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小妖精的福,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和諧,直到回了房間,墨行舟操縱著輪椅走到浴室時,看到鏡子中眼尾染上些許笑意的自己,他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從小到大,他好像沒有這樣舒心的笑過,但,這個感覺并不壞。
好感度上升到了40%,阿嬈抱著傻開心的小妖精,頗為愉悅地按著它親了親,小妖精的魅力果然無人能敵。
第二天一大早,墨行舟就早起去了公司。阿嬈起來時,秦姨已經(jīng)回了別墅,她看著自己的杰作,顯然很是滿意,并不知道自己的杰作會讓一對夫妻在一夕之間成了“兄妹”。
阿嬈沒有理會腦補成功的秦姨,換好衣服之后出了門,她今天要去一趟醫(yī)院。
到達醫(yī)院的時候,阿嬈熟門熟路的上了三樓,走進一間單人病房,里面只有一位病人。她躺在床上,面容平靜仿佛睡著了,臉色雖然蒼白瘦削,憔悴不已,可若是仔細觀察,卻仍能看出從前的美貌底子。阿嬈輕步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像以前那樣守著對方。原身的媽媽是被成功上位的陶婉氣病的,她本就因為供著陸明操勞了好幾年,身體底子不算好,又出了那樣的噩耗,原身母親受了偌大刺激,當場暈倒在地,等送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成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的植物人。
原身抗爭了許久才讓陸明花錢將母親送到單人病房,免了被趕出醫(yī)院的困擾。卻也因此被陸明威脅,為了維持母親住院的醫(yī)藥費,只好在陸家忍受著小三上位的陶婉的打壓。
忽然,阿嬈蹙起眉頭,她已經(jīng)來了好一會兒,怎么沒有看到守在病房里應該照顧她母親的護工?原身起初想一直在醫(yī)院里照顧母親,無奈陸明不肯同意,原身無奈只好自己花錢找了一個護工,讓她每天在醫(yī)院守著母親,對方起初還拿喬不肯做,原身性子軟,只好加錢,這才讓對方同意了每天照顧。但她來了好一會兒,沒看到人不說,床頭柜上的水壺已經(jīng)結(jié)了層蛛網(wǎng),連水都是渾濁的。
阿嬈冷笑一聲,忍著心中怒意,先去衛(wèi)生間打了溫水,給病床上的人擦拭好身體之后才放下包離開病房,指尖微微一動,她緩緩瞇眸,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后花園,一個面容看起來還算和藹的婦人正坐在椅子上邊嗑瓜子邊粗嗓門朝著不遠處吼,“你倒是走啊,腿瘸了就是要多走,不然遲早變成真瘸子!”
“別休息了,不就是痛一會兒,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蜜罐子,一點痛都忍不了。我可不會來扶你,你給的那點錢還不夠我出力的?!?/p>
口吻中不乏幸災樂禍和奚落,只見她對面正艱難站著一股拄著拐杖的青年,他烏黑的碎發(fā)遮住了額前和眼睛,整個人透出一股陰郁感,臉色蒼白,似乎在忍著痛拄著拐杖往椅子邊走去。
見他慢吞吞的動作,護工黃大媽笑得更是開心,甚至還想上前去給對方走路的過程增加些許阻礙??蛇€不等她實施動作,胳膊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她頓時發(fā)出殺豬一樣高昂的慘叫聲,臉色漲得通紅。
“醫(yī)院內(nèi)禁止喧嘩,你還是閉嘴的好?!卑戚p輕一甩,對方臃腫的身子瞬間滾到了地上,撲了一臉灰。黃大媽被摔得渾身都疼,好不容易爬起來,當即就想惡狠狠地報復對方,誰知在看清阿嬈的臉的時候,兇惡的表情瞬間一僵,轉(zhuǎn)而是訕訕的笑,“陸小姐怎么來了,是來看夫人的吧?”
“當初你加錢,一個月一萬三才肯照顧我媽,我為了讓我媽有人照顧,所以同意了,但你非但沒有把我媽照顧好,自己還又接了個活?”她冷冷地盯著對方,黃大媽身子不禁一抖,剛想解釋一番,阿嬈的目光就移到了旁邊的青年身上,她緩緩走向?qū)Ψ健?/p>
一眼望去,這個青年遠比阿嬈要高一些,身姿纖長,穿著普通的白色t恤配寬松的牛仔褲,比例很好,可卻十分瘦弱,活活像個骨頭架子一樣,裸露出來的肌膚是不曾運動過的蒼白纖細,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人吹跑。此時對方左腿還蜷縮著,看起來十分可憐。
“你給她多少錢一個月?”
似乎想不到阿嬈會問他,青年沉默了好久才沙啞著聲音道,“八千?!?/p>
黃大媽的身子更是抖了一下,如果真要算的話,阿嬈才算是她的主顧。她起初也是認真干過一段時間的,可誰讓家屬一直不來呢,她是個閑不住的人,每天跟植物人相處算怎么回事?所以她就私底下又接了個活兒,對方也是個不受待見的角兒,她在觀察到對方的家人也不常來醫(yī)院之后,一顆心就徹底飄了。一個月也就偶爾去植物人那一回,隨便擦擦手腳得了,向來都是做個樣子,誰知道今天主顧突然來醫(yī)院了呢?
她忙朝阿嬈討好的笑,“我就是看他腿壞了可憐,所以偶爾幫幫他,我······”
阿嬈直接阻止了她聒噪的聲音,“你陽奉陰違,收兩家的錢,不僅不干活還以羞辱人為樂,光這么多就足夠告你十次了?!?/p>
黃大媽臉色登時一僵,佯裝的可憐瞬間就變成了兇狠,她眉頭倒豎,臉上的肉似乎都因此抖了抖,“你憑什么告我!要不是我照顧你媽,你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心都不用操?自己沒本事照顧就算了,我給你照顧你還不僅不感謝還要告我,你去告啊,我在這家醫(yī)院有關(guān)系,你一個小姑娘還是別硬碰硬了,小心你媽被趕出去!”
見阿嬈沉默不語,黃大媽頓時獰笑一聲,“我也不怕告訴你,這家醫(yī)院的副院長是我表侄子,你要是敢去告我,你媽就別想在醫(yī)院待下去了,這種事你別以為我沒干過!”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有一個人走了過來,正是黃大媽口中的表侄子院長。對方戴著眼鏡,看起來人模人樣,但說起話來和對方一樣,都蠻橫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