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
盤古殿。
女媧的身影出現(xiàn)在盤古殿外,她揚聲道:“周銘道友,貧道女媧,前來拜訪。”
殿內(nèi),正與十二祖巫敘話的周銘,眉梢微微一挑。
其余十二祖巫聞聲,皆是面露訝異。
祝融撓了撓頭,甕聲甕氣地問道:“女媧?她來我們巫族干什么?”
“是啊,她跟我們巫族,可沒什么交情。”共工甕聲甕氣地附和。
其余祖巫也是面露詫異,一時間議論紛紛。
周銘端坐于大殿之上,透過盤古殿的重重禁制,目光落在女媧身上。
只見女媧俏生生立于殿外,只見女媧周身造化之力流轉(zhuǎn),隱隱與天地共鳴。
他心中了然。
女媧這是要開始造人了。
“時機已至。”周銘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一位祖巫耳中。
十二祖巫先是一怔,隨即猛然反應(yīng)過來,臉上瞬間布滿了狂喜之色!
帝江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狂喜:“大哥!你是說……你證道混元的那樁心事,時機已至?”
“難道,是應(yīng)在這女媧身上?”后土心思細膩,立刻想到了關(guān)鍵。
周銘微微頷首,肯定了他們的猜測:“不錯。”
他站起身來,朗聲道:“走,隨我一同去迎接女媧道友。”
“貴客臨門,不可失了禮數(shù)。”
“是!大哥!”
十二祖巫轟然應(yīng)諾,緊隨周銘身后,浩浩蕩蕩地走出了盤古殿。
大哥要證道混元了!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盤古殿大門敞開,周銘當先走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女媧道友,別來無恙啊。”
“見過女媧道友。”其余祖巫也紛紛拱手,與女媧打著招呼。
只是神情各異,有好奇,有探究,更有幾分按捺不住的興奮。
女媧看著周銘那張含笑的臉,心中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畢竟此行有求于人。
“見過各位道友。”女媧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一行人進入盤古殿。
周銘看向女媧,依舊是那副溫和的模樣,仿佛真的是在與一位久未謀面的老友敘舊。
“不知女媧道友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啊?”
那語氣,那神態(tài),仿佛真的對女媧的來意一無所知。
女媧差點一口銀牙咬碎!
裝!你就繼續(xù)給我裝!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所來為何,周銘道友難道會不知道嗎?”
周銘聞言,露出一副全然無辜的表情,攤了攤手:“道友此話怎講?道友不說,我又如何能知曉呢?”
“噗嗤……”
旁邊的祝融一個沒忍住,差點笑出聲,趕緊又死死憋了回去,臉都漲紅了。
其余祖巫也是一個個強忍著笑意,肩膀不停地抖動。
大哥太壞了!
明明早就知道女媧的來意,現(xiàn)在還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太欺負人了!
不過……他們喜歡!
女媧看著十二祖巫那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屈模樣,再看看周銘那副“純良無害”的表情,肺都要氣炸了!
女媧的臉頰漲紅,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她看著周銘,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周銘道友!當真不知我的來意?”
周銘搖了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確實不知。”
“女媧道友不妨直言,你我之間,何須如此拐彎抹角?”
女媧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這周銘,臉皮簡直比不周山還要厚!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決定不再與他兜圈子。
“好!”女媧吐出一個字,“那我便提醒一下周銘道友。”
“造化鼎。”
“九天息壤。”
“道友現(xiàn)在,可知曉我的來意了?”
周銘聞言,沉吟片刻,才慢悠悠地道:“哦,造化鼎啊……此物,不是道友你當初抵押給我巫族的嗎?”
“我記得,我們說好的,待道友你證道成圣之后,我巫族自當奉還。”
他話鋒一轉(zhuǎn),又看向女媧,表情帶著幾分不解:“至于那九天息壤嘛……那是我巫族之物。”
“是從不周山先天葫蘆藤下所得,與道友你,又有什么干系呢?”
“你!”
女媧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著周銘,氣得渾身發(fā)抖。
“周銘!你不要再裝了!”
“你當初費盡心機,從我手中騙走造化鼎,又從不周山取走先天葫蘆藤下的九天息壤,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你明知道這兩樣?xùn)|西,與我成圣息息相關(guān)!”
“你……你簡直無恥之尤!”
女媧越說越氣,精致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
從一開始,她就被周銘算計得明明白白!
虧她當初還以為周銘只是貪圖寶物,沒想到人家早就把她的成圣之路都給安排妥當了!
“開個價吧!”女媧死死盯著周銘,“說!要怎樣,你才肯將這兩樣?xùn)|西給我!”
她此刻是真的豁出去了,什么大能顏面,什么大能風(fēng)度,在成圣面前,統(tǒng)統(tǒng)不值一提!
周圍的十二祖巫聽到這里,臉上原本看戲的表情也漸漸凝固了。
“什么?造化鼎和九天息壤,竟然和女媧成圣有關(guān)?”
“大哥早就知道了?”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周銘,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不愧是大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啊!
同時,他們也紛紛看向女媧,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既然這兩樣?xùn)|西如此重要,那可萬萬不能輕易給了她!
祝融更是直接嚷嚷起來:“大哥!不能給她!這可是她成圣的關(guān)鍵,我們憑什么給她?”
“對!不能給!”共工也甕聲甕氣地附和。
其他祖巫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想從巫族手中拿走東西,可沒那么容易!
周銘,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他看著怒氣沖沖的女媧,輕笑一聲,緩緩道:“女媧道友,稍安勿躁嘛。”
“既然你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不妨與你直說。”
“道友想來也清楚,這兩件東西,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
“道友想要將它們拿回去,倒也……并非完全不可以。”
女媧聽到這話,心中一動,壓下怒火,沉聲問道:“道友當真愿意給我?”
“當然。”周銘點頭,“只不過嘛……這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