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下意識偏頭,卻被謝歸雪一口咬在了肩頭上。
“唔……”
他眼睫輕輕一顫,悶哼一聲,顯然是沒想到謝歸雪會突然之間過來抱著自己咬一口。
這算什么?
聽話的乖狗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嗎?
溫辭氣笑,直接推開謝歸雪,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讓謝歸雪的理智稍微回籠了幾分,但他的呼吸依舊沉重。
溫辭抬手按在自己的肩頭。
雖然沒有見血,但也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里多了一個牙印。
就像是被打上了烙印。
他皺著眉:“謝歸雪,你發什么瘋?好端端的咬我做什么?”
謝歸雪微微一笑,眼神熾熱的盯著溫辭,可嗓音卻顫抖著,懊惱又愧疚的開口:
“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剛才一時間沒忍住,沒忍住才做了這種事情……”
謝歸雪說著,雙腿卻已經幻化成了一條蛇尾。
巨大的蛇尾將溫辭纏繞了兩圈,不給他半點逃離的機會,然后緩緩朝他靠近。
謝歸雪死死地盯著溫辭,觀察著他的每一絲反應。
既緊張又期待。
如果溫辭真的能夠看見,那么看見他現在這副模樣,總該有些“意外”的反應吧?
溫辭沉默不語。
看著謝歸雪故意在自己面前露出這副樣子,他還有什么不懂的?
這小子是已經開始懷疑他能看見了,在這里試探他呢。
不過從幻境中清醒過來后,他就已經沒有了隱瞞下去的打算。
畢竟他們已經結了神魂契約,共享壽命,他還不知道要在這個世界待多久。
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
就算他有心隱瞞,也沒辦法隱瞞一輩子。
只是他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和謝歸雪提起這件事。
現在被謝歸雪先一步發現了也好,省得他再去找機會。
就在溫辭思考著自己應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才可以不那么明顯刻意,卻又可以讓謝歸雪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
謝歸雪卻再次湊到了溫辭身邊,不過是勾了勾手指,不遠處的儲物袋就回到了他的手中。
溫辭好奇他在這個時候要拿些什么東西。
“你在做什么?”
謝歸雪微笑著,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本他們的話本子。
溫辭:“……”
溫辭眼皮跳了跳,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小子私底下看看也就算了,現在當著他的面拿出來是想要做什么?
謝歸雪在他耳邊輕聲開口:
“我記得師兄似乎已經困在金丹初期,很久沒有突破過了。”
此時的他們靠得很近。
溫辭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謝歸雪呼吸的熱氣撲灑在自己的頸側。
以及,謝歸雪完全沒有要冷靜下來的意思。
溫辭默默將剛剛解開的衣帶又系了回去。
算了,坦白局什么時候都可以,也不是非得要今日。
但怎么阻止謝歸雪繼續下去,卻又讓溫辭犯了難。
他覺得自己現在要是給謝歸雪一巴掌,非但沒辦法阻止謝歸雪,反而有可能讓謝歸雪更興奮。
就這么猶豫一會的功夫,謝歸雪已經當著他的面打開了那本話本子。
謝歸雪慢悠悠的開口:“好師兄,我近日剛得了一本功法,正好這里靈氣充裕,若是師兄好好配合,定能助師兄突破~”
溫辭:“……”
溫辭眼睜睜看著謝歸雪把話本子湊到他的眼前。
雖然之前溫辭看過這些話本子,但都是最開始的那幾冊。
由于太超出實際了,完全沒有代入感。
所以后面那些新的話本子他基本沒怎么看過。
而現在謝歸雪拿出來,在他面前打開的是最新出的一冊。
不僅有文字內容,甚至還有附帶的圖。
而其中一副,正是他坐在桃花樹下,謝歸雪跪在他面前的模樣。
溫辭記憶中確實有這么一個場景,只不過謝歸雪只是單純的跪在他面前而已。
可是附帶的這張畫上,謝歸雪大半個身子都被他的衣袍覆蓋根本看不見臉。
而他更是衣衫半解,發絲凌亂,眼神迷離……
謝歸雪察覺到溫辭在看見這張圖的時候呼吸明顯亂了。
心中的猜測已然有了答案,可他還想要一個確切的結果。
于是他勾了勾唇角,握住溫辭的手,指尖觸碰上畫。
“差點忘了師兄看不見,沒關系,師兄先摸摸,師弟一點一點念給師兄聽?!?/p>
作為一只魅魔,溫辭現在看見這幅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花無琊畫的確實不錯,真不愧是合歡中的大師兄。
不過他自然不可能這么表現,也不可能這么說。
謝歸雪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他也知道今天這個坦白局是逃不掉了。
倒不如順水推舟……
溫辭咬著唇瓣,眼神隱忍,有躲閃面上流露出幾分惱怒。
謝歸雪握著他的手,觸碰到畫中下方的時候,他像是碰到了什么燙手的東西一樣,整個人身體都顫了一下。
“夠了!”
溫辭直接將那話本子一掌拍了出去,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意味,顫著嗓音低聲呵斥道:
“謝歸雪!你到底想做什么?”
溫辭猛然轉身抓住謝歸雪的衣領,眼尾泛起一層薄紅:
“你是不是忘了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爐鼎,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我面前給我看這些東西?!”
謝歸雪只是輕笑一聲,將溫辭緊緊擁入懷中。
明明是條蛇,但笑起來的時候卻像一只計謀得逞的狐貍。
他挑了挑眼尾:“好師兄,難道不應該先解釋一下自己明明看得見,為什么要裝瞎嗎?”
溫辭冷笑一聲:“那我應該說破嗎?”
“謝歸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當著我面說的那些事,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丟的那些衣服都去了哪?”
謝歸雪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現在聽到溫辭的話,心里還是不由得顫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復了冷靜。
“那師兄為什么不點破?”
謝歸雪用蛇尾纏繞住溫辭的身體,順著他的背脊緩緩往上爬,又勾住他的脖頸。
冰涼的尾巴尖輕撫過溫辭的面龐,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師兄既然明知道我的心思,為什么不點破呢?”
“還是說……師兄也早就心悅于我……所以才不曾說破?”
溫辭聽著謝歸雪蠱惑的聲音,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只是冰冷的蛇尾尖本來就壓在他的唇上,他這一張嘴。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