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話說了一半,忽然止住聲,成功吊足了齊鶴明的胃口。
齊鶴明追問:“你看見了什么?”
她緩緩睜開那雙失去光亮的黑眸,語氣很輕卻十分嚴肅:
“一片空白。”
“我看不見關于他們的任何未來。”
齊鶴明:“……”
少女笑了笑:“隊長,你可別把這件事情不當回事兒,這種情況我只在程博士身上遇見過。”
齊鶴明見她雙眸灰暗空洞,沒有半點光亮,不由得嘆了口氣,叫來另外一個少女:
“小雪,你送她回去吧,接下來三天你們都不用出任務了,好好照顧她。”
少女豎起五根手指晃了晃:“我的異能消耗過度,這次恐怕要休息五天。”
齊鶴明:“……行,那就五天。”
“就是你們打傷了我弟弟?”
齊鶴明還沒來得及想好該怎么邀請對方加入自己的小隊,就看見王凱怒氣沖沖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王凱身形壯碩,雙眼滿是怒氣和殺意,臂上青筋隱隱凸顯,緊握成拳的雙手更是籠罩著一層若隱若現的火光。
“快點放了我弟弟!不然我要你們好看!”
王凱氣得咬牙切齒,身后傳來自己弟弟越發痛苦的哀嚎聲,幾乎是失去了理智。
纏繞在王偉身上的藤蔓,實在是過于詭異。
即便是王凱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植物系異能。
攻擊性那么強,他本來想要用火強行把那些藤蔓燒斷,沒想到藤蔓卻在觸碰到火的瞬間立即生長出了尖銳的刺!
尖刺刺穿了那些人的皮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此起彼伏的哀嚎像是某種詭異的樂曲。
這樣的場景也成功將齊鶴明的思緒拉了回來。
齊鶴明眼皮跳了跳,差點忘了,還有這回事。
身邊兩個異能者湊了過來:“隊長,那兩個人看起來好像不簡單,我們要幫幫王哥嗎?”
齊鶴明斜睨了他們一眼:“你們和王凱關系很好?”
兩人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訥訥開口:
“……關系也沒那么好,但王哥畢竟是副隊長。”
他們也不喜歡王凱,可王凱畢竟是他們小隊的人。
齊鶴明抬手指向溫殊:“看見了嗎?如果順利的話那才是你們的副隊長。”
“至于王凱,我怎么不知道我們小隊還有這么一個人?”
兩人沉默。
兩人恍然大悟,反手拿出通訊器,一個聯系隊里的其他人,一個聯系登記信息的負責人。
齊鶴明看著自己的另外兩個隊友都十分上道,心情終于緩和了不少。
至于王凱。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個風火雙系異能者,在很多時候出任務都有用,他早就把人給踹出去了。
齊鶴明不是不知道,王偉仗著是王凱的弟弟做的那些事情。
不過那些事情基本上都沒有鬧到他的眼前過,也沒對他造成什么影響,他也就并不在乎。
眼見著這邊要打起來,其他看熱鬧的異能者也是紛紛退散。
有的怕影響到自己,直接離開不打算摻和這件事。
有的則是躲到了遠處準備繼續看熱鬧。
還有人開始暗戳戳聯系基地負責人,把這邊發生的事情上報。
異能者本身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在基地里面使用異能斗毆,這可是觸犯了基地法則。
旁觀者興奮的和幸災樂禍的目光落在身上。
溫殊不由得皺了皺眉。
看著朝他沖過來的王凱,他神色不改,只是抬手。
一個巨大的水球直接將王凱包裹了起來。
“嗚嗚!!”
王凱愣了一下,渾身裹著的那一層火焰被瞬間澆滅,心頭的怒火也強行壓了下去。
這讓他終于清醒了幾分,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少年是水系和植物系雙系異能者。
水系本來就是克他火系,更別說異能等級還比他高。
意識到這點的王凱并沒有后悔,眼中滿是憤恨不甘。
他身體克制不住顫抖,雙目猩紅的狠狠瞪著溫殊,嘴巴張張合合想要威脅溫殊。
但溫殊不給他這個機會。
直接打了個響指一條巨大的藤蔓瞬間從地底竄出,快速進入水球當中!
藤蔓把王凱緊緊捆綁了起來,還塞住了他的嘴,于是透過水球發出來的就只剩下滿是怨念的嗚咽。
溫殊眉心皺得很緊,這些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吵,一個比一個煩。
他操控著藤蔓收緊力氣,想著直接把這些人弄死。
鋒利的刺,刺穿了皮肉,就連裹住王凱的那個水球也漸漸染成了血色。
“我靠,該不會真的要在這里殺人了吧?”
“嘶……這下完了,基地可不會留下這種動不動就殺人的異能者。”
“我的天,王凱好歹也是雙系異能者,我記得他的火系異能都有四級了,居然連一點反抗力氣都沒有,這人也太厲害了吧。”
“哎哎,我剛過來看熱鬧,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怎么就要殺人了?”
“我知道!看見后面那個銀白頭發的人了嗎?那是他弟弟,雖然沒有異能但是長得好看,所以就被王偉盯上了。”
“是啊,王偉那玩意兒被拒絕了,就想要把人強行帶回去,結果就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藤蔓暴打了一頓,然后捆住了。”
“嘖嘖,真是活該,王偉以前靠著他哥沒少欺負其他幸存者,就連有的異能者他都沒放過,今天也是踢到鐵板了。”
“但是在基地里打架已經犯了基地法則,要是在基地里動手殺人,肯定會被趕出去吧。”
“你不知道嗎?之前有個異能者就是仗著自己異能等級高,從其他異能者手里搶晶核,沒收住把人給弄死了。”
“像這種人品不行的異能者,趕出去只會留隱患,所以他被送去了程博士的實驗室,也不知道這兩個……”
溫辭將那些人的話全部都收入耳中,眼眸微瞇,握住溫殊的手,輕聲開口道:
“哥哥,可以了。”
“不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殺人,這不好。”
溫殊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度,眼睫一顫,但仍然冷著臉:
“他們都該死。”
溫辭想到溫殊以后還要當這個世界的救世主,無奈嘆氣。
“我也沒說他們不該死。”
溫辭用手指戳了戳溫殊的掌心,耐著性子開口解釋:
“但人和喪尸是不一樣的。”
“哥哥,這么光明正大的殺人,多少有點不太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