們沒動那兩個孩子吧?”——這是寧次聽見日向日足低聲問的一句話。
“沒有。”
當那名日向忍者答復了一句后,寧次發現日向日足好像稍稍松了一口氣。
日向知足面色嚴肅地繼續說道:“帶我過去!”
“是!”
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人離開后,寧次看了眼地上還在掙扎的雛田,忍著心中怒火的他不屑地“嘁”了一聲,便立即悄悄跟上日向日足。
不多時。
日向日足和那名日向一族忍者就趕到事發地點。
他見到了族人的尸體,也見到了鳴人和佐助。
身為族長的他明明應該說些什么,可這一刻,日足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他是知道九尾人柱力已經跟隨宇智波池泉信奉了[絕對正義],也知道富岳的次子宇智波佐助同樣也在信奉[絕對正義]。這兩個孩子……今天殺死了一名日向一族的小輩,就意味著[絕對正義]找上日向一族了!
“呼……”
沉沉吐了口濁氣后,日足看向身體狀況較好的佐助,他面無表情地問道:“就算是執行[絕對正義],也得需要一個理由吧?”
佐助從日足上感受到莫大壓力,但他還是堅持咬著牙說道:“我……已經說過一次了!”
一名日向忍者低聲對日族解釋了一下。
聽得日足眉頭再皺。
正當他要說什么時,日足忽然若有所感般抬頭看向前方,便見有一道道身影在飛速趕來。
為首之人,赫然是剛回到木葉的猿飛日斬,其身后則是一個又一個暗部忍者!
見狀。
日足心頭一沉。
這下不僅和宇智波池泉的絕對正義扯上關系,恐怕和火影大人也扯上關系了。
“鳴人!”
趕過來的猿飛日斬第一時間就查看鳴人的狀況,尤其是見到鳴人渾身鮮血的時候,可把他嚇得一張老臉都有些發白。
更是在瞬間立即警惕起來,生怕這個狀態的鳴人會突然失控。
鳴人體內的九尾妖狐可不是鬧著玩的!
“火影爺爺……我……沒事……”鳴人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但下一秒身上各處的疼痛,就痛得他小臉都有些扭曲。
“醫療忍者!”
猿飛日斬沉著一張老臉,果斷招呼來一個擅長醫療忍術的暗部忍者。
暗部忍者立即替鳴人治療傷勢
“火影爺爺,還有他。”鳴人艱難地抬起手臂,指一下旁邊看起來同樣有些狼狽的佐助。
猿飛日斬一個眼神示意。
又一個擅長醫療忍術的暗部忍者走了上來。
見鳴人面色有所好轉后。
他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接著。
猿飛日斬冷著臉,看向了眼前的日向日足:“日足,你應該想好該怎么向老夫解釋了吧?鳴人為什么會在這里殺人?他又為什么會受傷?他胸膛的傷痕應該是你們的八卦柔拳吧?你知道他受那么嚴重的傷意味著什么嗎?”
面對火影大人的接連質問,日向日足心中一嘆,臉上則保持原有的肅穆,無奈開口道:“火影大人,這也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他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解釋了出來,最后再道:“倘若火影大人不信的話,可以向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這兩個孩子求證。”
聽得猿飛日斬老臉一怔。
他忍不住看向了鳴人,就見年僅七歲的鳴人,立即興致勃勃附和道:“他說得沒錯火影爺爺!我和佐助都覺得這不公平,憑什么那個家伙害死了一個人,還不付出應有的代價?”
也就是說,鳴人和佐助突然跑到日向一族駐地這里,其原因是他們要執行[絕對正義],對這犯了錯誤的日向一族小輩進行處決?
而他們身上的傷,是被已死的日向一族小輩打出來的,他們是以傷,換對方的一條命?
這……
好像又與池泉有關了!
而且見鳴人臉上的認真神色,在回憶著鳴人剛剛說的這些話,猿飛日斬就意識到這孩子在[絕對正義]這條歪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明明前段時間池泉一直都不在木葉,鳴人這還能被[絕對正義]影響到嗎?甚至,以至于今天做出了如此出格的極端舉動!
他這可是為了[絕對正義]破了殺戒了啊!
鳴人難道不知道,這不是他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嗎?!
難道,他被池泉的極端個性給影響到了嗎?
或者說這是單純在效仿池泉的行為?
猿飛日斬不理解!
“鳴人。”猿飛日斬勉強扯出了和藹的笑容,他對鳴人苦口婆心道:“可日向一族的那個孩子,并不是親手釀成慘禍的。他的霸凌行為的確不好,也該受到應有的懲罰。可這種懲罰……不應該是以結束他的生命為懲罰吧?”
佐助聲音稚嫩地忽然插嘴說道:“火影大人,您的意思是——他只是間接害死了一個戰爭孤兒,他的罪行不足以被正義處以死刑嗎?”
“對!”猿飛日斬稍稍側目,感覺富岳的孩子,似乎比鳴人要成熟一點。
當然,也僅限一點。
但凡佐助這孩子更成熟些,他就不應該跟鳴人一起胡鬧,而是應該阻止鳴人胡鬧才對。
“火影大人,火之國大名不也是沒有直接害死人,而是他的一些行為間接禍害許多人嗎?”
佐助忍不住說道:“可池泉老師還是殺了他。因為在[絕對正義]面前,火之國大名那樣的行為,在其主觀上就是帶著惡意的行徑。”
“他最開始沒有殺人的想法,也只是因為他最開始的惡意還沒有扭曲病態而已。可小的惡意,釀成了大的惡果,難道只需要輕微懲戒后,就可以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嗎?”
佐助深吸一口氣,小臉認真道:“這對因此而死的人來說一點都不公平!所以,我們才會覺得像‘日向矢太’這種人必須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讓受害者在凈土瞑目。”
“這就是我們要執行正義的原因!”
猿飛日斬沒想到,一個年僅七歲的孩子嘴里,居然能蹦出這么多“正義詭辯”。
而且這種詭辯的出發點太極端了。
一看就是池泉的風格!
“這是……池泉教你這么說的嗎?”猿飛日斬臉上和藹的笑容已經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不是!”
佐助抬頭道:“這是泉前輩曾對我們說過的一些話,然后我再加上一些自己的看法而已。”
猿飛日斬:“……”
他意識到為什么池泉不在木葉的這段時間,這兩個孩子還能被[絕對正義]影響了。
自己居然忘了宇智波泉這個宇智波一族少女!
她可是完美繼承了池泉的意志的宇智波啊!
……
“漩渦鳴人……”
“宇智波佐助……”
不遠處。
也僅比鳴人大一歲的日向寧次眺望著前方的一幕,他能透過前方一群成年人的雙腳縫隙,見到一個忍族同胞倒在地上的血泊之中,更能見到那名日向一族同胞染血的側臉。
他認得這個忍族同胞——對方是忍者學校四年級的學生,比自己大兩屆;同時,對方也是日向一族分家的一員。
和自己一樣,從小就被刻下了籠中鳥。
是籠中被困的可憐蟲。
寧次依稀記得……這家伙的性格非常惡劣。前段時間,還在忍者學校闖出了一個大禍。
要不是他年齡太小,才十歲的話,恐怕已經被丟進木葉監獄,要反省個十幾年時間了。
可寧次沒想到……
這家伙今天居然死在了那兩個小鬼的手里。
“害死了一個人……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么?”
寧次低語復述鳴人剛剛說的一句話。
“只有讓這種人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讓因此而死的人,在凈土中得以瞑目……”
他又喃喃復述著佐助說的一句話。
不知為何。
寧次忽然有種強烈的共鳴感。
“父親大人……”
他咬緊下唇,殷殷鮮血從唇瓣處溢了出來。
攥緊的雙拳也在微微顫抖,眼神滿是仇恨。
“他們兩個說的沒錯。害死你的人,哪怕只是間接害死了你,也一定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我是永遠不會原諒宗家一群惡徒的!”
也在此刻,他忽然對前方不遠處的鳴人和佐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或者說,是對他們二人的觀念產生了興趣。
……
與此同時。
曉組織。
“長門,你覺得那個家伙為什么對木葉的宇智波池泉這么感興趣?”小南俏臉清冷地說道:“居然主動要求我們調查宇智波池泉,這和他以往的行事作風似乎完全不同。”
面容消瘦的長門沉默了一下,說道:“他說宇智波池泉的存在,會嚴重影響我們的計劃。尤其是對方的[絕對正義],與曉的理念,有著不可調和的巨大沖突。”
長門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道:“當曉想要以絕對的痛苦掌控忍界的那一刻,信奉[絕對正義]的宇智波池泉,將會是我們的敵人。”
小南雙手環抱,道:“問題是,當我們的計劃正式推行的那一刻,忍界到處都是我們的敵人。為什么就他這么特殊?”
長門皺眉思索了一下:“或許一個雙血繼限界忍者,在‘宇智波斑’眼里非常棘手。他認為宇智波池泉將會是我們的頭等大敵。”
“這個理由,并不足以讓我信服。”
小南輕輕搖頭:“我猜測是宇智波池泉身上,有著什么關系到‘宇智波斑’的秘密。畢竟他們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沒準真有什么聯系。”
“恐怕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宇智波斑’對他這么上心。而且,宇智波池泉所掌握的秘密,可能是很致命的情報。”
“這個情報讓‘宇智波斑’獨自一人不敢對他下手,否則,他早就動手了。”
小南的這番話,讓長門再一度陷入了沉思。
隨后再抬起頭,看向小南:“你似乎對我們那個合作伙伴,并不是特別信任。”
小南坦誠說道:“由始至終,我都不信任他。”
甚至,豈止是不信任?
她早早在暗中調查“宇智波斑”,并且把對方當做是曉潛在的敵人。
長門說道:“你想要做什么,可以放手去做,不要忘了我們的最終目的。如果你的行為會干擾到我們的計劃,那最好立即將其終止。”
“我知道。”
小南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宇智波池泉了,而且我的調查結果不會告知給‘宇智波斑’,也不會讓和‘宇智波斑’關系很近的‘玄’得知。”
“如果時間沒有預估錯的話,我派的人已經到火之國了,或許已經接近木葉了。放心,我派出的人底子還是比較的干凈的。”
“據我所知,宇智波池泉信奉的[絕對正義],只會對那些惡徒出手。”
說罷。
小南頓了頓,繼續道:“‘宇智波斑’知道我們二人大量的秘密,但我們不知道他的底細。”
“我想……我們稍微調查一下,等他日后露出什么端倪,我們也有方法制衡他。”
長門稍稍頷首。
……
木葉村。
就在日向寧次陷入痛苦回憶時,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在他身后一側響起。讓他驟然一驚的同時,也立即扭頭往身后一看。
就見——
一個穿著宇智波警務部隊裝束的青年忍者,向這邊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
對方的身后跟著兩個女忍者,其中一人也是宇智波警務部隊的裝束,另外一人則穿著木葉特別上忍的作戰馬甲。
那個宇智波女忍者的左側肩頭還站著一只貓,是一只肥得有些夸張的橘貓。
寧次忽然發現。
在他們幾人出現的那一剎那,無論是火影大人、還是日向日足、或者是那些戴著面具的忍者,都不約而同地朝他們幾人看了過去。
“池泉……”
寧次隱約聽見火影大人緩緩說出這兩個字,這讓他忍不住睜大了雙眼。
池泉……
他就是宇智波池泉?!
寧次視線忍不住落在宇智波池泉的面龐上,可他卻發現這個男人也緩緩將視線挪了過來。雙方的目光在半空對視的第一秒,寧次就敗下陣來,心中更是一陣膽顫心驚。
“我……”
“……居然怕了!”
寧次震驚發現自己不敢與之繼續對視的原因,是自己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畏懼心理的!
同時,他又有一些好奇,為什么這個大名鼎鼎的男人,會忽然朝自己看了一眼?
是自己有什么特殊之處,讓他注意到了嗎?
寧次緊張了。
他眼睜睜看著宇智波池泉從自己身前掠過,更是發現對方的眼神注視好像已經收了回去,然后再淡然無波地走到火影大人那一邊。
也不知是不是寧次的錯覺,他總覺得日向日足這位日向一族的族長,在發現宇智波池泉走來后,面色竟有些不太尋常的不自在!
要知道。
日向日足剛才就算是見到火影大人來了,也沒有這種表露于外的不自在的感覺啊!
寧次很震驚。
……
“池泉老師!”×2
鳴人和佐助在見到宇智波池泉的到來后都十分的驚喜。
宇智波池泉瞥了一眼地上的尸體,隨后再看向眼前的猿飛日斬,他那平靜無波的一雙眼睛,讓猿飛日斬總是不敢與他對視。
“三代目,[絕對正義]的信仰者在木葉執行他們心中的正義,我認為沒有什么不對的。”
他說道:“不過是殺死一個少年惡徒而已,至于讓身為三代目火影的你,如此的興師動眾嗎?”
“而已”二字讓猿飛日斬眼皮直跳。
“池泉。”猿飛日斬深吸一口氣,語氣很是認真,也很是嚴肅:“老夫先不論你的正義到底極不極端,也先不論被鳴人殺死的日向一族小輩的罪行到底該不該死。單單是你的[絕對正義]理念慫恿鳴人在村子里面殺人,就已經讓鳴人的人生走上了歪路!”
“老夫早早就說過,鳴人的正義,應該是站在木葉立場上的正義才對。而木葉的正義的前提,就是需要得到村子里的大家的認可,這種正義,才是符合火之意志的正義。”
“也是最符合鳴人的正義。問題是……”
“他殺了人……性質就變了!你是知道鳴人的身份特殊的,要是村子里的大家知道他殺死了一個日向一族小輩,大家還會認可他嗎?”
“而他現在的行為是被你拔苗助長了,他的成長軌跡,不該是這么極端的才對!”
“池泉……”
“你但凡有為鳴人著想的一點心思,你就應該去制止他這樣的行為才對啊!”
這些全都是猿飛日斬的心里話,他也的的確確認為自己是為鳴人好。
他覺得自己并不摻雜著想利用鳴人的心思。
可無論是池泉或者是鳴人,怎么就不懂老夫的用心良苦呢?
一旁的日向日足聽到這里,頗為欲言又止。
火影大人當著他這位日向一族族長的面說——先不論被鳴人殺死的日向一族小輩。
這幾乎是將他這位族長的臉面給撕下來了。
尤其是附近可是有日向一族忍者的。
日向日足已經能察覺到族人們,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帶著一絲迷茫。族人們恐怕是不理解火影大人為什么這么不給日向一族面子?但是,日向日足也不太理解。
他只能猜測,在火影大人心中……
宇智波池泉的優先性高于日向一族許多倍,九尾人柱力也是一樣。
也是。
宇智波池泉他殺死了火影大人的兩個兒子,火影大人此刻仍然能忍住心中殺意,那就說明日向一族確實比不過宇智波池泉。
畢竟如果是日向一族殺死了火影大人兩個兒子。
恐怕日向一族下場比宇智波一族好不到哪里去。
在日向日足陰晴不定之際。
宇智波池泉開口了:“三代目,你如果真為漩渦鳴人好的話,就應該放開你手中的鏈子。漩渦鳴人只是在正確的道路踐行他的正義。”
“在他沒有做錯任何事的情況下,如果村子的人對他的行為不認可,那就是村子里那些人的問題,而不是漩渦鳴人的問題。”
“為什么讓一個毫無問題的人給自己拴上一條不該拴上的鏈子?好人就應該被刀指著嗎?”
“你為什么不將矛頭對準不認可漩渦鳴人執行正義的那群人,他們才是三觀不正的刁民。”
猿飛日斬聽得目瞪口呆。
正當他有些呆愕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鳴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帶著幾分不解的委屈。
“火影爺爺……”
鳴人抿著唇,委屈小聲道:“我明明沒有做錯,如果這都不認可我的話,我也不知道我該做什么,才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難道縱容一個惡徒活下去,就能得到他們的認可嗎?”
“這樣的認可……我寧可不要。”
猿飛日斬沉默了。
他很想對鳴人說——“認可”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不是你做了對的事,村子里的大家就會認可你的。你得讓大家不怕你、讓大家愛戴你、讓大家需要你……以及,讓一些本就身處于灰色地帶的人不會對你有抵觸。
但是。
他又很清楚這些話只要從嘴里說出來,肯定下一秒就會被池泉給反駁回去。
在場所有人里面,也就只有池泉不給他這個木葉火影一丁點面子。
偏偏……
自己毫無辦法。
“火影大人,漩渦鳴人身上的傷勢已經處理好了。但醫療忍術并不是萬能的,他可能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靜養一下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就在猿飛日斬陷入尷尬沉默時,好在一名醫療忍者及時幫他轉移了話題。
猿飛日斬勉強一笑:“鳴人,火影爺爺怎么可能會強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對你一個孩子來說還是太沉重了,加上你身上的傷勢,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猿飛日斬補充了一句:“還有,佐助君也是。”
他說道:“良信。”
暗部忍者中的山中良信百般無奈地走了出來:“火影大人。”
“你送鳴人和佐助回去。”猿飛日斬開口道。
“是!”
……
日向日足看著殺死了族內小輩的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在暗部忍者的保護下相繼離去。
他這個日向一族的族長,竟一直都在沉默。
“日足。”
猿飛日斬這才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你應該清楚,這個小插曲該怎么處理吧?”
“……清楚。”
日向日足低沉說道:“的確是我們日向一族的小輩做得不對,他的惡劣行徑導致一個孩子身亡,如今的他也只是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的行為,我沒有意見。我想,罪有余辜的日向一族小輩的父母,也不會對此事有什么別的意見。”
他,比宇智波富岳還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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