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將視線從宇智波池泉身上挪開,開卡卡西忍不住看向眼前的殘破景象。
只見——大片區(qū)域如火山口內(nèi)的巖漿池般遍及流動的巖漿,滾滾煙霧在不斷往上升起,目光所及之處的四周都在燃燒著熊熊烈火,高溫烘烤得卡卡西渾身都有些不適。
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大坑映入眼簾,有的面積大到肉眼難以測算,有的則是深不見底。
這片地帶的樹木都已被徹底摧毀,若有人從上空往下俯瞰,肯定能發(fā)現(xiàn)這里光禿禿的。
地上躺著的尸體,每一具都顯得十分殘缺。
有的只剩上半身,有的只剩個腦袋,有的變成焦炭,有的胸膛則破了一個大洞。
“嗬……嗬……”
隱隱約約的喘息聲立即吸引了卡卡西的注意,當(dāng)他將目光朝那邊看去時,震驚見到居然有一個活口還被宇智波池泉留著!
只是那個活口看起來進(jìn)氣少出氣多,四肢都顯得格外扭曲,體內(nèi)骨頭不知斷了多少根。
卡卡西覺得,如果不對此人進(jìn)行緊急治療的話,恐怕對方活不過一分鐘。
而且還得是專業(yè)的醫(yī)療忍者才能進(jìn)行救治。
看來……
已經(jīng)沒救了。
此刻,就連旁邊的邁特凱都表情嚴(yán)肅起來。
“卡卡西,看那里……”邁特凱突然的一句話,讓卡卡西一愣:“看尸體的腰間下半邊。”
卡卡西順著邁特凱的描述定睛一看。
就連那只三勾玉寫輪眼的瞳孔一縮。
便見——被宇智波池泉單手穿胸而過的尸體腰間部位綁有一塊腰布,腰布上繡著的一個“火”字,在卡卡西雙眼中顯得格外刺目。
“這是……”卡卡西倒吸一口涼氣。
邁特凱“嗯”了一聲,也不再喊什么青春熱血了,他嚴(yán)肅沉聲道:“這是火之國的腰布,有資格佩戴這種腰布的忍者……”
邁特凱頓了頓后,語不驚人死不休:“只能是火之國大名大人身邊的那些守護(hù)忍十二士!”
也是在邁特凱話音落下的一刻,宇智波池泉緩緩抽出右臂,被穿胸而過的尸體癱倒下來。
體型龐大,渾身帶傷的忍貓橘次郎,也如泄了氣般,飛速縮水。
縮小到正常忍貓大小后,橘次郎后肢猛猛踹著一具被它咬得稀巴爛的尸體,并忍痛齜牙咧嘴地罵罵咧咧:“疼死我了喵!就是你這家伙對著我的鈴鐺用了一次火遁吧!真卑鄙啊你,一口咬死你簡直是太便宜你這混蛋了!”
“喵!還好我及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把火滅了,你這條火之國大名的走狗真是死得太痛快了。嘶!現(xiàn)在還疼著啊!痛死了喵!!!”
卡卡西:“……”
邁特凱:“……”
那只忍貓的罵罵咧咧與差點(diǎn)絕育的悲慘遭遇,似乎嚴(yán)重破壞了這十分凝重肅殺的氛圍。
而“大名的走狗”這句話也讓他們二人立即確定,這些尸體就是守護(hù)忍十二士!
“一、二……五、六……”卡卡西在默默數(shù)著那一具具殘缺的尸體,他冷汗都流出來了。
雖然沒有數(shù)夠十一具尸體,但他覺得可能是因?yàn)橛行┤陶呤侵苯颖粠r漿高溫給氣化了。
那些倒霉蛋連留下殘缺尸體的資格都沒有。
火之國大名的守護(hù)忍十二士……
極有可能全軍覆沒了!!!
……
嗖!嗖!嗖……窸窸窣窣的聲音忽然傳來,當(dāng)卡卡西回頭一看時,便見一個又一個暗部忍者,在這時候終于是趕過來了。
“卡卡西隊長?”其中……一個卡卡西的部下,一眼就見到了卡卡西那極為特殊的發(fā)色。
他瞅了眼前方的滿目瘡痍,心中震驚的同時,忍不住走到卡卡西身邊,并對卡卡西問道:“隊長,這里是什么情況?那些尸體是?”
“什么情況不清楚。”
卡卡西面色復(fù)雜地?fù)u了搖頭:“我只知道那些尸體大概率是火之國大名的守護(hù)忍十二士。”
眾暗部忍者:“!!!”
卡卡西的聲音并沒有壓低,所有暗部忍者都聽見了。
其中有人立即上前檢查了一具殘缺的尸體。
當(dāng)見到尸體面龐時,暗部忍者忍不住驚呼道:“是守護(hù)忍十二士之一的精英上忍‘西都’!”
另一邊,又有暗部忍者震驚道:“這邊的尸體好像是守護(hù)忍十二士之一的‘東卯’!”
所有驚駭?shù)囊暰€都聚焦在宇智波池泉身上。
他們之前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邊的狀況,是能意識到宇智波池泉在和一群未知忍者戰(zhàn)斗的。
可誰能想到這群未知忍者是守護(hù)忍十二士!
而且……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全員精英上忍的守護(hù)忍十二士,竟盡數(shù)死在宇智波池泉手里!
變成了一具又一具慘不忍睹的尸體!
“不必用這種眼神盯著我。”宇智波池泉身上流動的巖漿已經(jīng)緩緩?fù)嗜ィ砸桓薄皟H是衣角微臟、發(fā)型微亂”的姿態(tài)站在一眾人的面前。
他面無表情地漠然說道:“當(dāng)他們決定心懷惡念在此地伏擊我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jīng)墜入惡的深淵,就注定會被[絕對正義]肅清。”
眾暗部忍者:“!!!”
全因宇智波池泉這番話的信息量實(shí)在太大了。
那豈不是說是守護(hù)忍十二莫名其妙在木葉村外設(shè)下埋伏,靜候宇智波池泉出現(xiàn),試圖殺死宇智波池泉?!
然而……他們卻反被宇智波池泉給反殺了!
一群隱藏在暗中的火之國精英上忍,伏殺不成功一個站在明面上的宇智波池泉!
“等等!”
忽然,一名暗部忍者回過神來,面具下的神情頓時變得極為精彩,情緒此起彼伏之下,讓他忍不住驚駭?shù)刂苯酉蛴钪遣ǔ厝獑柕溃骸笆刈o(hù)忍十二士中有一個叫猿飛阿斯瑪?shù)模∷遣皇菂⑴c了這次針對你的伏擊?!”
“對。”宇智波池泉坦蕩道:“他甚至是主謀,要檢查尸體的話,可以直接去那邊找一下。”
仿佛他殺死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惡徒,而不是三代火影大人的次子。
眾暗部忍者:“……”
這一刻,已經(jīng)不僅僅是卡卡西汗流浹背了,在場的所有暗部忍者渾身都在冒著冷汗!
“猿飛阿斯瑪,這個人怎么和火影大人同姓?”
邁特凱摸索著下巴皺眉暗暗思索。
“……他是火影大人的次子。”一旁的卡卡西那幽幽語氣傳入邁特凱耳畔。
“喔!……嗯?嗯!?”
邁特凱眼睛瞪大。
……
火影大樓內(nèi)。
“日斬,好像結(jié)束了。”轉(zhuǎn)寢小春同樣沒有親自動身前往木葉村外查看狀況。
她站在猿飛日斬的身旁,眺望著遠(yuǎn)處逐漸散去的煙塵,開口道:“開始得很倉促,結(jié)束的也很快,但卻不知道傷亡結(jié)果是什么樣的。”
轉(zhuǎn)寢小春假模假樣地嘆息道:“雖然老身并不是特別喜歡宇智波池泉這類個性極端的年輕人,因?yàn)檫@里年輕人根本聽不進(jìn)任何勸告,只會按照他們心底的想法去行事。殊不知,他們的一些所作所為完全是在給木葉添亂。”
“但是……”
“歸根結(jié)底,宇智波池泉也是木葉村的一份子,老身還是不希望他出現(xiàn)什么意外。如今的木葉村,可不能損失這樣一位強(qiáng)大的忍者。”
轉(zhuǎn)寢小春嘴上的這些“漂亮話”,讓猿飛日斬聽著都覺得有些假。
猿飛日斬面色凝重地沉聲道:“具體是什么狀況,等暗部忍者回來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猿飛日斬就沒有多說什么話了。
因?yàn)椤?/p>
連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當(dāng)遠(yuǎn)處的動靜停歇下來后,他竟然沒有松一口氣。反倒是心頭上的那種不祥的預(yù)感開始愈演愈烈,以至于讓猿飛日斬感受到了一種心悸般的不安。
“總感覺出事了……”站在火影大樓最高處的猿飛日斬,一只手搭在前方的木制欄桿上。
心中的不安,讓他手掌不自覺的微微發(fā)力。
木欄桿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咯吱聲。
猿飛日斬有些心煩氣躁,內(nèi)心安穩(wěn)不下來。
……
木葉內(nèi)某處建筑樓頂上。
“好像沒動靜了欸?!”一名女忍者收回了眺望遠(yuǎn)處的視線,對著一旁的同伴笑嘻嘻道:“紅,話說你那個青梅竹馬這幾天是不是又回來了一趟?我之前可是見到你和他見面了。怎么樣?他也沒有和你告白啊?!”
如今還是特別上忍的夕日紅也在好奇的眺望遠(yuǎn)處。
聽到同伴的打趣后,她俏臉一繃,連忙開口道:“什么告白不告白啊!木葉村又不大,和我從小長大的男生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女忍者“嘖嘖”一聲,說道:“你快二十二歲了還不找個對象?那個猿飛阿斯瑪我感覺挺不錯的啊,他可是火影大人的兒子欸!”
“而且你們之前都私下見面了,應(yīng)該是他找你的吧?難道他對你沒有意思啊?不可能吧?!”
夕日紅秀眉微蹙,沒有接過話茬。
猿飛阿斯瑪之前的確私下找過她,她當(dāng)時震驚以為那家伙真要告白了,她甚至已經(jīng)想了好幾個婉拒的借口。因?yàn)榧t認(rèn)為自己在成為木葉上忍之前,不應(yīng)該被兒女情長所拖累。
結(jié)果對方只是過來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紅,我準(zhǔn)備做一件很多人都不敢去做事。一旦成功了的話……木葉將會少一只已經(jīng)將如今的木葉給蛀得千瘡百孔的蛀蟲。”
——“老頭子他還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他知道后肯定會理解我的,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呼!說實(shí)話,一開始我是沒那么緊張的。但回村搜集了一些情報后,我發(fā)現(xiàn)我居然緊張了。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既然已經(jīng)決定做了,那就必須一股腦執(zhí)行下去。”
——“明天我再約你出來一趟,還是這個地點(diǎn),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我吧?”
腦海中閃過阿斯瑪?shù)囊恍┢嫫婀止值脑捄蟆?/p>
夕日紅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
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
……
“池泉老師應(yīng)該不會有事吧?”
鳴人小臉上全是擔(dān)憂,因?yàn)槿陔x開之前,曾跟鳴人與佐助說了句——“池泉前輩好像在和敵人戰(zhàn)斗,我去村子外支援前輩!鳴人、佐助,你們先待在忍校不要走動。”
佐助脖子上的手印淤青還沒散去,他語氣篤定說道:“不會有事的,池泉老師他很強(qiáng)!”
那可是讓母親大人想將自己的兒子托付給對方關(guān)照保護(hù)的男人啊!那可是連父親大人這個宇智波一族族長都管束不了的的男人啊!
而且。
佐助覺得宇智波鼬之前之所以退走,不僅僅是有鳴人爆發(fā)阻攔的原因,更有可能是察覺到池泉老師很可能也會趕過來!
也就是說……
那更是一個讓宇智波鼬都為之忌憚的男人啊!
佐助堅決相信,宇智波池泉是不會出事的。
……
宇智波一族駐地內(nèi)。
“剎那大人,動靜停下來了,我們這時候出村查看狀況,應(yīng)該不會被高層的走狗攔下了吧?”一名宇智波激進(jìn)派年輕人焦急難耐說道。
萬一宇智波池泉那個小鬼和埋伏他的人打了個兩敗俱傷,萬一他如今正是重傷的狀態(tài)。
這種情況下,要是立即出村查看狀況的話……
豈不是有可能會救下那個極端的小鬼?
那怎么可以!!!
宇智波剎那老臉緊繃道:“在我們趕過去之前,恐怕暗部忍者早已經(jīng)過去了。而且村外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要是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在現(xiàn)場,你們認(rèn)為高層那些人會怎么想?”
“別忘了我們的最終計劃!在政變計劃還沒有徹底開始實(shí)施之前,任何節(jié)外生枝的行為,都會使得政變計劃走向不確定性。”
“這種時候,需要的是按兵不動,讓高層放松警惕,而不是讓他們提高對宇智波的警惕!”
宇智波剎那的一番話,讓身后一眾蠢蠢欲動的激進(jìn)派年輕人,不得不咬著牙按耐下來。
“該死的高層!”一名宇智波年輕忍者說道:“如果不是他們歧視孤立我們宇智波一族,我們也不至于這么無能為力!”
感受到這些激進(jìn)派年輕人們的義憤填膺后。
宇智波剎那心頭是松了一口氣的。
起碼……即便在宇智波池泉的[絕對正義]的影響之下,他們還是沒有放下發(fā)動政變的決心。
那就說明宇智波一族還有救!
而拯救宇智波一族的人,將是他宇智波剎那!
……
木葉外。
暗部忍者們總算找到猿飛阿斯瑪?shù)氖w了。
當(dāng)見到渾身鮮血淋漓,胸膛有一個巨大焦黑孔洞的阿斯瑪時,所有暗部忍者都沉默了。
雖說火影大人的次子很少待在木葉。
但他們也不至于不認(rèn)得阿斯瑪?shù)哪槨?/p>
這……
自從暗部總隊長猿飛新之助被宇智波池泉以“執(zhí)行正義”的理由殺死后,猿飛阿斯瑪好像是火影大人唯一的一個兒子了。可這唯一的兒子,今天也死在了宇智波池泉的手中。
一眾暗部忍者有些難以想象,倘若火影大人得知了這件事,究竟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這對于身為父親的火影大人來說……
好像有點(diǎn)過于殘忍了吧?!
按理來說,他們這群暗部忍者需要做的就是立即將宇智波池泉拿下,再將其交給火影大人——然而,這是在宇智波池泉犯了事的情況下,他們才有理由這么做。
問題是,現(xiàn)在最不占理的阿斯瑪!
是他帶著守護(hù)忍十二士在木葉村外埋伏宇智波池泉,這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于無緣無故勾結(jié)外人試圖暗殺自己同村的同伴了!
這樣的性質(zhì)甚至比志村一族還要惡劣幾分。
宇智波池泉?dú)⑷撕么跤袀€[正義]的理由,這樣的理由是火影大人都認(rèn)可的,而且宇智波池泉?dú)⑷硕际枪饷髡蟮摹?/p>
山中一族也會配合他搜查死者的死前犯罪記錄……
可猿飛阿斯瑪有什么理由?替兄長報仇嗎?
問題是他的兄長已經(jīng)被定性為犯罪分子了。
這種理由根本站不住腳吧喂!
正當(dāng)暗部忍者們試圖他為阿斯瑪?shù)倪@種惡劣行為找補(bǔ),卻找不到任何找補(bǔ)的方向之際,他們忽然聽見有動靜些許從一側(cè)傳來。
便將目光紛紛投了過去。
只見——宇智波警務(wù)部隊打扮的少女從密林中鉆出,少女身后竟還跟著一大群的忍貓。
“池泉前輩!”
“池泉大人!”
少女和忍貓們幾乎是異口同聲,也讓暗部忍者們立即認(rèn)出了她——最近經(jīng)常跟在宇智波池泉身后的小跟班,宇智波泉!
泉見到宇智波池泉毫發(fā)無傷后,頓時松了一口氣,緊繃的小臉都松弛了些許。可當(dāng)見到傷痕累累的橘次郎時,她一顆心便提起來,仿佛能見到剛才的戰(zhàn)斗究竟是有多么激烈。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橘次郎。
“橘次郎大人!”一眾忍貓們或是口吐人言,或是焦急貓叫,急匆匆向橘次郎簇?fù)矶ァ?/p>
“別鬼叫了喵!”橘次郎一爪子用力推開一只撲來的年幼忍貓,翻了個白眼道:“不要碰到我的傷口啊你們這群小鬼,這樣很痛的啊!”
周遭滿目瘡痍的殘破不堪,讓她心驚膽顫。
正當(dāng)少女有些遲疑的欲言又止時,宇智波池泉語氣很是平靜道:“殺了十一個試圖向[絕對正義]揮起罪惡屠刀的惡徒。”
果然……
自己的想法總是寫在臉上,瞞不住池泉前輩。
“對不起前輩,我來晚了。”泉抿了抿唇瓣,很是自責(zé)的誠懇致歉:“如果來早一點(diǎn)的話,也許就能和前輩并肩作戰(zhàn)。”
“你高估自己了。”宇智波池泉面無表情道:“你的[正義]還很弱小。”
前輩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有什么就說什么啊!
泉臉蛋浮現(xiàn)些許尷尬,但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
宇智波池泉繼續(xù)道:“回去吧,你需要做的是在木葉執(zhí)行絕對正義,而不是跑到外面來。”
說罷,宇智波池泉轉(zhuǎn)身就要離去,他的動作,讓一眾暗部忍者頗為驚愕。
不少暗部忍者面具下的眼神都有些難以置信,心中不約而同冒出同樣的想法——難道宇智波池泉到現(xiàn)在都沒意識到,殺死猿飛阿斯瑪,是一件頭等大事嗎?!
其中一位暗部忍者忍不住說道:“宇智波池泉,你不應(yīng)該留下來給火影大人一個解釋嗎?你殺的可是守護(hù)忍十二士!這可是火影大人的次子!這可是木葉的精英上忍!”
泉:“!!!”
等等……
自己好像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情報。
伏擊前輩的未知敵人,是火影大人的次子?
啊?!
宇智波池泉一頓,回頭瞥了他一眼:“把尸體送給山中一族,他們會給三代目一個合理解釋的。如果他不接受山中一族的解釋,等我回村后,他可以親自來當(dāng)面質(zhì)問我。”
橘次郎則是舔著爪子上的傷口,擠開一群忍貓之后,一瘸一拐跟在宇智波池泉身后。
它滿臉不屑地回頭道:“三代目讓池泉大人出村執(zhí)行S級忍者任務(wù),剛好他的兒子就在村外帶人埋伏我們,這可真是太‘巧’了喵!”
“不如先讓他來給池泉大人一個合理解釋吧!如果他給不出合理解釋,是不是意味著他也參與了這一次伏擊池泉大人的行動?”
“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木葉的三代目火影,試圖暗殺自己村子里的忍者?”
宇智波池泉與橘次郎的一番話,讓一眾暗部忍者頓時啞口無言。
畢竟……
他們也覺得這有些太巧合了,一切就好像被安排好的一樣。
也許就連他們這群暗部忍者的“姍姍來遲”,也是被算計好了。
那么……
火影大人真的參與其中了嗎?!
眼睜睜看著殺死火影大人次子的“殺人兇手”漸行漸遠(yuǎn),最終……還是沒有任何一個暗部忍者上去攔下宇智波池泉。
邁特凱有些躍躍欲試的時候。
卻被卡卡西伸手拉拽了一下。
卡卡西稍稍搖了搖頭:“這種事不是我們該摻和的。”
他頓了頓,看著宇智波池泉逐漸消失不見的背影,語氣復(fù)雜道:“我們只需將阿斯瑪?shù)氖w帶回村子,再通知火影大人,就可以了。”
“宇智波池泉……”卡卡西緩緩深吸了一口氣:“他永遠(yuǎn)都不會無緣無故殺死一個人的。”
猿飛阿斯瑪也許是死有余辜——最后這句話,卡卡西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但這句沒說出口的話,邁特凱卻聽出來了。
凱不由陷入了沉默。
一眾暗部忍者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決定先將這片密林中的熊熊烈焰、以及地上不斷流淌的巖漿先給滅掉,免得火勢蔓延到木葉。
最后,他們再默默地收斂地上一具具殘尸。
一部分暗部忍者負(fù)責(zé)滅火,一部分暗部忍者則負(fù)責(zé)將尸體帶回木葉。
卡卡西、邁特凱也默不作聲地回村了。
“也就是說……”雖然只聽了些許的只言片語,但泉已經(jīng)猜到不少東西了,她沉吟呢喃:“是火影大人的次子,帶人想埋伏池泉前輩,卻沒想到被池泉前輩全部反殺。他是這一場暗殺伏擊的主謀,他被殺死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驗(yàn)樗乃魉鶠橐炎屗驹谧飷旱年嚑I。”
“但是,如果這些內(nèi)情不說出去的話,恐怕村子里很多人都會誤會是池泉前輩無緣無故殺死火影大人的次子。極有可能會又一次對池泉前輩的[絕對正義]產(chǎn)生誤解。甚至很有可能會被有心人將輿論給帶歪!”
少女壓低聲音,不讓遠(yuǎn)處那群滅火的暗部忍者,她聽見對著一群忍貓認(rèn)真說道:“我們需要幫前輩將此事的內(nèi)情傳出去。”
“在有心人刻意引導(dǎo)針對池泉前輩的負(fù)面輿論之前、在村子里的大家誤會池泉前輩之前……讓他們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泉認(rèn)為這樣做是很有必要的,只要在正義的大義上占了制高點(diǎn)。
火影大人就不會有理由對池泉前輩出手了。
畢竟以此事的起因、經(jīng)過、以及結(jié)果來看。
火影大人的次子是不占理的一方。
池泉前輩是最正義、也最無可挑剔的一方!
……
不多時。
回村后的卡卡西想了想,他主動去了一趟火影大樓,并立即找到了猿飛日斬。
“旗木卡卡西,你剛才也出村了吧?”猿飛日斬還沒說話,轉(zhuǎn)寢小椿就主動開口,她嗅著卡卡西身上隱隱約約的硫磺氣息,板著一張老臉張口問道:“外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究竟是什么人在村外伏擊宇智波池泉?”
心懷愈來愈烈的不祥預(yù)感的猿飛日斬也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卡卡西身上。
雖然卡卡西戴著的黑色面罩遮住了半張臉,可耷拉著眼皮的無精打采眼眸中的那種異樣神色,仍被猿飛日斬敏銳捕捉到了。
猿飛日斬心頭“咯噔”了一下。
他也說道:“卡卡西,有什么話直接說就行。”
“呼……”
卡卡西呼了口濁氣,他做了兩個秒鐘的心理準(zhǔn)備后,語不驚人死不休說道:“火影大人,的確是宇智波池泉遭受了敵人伏擊。敵人都是精英上忍戰(zhàn)力,人數(shù)大概在十一人左右。”
“他們……”
“他們是火之國大名大人的護(hù)衛(wèi),也就是鼎鼎大名的‘守護(hù)忍十二士’。”他看向眼神逐漸呆滯的猿飛日斬,繼續(xù)說道:“其中,包括了火影大人您的次子,猿飛阿斯瑪!”
當(dāng)猿飛日斬呆滯的雙眸逐漸睜大時,卡卡西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火影大人,猿飛阿斯瑪已經(jīng)為他襲殺同村忍者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卡卡西試圖把“死亡”二字說得稍微委婉一些,讓火影大人不至于受到太大刺激。
但話剛說完,他就恍惚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樣的說法是不是有點(diǎn)偏向宇智波池泉的?
不過……
仔細(xì)琢磨一下自己說的好像也沒什么不對的,因?yàn)檫@就是事實(shí)!
卡卡西忽然發(fā)現(xiàn)氣氛突然變得詭異的沉默了。
猿飛日斬沒有說話,整個人都呆愣在原地。
轉(zhuǎn)寢小春則滿臉愕然,然后又極為擔(dān)憂地將關(guān)心的目光落在猿飛日斬身上。
這種沉默也不知持續(xù)了多久……
卡卡西敏銳發(fā)現(xiàn)這位火影大人呼吸都變急促了起來,那蒼老的眸子更是在不斷地顫抖,臉上的面色出現(xiàn)不太正常的憋紅,嘴唇里有些發(fā)青,身子更是一個控制不住的踉蹌。
卡卡西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攙扶住猿飛日斬。
他聽見這位火影大人的急促呼吸聲就像拉風(fēng)箱般粗獷。
他還聽見火影大人不斷在念叨著一個名字:“阿斯瑪……阿斯瑪……”
“日斬……”一旁的轉(zhuǎn)寢小春面色復(fù)雜地想安慰一下,卻在下一秒,突然一愣:“日斬?”
卡卡西也突然發(fā)現(xiàn),被他攙扶著的猿飛日斬,整個人像是抽空了力氣般直接癱軟下來。
卡卡西眼睛也不禁睜大幾分:“火影大人?”
他震驚發(fā)現(xiàn),這位三代目火影在悲、怒兩種情緒交織之下……居然當(dāng)場昏迷了過去!
……
當(dāng)泉和一眾忍貓也回到木葉后,在一眾忍貓們的刻意傳播之下,許多對村外發(fā)生之事非常感興趣的人,都知道外邊發(fā)生什么了。
暗部那邊甚至都來不及封鎖消息,【火影大人次子攜守護(hù)忍十二士試圖暗殺同村忍者宇智波池泉,結(jié)果被宇智波池泉反殺】的消息,就在木葉化作席卷全村的颶風(fēng)!
一開始,有許多人還不太相信,但隨著傳播的人越多,且傳得越言之鑿鑿后……
整個木葉都被這個消息給震動了!
……
日向一族內(nèi)。
“火影大人的次子……我記得是叫猿飛阿斯瑪吧?”
日向日足深吸了一口氣,即便是那張?zhí)焐行┟姘c的臉,此刻都不禁掠過了情緒波動。
“火影大人的長子、次子,相繼死在宇智波池泉手中。不管是出于什么緣由,也不管誰對誰錯,單是那接連數(shù)次的喪子之痛,真能讓火影大人繼續(xù)包容宇智波池泉嗎?”
日向日足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三代目火影的話,可能已經(jīng)想殺死宇智波池泉了!
同時,日向日足也不得不感慨宇智波池泉的[絕對正義]真不是說著玩的。
火影的長子墮入罪惡的深淵時,宇智波池泉寧愿背上弒師惡名,也要肅清罪惡。
火影次子墮入罪惡后,宇智波池泉還是做出和當(dāng)初一樣的抉擇。
不會因?yàn)閷Ψ降纳矸荻`背他的絕對正義。
“換作其他人,恐怕早就因?yàn)樵筹w阿斯瑪?shù)纳矸荩谧詈笠豢塘羲幻恕踔梁苡锌赡墚?dāng)做這一場暗殺事件沒有發(fā)生過。換做是我,恐怕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日向日足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不是每個人,都有宇智波池泉那種器量的。
……
宇智波一族駐地內(nèi)。
宇智波富岳神情已經(jīng)呆滯了,此刻的他開始后悔了。
也許,聽從妻子的建議,立即帶著警務(wù)部隊成員出村支援池泉的決定才是對的。
畢竟……帶著族人出村,在關(guān)鍵時刻攔下宇智波池泉,保住猿飛阿斯瑪一條命,那火影大人就不必再經(jīng)歷一次喪子之痛了。
富岳已經(jīng)難以想象,兩次喪子的火影大人,究竟會以什么樣的視角來看待宇智波一族?
雖然他很想把宇智波池泉和宇智波一族切割開來,這樣宇智波池泉的絕對正義就和他們宇智波一族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可致命問題是,目前這不是還沒完全切割開嘛!
這種情況下,火影大人怎么可能不戴有色眼鏡看待宇智波一族?
誰知道伏擊池泉的是猿飛阿斯瑪啊!
火影大人的兩個兒子都在干什么啊!就不能老老實(shí)實(shí)當(dāng)一個普通的忍者嗎?!
“我似乎……又一次,做了一個愚蠢的決策。”
富岳迷茫了。
他感覺自己無論怎么做都是錯的。
這究竟是為什么?!
他想不明白。
他不理解!
……
“宇智波池泉……”
宇智波鼬并沒有跟隨一眾暗部忍者出村查看狀況,此刻的他眼神已愈發(fā)堅定決然起來。
“你完全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把宇智波一族和木葉推向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立場。”
他呢喃自語著:“這種行徑,會讓宇智波一族那些激進(jìn)的家伙,對木葉更加的虎視眈眈。”
宇智波鼬指尖摩挲著腰間忍刀的刀柄。
又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敲擊刀柄尾部的配重。
他在眺望著不遠(yuǎn)處的宇智波一族駐地。
仿佛能見到宇智波一族那些激進(jìn)派忍者得知村外所發(fā)生的事情后究竟是有多么的興奮。
仿佛能見到那些無可救藥的人已經(jīng)恨不得將謀劃已久的政變計劃提前實(shí)施。
“我是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一切……”
“都是為了木葉。”
……
聽到底下的激進(jìn)派年輕人興致勃勃地匯報村外情報后,宇智波剎那沉默了半晌。
他是完全沒想到三代目的次子膽子這么大,居然在木葉村外暗殺宇智波池泉?
他更沒想到宇智波池泉竟強(qiáng)大到這種程度。
那可是火之國大名的守護(hù)忍十二士!
即便缺了一個人,那也是足足十一個精英上忍。這十一個人加起來的力量,就連一村之影,恐怕也要被迫避其鋒芒吧!?
可宇智波池泉在被伏擊的情況下被動反擊,居然將他們十一個人都反殺了!
而且……
傳聞那極端的正義小鬼是毫發(fā)無損的姿態(tài)!
宇智波剎那已經(jīng)不知該說什么了。堂堂木葉火影的次子、堂堂守護(hù)忍十二士,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廢物?這都拿不下宇智波池泉?
‘不過,對老夫而言,倒也不是完全沒好處。’
宇智波剎那眼神稍稍瞇起。
因?yàn)椋@意味著宇智波池泉和三代目火影的矛盾,已經(jīng)徹底激化到了不可調(diào)解的程度。
雙方若能夠斗個兩敗俱傷。
那自己就可以漁翁得利了。
他就不信,那個三代目火影這都能忍下來。
……
木葉醫(yī)院內(nèi)。
悲怒交加、氣急攻心之下昏厥過去的猿飛日斬,被卡卡西送到了木葉醫(yī)院進(jìn)行緊急救治,如今的他正躺在一張病床之上。
得知消息后,急匆匆趕來的水戶門炎見到守在病房門外的旗木卡卡西。
“日斬還沒醒過來嗎?”
水戶門炎詢問道。
“沒有。”卡卡西搖了搖頭,說道:“火影大人已經(jīng)昏迷了兩個多小時了,不過醫(yī)療忍者說,火影大人的生命體征沒有異樣。只是因?yàn)樾闹星榫w過于激動,而導(dǎo)致的昏迷。”
“呼……”
水戶門炎吐了口氣,他站在病房門的另一側(cè),面色掛著陰霾地緩緩道:“任誰遇上這種事,也冷靜不下來。即便日斬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多風(fēng)雨,可讓他承受兩次喪子之痛,未免有點(diǎn)太為難他了。畢竟,他也是人啊!”
感慨完后,水戶門炎問道:“村子里傳的消息,你都聽說了吧?是真的嗎?”
“……大概率是。”
卡卡西說道:“您是知道的,宇智波池泉是絕對不會說謊的。他說猿飛阿斯瑪攜守護(hù)忍十二士試圖伏擊暗殺他,那事實(shí)就是這樣。”
水戶門炎陷入沉默。
宇智波池泉多年來零誤判的執(zhí)行正義行為,早已在許多木葉忍者心中留下一個刻板印象——被宇智波池泉?dú)⑺赖亩疾皇鞘裁春萌恕?/p>
也就是說。
當(dāng)村子里的大部分忍者得知三代目會有又一個兒子死在宇智波池泉手里,他們只會猜測三代目的次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而不是猜測宇智波池泉是不是在濫殺無辜。
這樣的刻板印象……
水戶門炎也有的。
水戶門炎啞然半晌,再問道:“阿斯瑪?shù)氖w,應(yīng)該已經(jīng)送到山中一族了吧?”
“嗯。”
“那就讓山中一族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水戶門炎深深嘆息一聲:“就是不知道連續(xù)兩次喪子的日斬,能不能接受那樣的解釋。”
……
奈良一族駐地內(nèi)。
由于山中一族的駐地至今還沒有進(jìn)行重建,山中一族大部分族人都借居奈良一族駐地,少部分族人則借居在秋道一族駐地。
所以,暗部忍者們只能將一具又一具殘缺的尸體,運(yùn)送到奈良一族里邊來。
奈良鹿久正低眸凝視著猿飛阿斯瑪?shù)氖w。
他苦澀一笑,頗為無奈地對一旁的山中亥一道:“亥一……這下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啊!要不是猿飛新之助有個遺腹子,恐怕猿飛一族內(nèi)屬于火影大人的這一脈,就要絕后了。”
山中亥一神情波動不大,他言簡意賅地說道:“這件事,占理的是池泉。如果火影大人要以此事針對池泉,山中一族不會坐視不管。”
奈良鹿久問道:“你還沒有調(diào)查一下尸體的記憶,就這么篤定么?”
“嗯。”山中亥一頷首一下。
“啊,真是的……”
奈良鹿久難受插著兜,目光從躺在地上的尸體上收了回來,他拍了拍山中亥一的肩膀,笑著說道:“豬鹿蝶三家本是一體的,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到時候,我也會站在你這邊的。丁座……他也會這么做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