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昂帶領團隊登上回到紐約的班機，趕緊開溜。

飛機落地后李昂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了數條未接來電，來電人是萊尼。

“什么事這么急？”

剛走出肯尼迪國際機場他第就一時間趕到ROC王國去見萊尼。

“上帝啊...我差點以為我們年輕的天才永遠留在洛杉磯了。”萊尼瞇著眼睛，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李昂拉起一把椅子與萊尼面對面坐下：“這么著急見我有什么事情嗎？”

萊尼把電腦屏幕轉向李昂。

“看看這個。”

李昂盯著屏幕，在藍鳥社交媒體上，卡迪B占據了熱搜第一的位置。

無論如何刷新頁面，都能在最醒目的位置看到卡迪那個古銅色的锃亮蜜桃。

在昨晚的沖突中，卡迪用屁股羞辱克里斯的一幕被許多圍觀者拍了下來并上傳到網上。

卡迪憑借夜店沖突事件再次火出圈，當之無愧的話題女王。

翻著翻著，李昂竟然在社交媒體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一小段流出的視頻中，李昂命令卡迪收槍的畫面成為了各大嘻哈社區里討論度最高的話題。

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街頭椰酥和血幫之女是什么關系。

隨著粉絲們的深挖，天啟音樂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

一個白人小子憑什么能讓來自布朗克斯的匪幫女孩像寵物一樣溫順？

于是吃瓜群眾們自行腦補了一個可以自圓其說的所謂“真相”...

李昂在這些版本的傳說中被描述成一個來自布朗斯維爾的匪幫狠人。

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居民都是黑人的布朗斯維爾，他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白人教父！

這也就很合理的解釋了一個月前卡迪B怎么能帶著一大群蒙面尼哥和臭名昭著的“馬格南”喬治正面硬剛。

“WTF...”

李昂看著這些充滿想象力的文字簡直哭笑不得。

“天啟音樂...難怪平時很難找到你，原來是在背地里做大生意呢。”萊尼靠在旋轉椅上，臉上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

“我們只是一家小作坊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小作坊？小作坊是指簽下了一位公告牌TOP10級別的歌手？”

李昂方才從萊尼口中得知，由于連日以來各種作妖不斷。

卡迪B的大尾燈就像夢魘一樣揮之不去，只要打開社交媒體就能看到。

在這種如同洗腦的攻勢之下，《Bodak Yellow》終于在公告牌上取得突破，順利殺入前10。

在這一期的公告牌排行榜中，埃米納姆和蕾哈娜共同成就的桂冠終于被人摘下。

一位來自夏威夷，身材矮小的男人，打破了長達七周的壟斷。

布魯諾.馬爾斯憑借《Just The Way You Are》強勢奪冠。

這位貌不驚人的樂壇新人發行的第一張專輯便引起轟動，首專中又三首歌殺入TOP20。

萊尼敲了敲桌子說道：“JAY-Z之前還跟我問起過，究竟是誰簽下了卡迪這才華橫溢的姑娘...”

“當得知是你小子的時候，他那個驚掉下巴的表情我做夢都經常想起。”

李昂知道，萊尼說這番話是在敲打自己。

在JAY-Z看來，整個紐約樂壇是他一個人的王國，有潛力的新人必須被ROC王國得到。

結果沒想到一位來自布朗克斯，引起說唱圈震動的幫派女孩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自己的小老弟挖掘。

李昂聳聳肩說道：“伙計，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用解釋，JAY-Z很高興看到你成長的這么迅速...”

“沒有一名國王不喜歡看著自己手下的小兵一步一步成長為將軍。”

“把這股勢頭保持下去！”

李昂瞬間聽出了話里話外的意思。

無論是將軍還是小兵，本質上都是為國王賣命的！

在看到李昂和西海岸的說唱歌手，尤其是50美分走的那么近之后。

JAY-Z想提醒他：別耍花招！

“不說這些了，還是聊聊那些能讓你開心的事情吧。”

“讓我開心的事情？”李昂下意識反問道。

萊尼齜著牙大笑，“除了錢，還有什么能讓你這貪婪的混蛋感到開心的事情？”

聽到這里李昂更懵圈了。

ROC公司的唱片銷售分紅每周從不遲到，今天距離上次公司朝自己的戶頭打款才過去三天。

萊尼將一張支票甩到李昂面前，“給你的。”

支票上的數字足足有四萬刀，對于如今的李昂來說仍然不算一筆小錢。

按照他與ROC公司簽訂的合同，《帶我去教堂》要售出至少四萬張CD他才能分到這么多錢。

“伙計，這筆錢是怎么回事？”

“流媒體。”

李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流媒體正在迅速沖擊傳統唱片市場。

萊尼笑著說道：“《帶我去教堂》自上線流媒體平臺一個月以來共計售出15萬份數字單曲...”

“加上在一些免費平臺的播放收益，這是你應得的。”

“流媒體平臺上的銷售數字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所以只能采取每個月結算一次的方式，希望你能理解。”

一首單曲在流媒體平臺上的定價為0.99美元，無論是老牌巨頭itunes（蘋果商店）還是強勢崛起的聲田，銷售價格都差不多。

但這其中流媒體平臺要拿走巨額分成。

拿蘋果商店舉例，每銷售一首數字單曲它就能抽成銷售額的百分之三十。

但這對于唱片公司來說依然很劃算，因為數字音樂產品其中省去了大量的印刷和物流成本！

李昂和ROC公司簽訂合同雖然規定歌手自創內容，歌手本人擁有完整版權。

但“母帶權”卻被牢牢掌握在唱片公司手中。

母帶權對于一家唱片公司來說才是最根本的權力。

擁有了母帶權，意味著任何形式的灌錄分銷都要經過母帶擁有者的授權，讓母帶擁有者坐收豐厚的分潤。

“公司的高層一致認為，流媒體平臺最終會取代實體唱片。”

“實體唱片的銷量已經原地踏步十年了，甚至還出現了下滑的跡象。”

“也許不久的將來，RIAA（美國唱片協會）就會將流媒體銷量納入唱片認證范疇，我們拭目以待吧。”

萊尼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些許哀傷。

作為從80年代末期就在這一行業打拼的老人，實體唱片的衰落對于他來說就像是一個時代的挽歌。

而坐在對面的李昂對這份真情流露的發言完全沒聽進去。

在聽到流媒體的前景之后，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單詞。

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