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后的泉,怔怔地看著池泉前輩孤身一人的背影,她感覺十分的羞愧難當。
因為前輩此行就是讓她親自動手殺死志村團藏,現在則是在幫她攔住了所有暗部忍者,這一切的根源都源自于她宇智波泉的弱小。
橘次郎也開口說道:“新人,安心接受池泉大人給你的考驗吧。沒必要那么扭扭捏捏的,池泉大人最厭煩那些性格擰巴的人了。”
“你要是認知到池泉大人的一番苦心,就應該毫不猶豫的去執行池泉大人的命令。”
泉重重地“嗯”了一聲,她咬著銀牙,強行將視線挪在一旁大門正敞開的一間密室之中。
她能清楚見到只剩半截的團藏正躺在那里,更能見到團藏正目眥欲裂地瞪向這邊。
泉拔出了忍刀,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入密室。
“喂!等一等!”一名暗部忍者一急,他簡直不敢想,如果火影大人知道被保護著的團藏突然被殺了的話,會是什么樣的一種反應。
到時候火影大人大概率會責備他們所有人。
因為這的確是暗部的失責。
正當他想邁步上前阻攔泉之時,忽然聽見有巖漿滴落在地的聲音!更能真切地感受到,暗部基地內的氣溫正在快速上升。
他身上溢出了大量汗水,也不知是被嚇出來的,還是被熱出來的。
暗部忍者身子一僵,迅速看向宇智波池泉。
“此路不通。”
“誰來誰死。”
宇智波池泉正平靜地復述著同樣的兩句話。
暗部忍者:“……”
水戶門炎:“……”
……
密室內。
躺在鐵板床上的團藏雙眸滿是暴戾與殺機,他萬萬沒想到宇智波池泉居然能找到這里,更沒想到對方居然這么趕盡殺絕!
真不愧是天生邪惡的宇智波小鬼嗎?
此刻。
手持忍刀的宇智波少女已經映入團藏眼簾,這讓團藏猛地意識到這才是要殺自己的人!
該死!
都已經趕盡殺絕找上門來了,宇智波池泉那個混蛋小鬼居然不親自動手,反而讓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跟班”來處決他志村團藏嗎?
他這是什么意思?
是看不起自己嗎?
是擔心臟了手嗎?
不屑親自動手嗎?
“……”嗓子早已慘叫喊啞了的團藏面目猙獰地想要說些什么,卻始終無法吐出半個字,他死死地瞪著那個逐步逼近的宇智波少女。
他能看出這個宇智波少女眼中帶著的緊張神情,但在那緊張中貌似又有一絲決然果斷!
換作以前,這種宇智波小鬼,團藏讓對方一只手,都能把對方給殺死。
可現在,團藏暴怒的同時僅剩的只有驚恐!
因為他的身體都被束帶固定在鐵板床上動彈不得,這本意是為了避免他亂動受到二次傷害,可這種“保護”如今卻成了一種禁錮!
水戶門炎呢?!
他不是在外面嗎?暗部忍者呢?這不是在暗部基地里嗎?為什么他們不出面?拿走了老夫的寫輪眼,搶走了老夫的根部,難道現在就直接把老夫當作為棄子,放棄老夫了嗎?
“嗬……”
“嗬!!!”
瞪圓單眸的團藏在鐵板床上不斷地用力掙扎,他的喉腔之中只能發出嘶啞的怪異低吼,內心那種不安與恐懼以及靈魂的灼燒劇痛,讓團藏面部每一寸肌肉都在不受控制顫動。
“池泉前輩在外面獨自一人攔住所有暗部忍者,肯定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但我弱小的實力,始終無法替前輩分擔這種壓力。”
“前輩說過……[絕對正義]只要鏟除邪惡,就會得到正義的饋贈。這種饋贈所帶來的力量,會讓正義更強大,沒必要抵觸它。”
少女堅定的目光落在志村團藏身上。
她知道此人做過多少惡事,即便對方看起來如無力老叟,但她卻生不起絲毫憐悲之心。
“志村團藏……你在犯下那么多罪行的時候,有思考過被你迫害的無辜之人的感受嗎?”
“好好體會一下吧,你現在所體會到的感受,就是他們被你迫害時的真實感受。”
“缺席的正義的確很難算是正義。”
“但……總得有人替無辜者補上缺席的正義。”
團藏僅剩的一只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喃喃自語,像神經質一般的邪惡宇智波小鬼。
該死!該死!該死!!!
團藏內心在不斷地絕望瘋狂咆哮,如果他是宇智波一族忍者的話,單單是現在的情緒波動,就足以讓他覺醒萬花筒寫輪眼了。
——唰!!!
下一秒。
團藏全部視野便被一道刀光占據,他感覺自己的視線出現了偏移,目光之內的邪惡宇智波小鬼消失不見,眼前一片頓時天旋地轉,眼簾的最后畫面定格在鐵床的一根床腳上。
少女本能地在模仿宇智波池泉的殺人習慣,鋒利的忍刀頃刻間便將團藏頭顱斬落下來!
凝視著“咕嚕咕嚕”從鐵床滾落在地的頭顱。
泉堅決的小表情上突然出現異樣潮紅。
她真切感受到來自于[絕對正義]的饋贈,這一次饋贈比上一次要豐厚無數倍,體內查克拉量的飛速飆漲,讓宇智波泉大為震撼!
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力量,才能使得殺死惡人后,就能獲得[絕對正義]的饋贈?
肯定也是池泉前輩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吧!
【叮!您培養的[絕對正義]信徒成功殺死了一位“紅名”惡人!您的查克拉獲得增幅!恭喜您,成功爆出:新技能“木遁血繼限界”!】
【同時,宇智波泉也得到大量查克拉增幅!】
【[絕對正義]信徒‘宇智波泉’已通過正義的最終考驗,她將獲得看穿他人惡行的能力!】
……
密室外。
當宇智波池泉見到三道提示在眼前出現時,他就知道泉終究沒有辜負自己對她的期待,這個曾經笨手笨腳的菜鳥,終于是及格了。
而志村團藏在這生命的最后一刻,爆出了人生中對忍界最大的貢獻——木遁血繼限界!
在緩緩往下滴著巖漿的手臂恢復如初。
宇智波池泉臉上的冷冽殺意也散去了些許。
他的這些反應,都被水戶門炎給看在眼中。
水戶門炎頓時意識到發生什么事了。
團藏……
死了!
水戶門炎以前從未感受過如此復雜的心情。
以前,在他見到猿飛日斬這位火影被宇智波池泉連懟帶嗆的氣到直發抖的時候,水戶門炎覺得是日斬年齡大了太過于優柔寡斷了,以至于連一個年輕人都很難壓的住。
在見到宇智波富岳不被宇智波池泉放在眼里的時候,水戶門炎覺得富岳也太沒族長威嚴了。不過這種宇智波族長倒挺好,如果換個強硬派宇智波族長,他還有些擔憂。
在見到轉寢小春也被宇智波池泉氣得面黑如鍋的時候,他覺得小春雖然嘴上說要怎么樣怎么樣,實際行動卻還是不夠強硬。
如今……
當角色換到他自己的時候,水戶門炎發現,自己竟然比上面三個人表現得更加的不堪!
他甚至沒有底氣帶著身后趕過來的八個暗部忍者強行闖入密室,將團藏給救出來!
水戶門炎一張老臉寫滿了愕然神情。
他呆呆地看著走進密室的一名宇智波少女又重新走了出來,對方手中正提著一把忍刀,忍刀的刀刃上已經沾染了許多鮮血。
“團藏……”
水戶門炎沉痛地閉上了雙眼,兔死狐悲的感受,在這一刻達到了一個頂值。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目光極為復雜地對著宇智波池泉說道:“假設老夫我在你眼里也是團藏那樣的‘惡人’,你是不是也要殺了老夫?”
“是。”宇智波池泉答了一個字。
水戶門炎只覺遍體發寒,他不知現在是該要憤怒,還是該慶幸自己不是日斬的黑手套。
當年木葉創立根部的時候,水戶門炎其實還想爭搶一下根部領袖的位置……
如果當年真的爭贏團藏,成為木葉之暗的話。
自己與團藏就得換個下場了吧?
與此同時,宇智波池泉身后的泉已經擦干刀上的血漬,將忍刀歸入刀鞘后,她挺直腰板,小臉上面色嚴肅,對宇智波池泉開口道:“前輩,志村團藏已經伏誅!”
泉其實是有些小恍惚的……堂堂木葉高層之一,就這樣死在自己的刀下。
讓她對所謂“大人物”的濾鏡,徹底破碎了。
這些高層做了惡,也是會被[正義]審判的。
[正義]的刀刃是可以將他們這些人殺死的。
這就是池泉前輩的[絕對正義]!
哪怕志村團藏那種身份的高層,在[絕對正義]面前也是一視同仁。
沒有任何特赦豁免的權利可言!
“嗯。”宇智波池泉的稍頷首動作,就已算是認可了少女今晚的表現。他平靜的目光在眼前的水戶門炎、與一眾暗部忍者身上掃過。
明明眼神十分的波瀾不驚,可卻讓在場的每人都心中一緊,生怕會他被看出什么罪惡。
即便他們捫心自問,總覺得自己沒做過什么惡。
但那種緊張感卻揮之不去。
空氣中彌漫的硫磺味以及密室蔓延出的血腥味,無時無刻都在警告著他們,一旦被[絕對正義]盯上,究竟會是什么下場?
直至……
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宇智波池泉帶著一只人貓、和一個宇智波一族少女離開了。
“水戶門大人,我們……”一名暗部忍者面具之下的表情,有些憋屈地欲言又止。
“去通知一下日斬吧……順便再通知志村一族。再來幾個人看住團藏的尸體,他的尸體藏著太多的秘密,不能讓外村的間諜得到手。”
水戶門炎嘆息一聲,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都萎靡了下來,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他感覺如果是日斬在這肯定能保得住團藏。
自己只能是個顧問也是有原因的。
“是!水戶門大人!”
……
猿飛一族駐地。
“今晚,應該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捏著一桿煙槍的猿飛日斬,頗為疲憊地吐了口煙霧。
想起宇智波池泉最近給村子帶來的各種麻煩,以及捅出來的各種天大的簍子,猿飛日斬就忍不住使勁揉了揉發痛的眉心。
尤其是鳴人和大名之子這兩件事。
和這兩件事比起來,轉寢一族死了個忍族子弟,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事。
“大名之子這件事恐怕瞞不住多久,也不知該如何給大名閣下一個交代。”
正當猿飛日斬抽著煙槍頗為困擾的時候。
一名暗部忍者直接闖入了猿飛一族駐地內。
暗部忍者立即找到猿飛日斬的寢屋,敲響了屋門的同時,語氣很是急切地開門見山道:“火影大人,宇智波池泉今夜帶人闖入了暗部基地,將志村團藏給殺死了!”
猿飛日斬:“……???”
“咳!咳咳咳!!!”突如其來的激動情緒,讓猿飛日斬被一口煙給嗆到了,手中的木制煙槍都被他瞬間捏成了兩半。
好不容易緩過來后,他直接丟掉手中半截煙槍,火速拉開了寢屋的移門。
難以置信的雙眸死死盯著眼前的暗部忍者。
“你再說一遍?!!”
暗部忍者只好急忙復述了一遍。
并且說得更加詳細。
猿飛日斬:“……”
“團藏……呼!”雖然能猜到宇智波池泉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團藏的,他也猜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到來,但他沒想到這一天會這么快。
猿飛日斬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那么悲傷。
畢竟歸根結底,團藏的另一層身份是他的有力競爭者,并且猿飛日斬也清楚團藏一直在覬覦自己屁股下的位置,甚至曾經還付出過膽大妄為的行動,只是行動被制止了而已。
團藏的死很難引動他的悲傷情緒。
僅僅是讓猿飛日斬對這件事感到頗為震驚。
池泉他是一整天都連軸轉……
不用休息的嗎?!
“嗯……慢著!”猿飛日斬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縮的同時,立即對的暗部忍者問道:“池泉他帶的是什么人?!”
“是一個宇智波一族的少女。”暗部忍者有點沒明白火影大人為什么一時很激動,一時又不激動,接著又一時很激動。
“宇智波少女……”
“宇智波泉啊!”
猿飛日斬心頭懸起的大石終于落下,他剛剛擔心的是宇智波池泉會帶著鳴人去殺團藏!
但在外人面前,猿飛日斬又不能表現得對團藏的被殺的關心,還不如對鳴人的關心。
否則,就會有些寒心了。
畢竟在不少人眼中,團藏就是他的黑手套。
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于是,猿飛日斬沉著臉道:“跟老夫去根部基地!”
“是,火影大人!”
……
另一邊,宇智波一族駐地。
夜幕下,宇智波泉只身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還記得前輩離開前對自己說——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可以回去休息了。
但是……
“怎么可能睡得著啊!”
泉伸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長發,毫不猶豫一刀斬下志村團藏頭顱的畫面仍在腦海回蕩,那種手刃木葉高層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怪異。
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絕對正義]的理解,也達到一個更高的層次。
池泉前輩的良苦用心她感受到了。
雖然前輩平時話不多,整個人都冰冷冷的,就像是整個世界的人,都被他孤立了一樣。
不過,只有靠近前輩的時候,才能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在默默關注著他熟悉的每一個人。
“嗯?!”
就在少女心中感慨萬千時,她忽然腳步一頓,若有所感般心頭一緊。幾乎在一瞬間就從忍具包中摸出一枚苦無,并朝向后方投擲。
——嗖!!!
苦無瞬間掠過一副暗部狐臉面具,狠狠地扎在后方的一棵大樹的樹干上。
“你這段時間進步了很多,泉。看來,跟在那個男人身邊,確實讓你得到了不少的成長。甚至可以說成長速度非常的驚人。”
突如其來的熟悉冷漠聲音,讓泉瞳孔一縮。
倉促回頭一看時,就見一道個子不高的身影,正站在它身后的不遠處。
對方已經取下了暗部面具,只見面具的左側,被苦無劃出了一道痕跡。
對方那張稚嫩臉龐泉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宇智波鼬!!!”
泉的右手本能地握住腰間忍刀刀柄,三勾玉寫輪眼毫不猶豫地開啟,她警惕地倒退半步,凝視著那曾被她視為最好的朋友,如今卻已經半步墮入惡的深淵的宇智波鼬。
“你還敢出現在宇智波一族駐地嗎?如果我現在大喊一聲的話,恐怕會有很多族人跑出來,想要將你殺死的吧?!”
泉語氣冷冷說道。
那種冰冷的語氣,就好像在與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說話,讓宇智波鼬不禁沉默了半秒。
“泉……”
“叫我宇智波泉。”泉打斷道:“在你徹底打消掉那種念頭且恢復正常之前,我與你沒那么熟。”
如今的泉,已經對宇智波鼬產生了極大的生理性+心理性的抵觸。
她無法接受一個未來會殺死她母親的畜生,直接稱呼她的名字。
宇智波鼬卻面無表情地自顧自道:“我見到你和宇智波池泉從根部基地離開了。我進去后,聽他們說團藏死了。并且,是你殺死的。”
“泉,你變得讓我很陌生。”他凝視宇智波泉幽幽質問:“你是要站在木葉的對立面嗎?”
氣氛驟然變得徹骨生寒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