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被誰帶進去的呢?
鬼家?
黑魁組織?
從剛才男人避而不答的行為來看,不會是鬼家,鬼家的話沒什么好隱瞞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黑魁組織。
進入組織,效忠組織,所以要為組織保守秘密,不肯將前因后果告訴自己。
顧岳眼神暗了下來,黑魁組織還真是見縫插針,不斷在陰暗處擴張自己的勢力啊。
想到這顧岳看向文空,語氣沉沉的問道:
“你知道你加入了一個什么樣的組織嗎?”
顧岳眼神尖銳,她怎么也想不到文空會加入黑魁組織。
黑魁到底是以什么方式說動了他?
文空眼神躲閃,避開了顧岳的視線,還在沒話找話:
“害,不說這個,兄弟們這么久沒見了,開兩瓶酒今天好好喝一頓。”
說著就想去保險箱拿酒出來,越過顧岳逃避這個話題。
但顧岳在男人越過她的一瞬間,就將人手腕捉住了。
顧岳扭過頭眼神淡淡,語氣也聽不出情緒:“你不說,那我替你說。”
“在你失去兄弟的人生最低谷,情緒最崩潰最脆弱的時候,黑魁組織出現了。”
“他們以進入游戲就能變強,就能為兄弟報仇為誘餌,引誘你加入了他們。”
“為了報仇,你進入游戲九死一生,拼死逃出來獲得了能力。”
“但卻出賣了自己的人生。”
顧岳看著文空,字字句句往他心口扎:
“發那種誓死效忠組織的狗屁誓言,將自己的一輩子以及生命,都綁死在這個組織里。”
“你怎么想的?”
文空眼神黯淡沒有情緒,垂眸看著地面喃喃開口道:“我不能讓那些兄弟白死。”
“他們有的還有家人和孩子...我怎么能讓他們白死呢?”
“我得...我得給他們個交代啊。”
男人說著眼中隱隱有些痛苦,和以前意氣風發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刀疤和獨眼都聽的愣住了,驚訝又恍惚。
他們知道文空最近很不一樣,實力強的不對勁,說話和行為也陰郁了很多。
但怎么都猜不到,文空竟獨自背負了這么多。
為了給兄弟們報仇,參加危險的殺人游戲,還獻祭生命和黑魁組織簽訂契約。
顧岳表情亦是難看,果然被她猜對了。
用仇恨做誘餌吸引組織成員,這是黑魁組織的慣用伎倆。
但她沒想到,文空也會加入黑魁,為了給弟兄報仇,竟能做到這種份上。
更沒想到的是,黑魁會如此喪心病狂。
明明殺了文空大部分兄弟的是他們,他們卻還能空口白牙的說報仇,說讓文空加入組織為他們賣命。
顧岳被成功的惡心到了。
看著文空悲傷的表情,顧岳皺眉斟酌,要不要把黑魁組織的惡心操作告知對方。
如果說了的話,文空會不會被憤怒蒙蔽雙眼,沉不住氣去找黑魁算賬。
說了的話,文空會不會把怒氣同樣發在自己身上?
顧岳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后還是決定將事實告知。
不管怎樣,長空幫出事確實和自己有一定的關系,文空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也不怕文空知道真相,他不是自己的對手。
且他很聰明,應該是不會做出那種,找黑魁算賬不理智的事的。
想到這顧岳吐出一口濁氣,看著文空眼睛認真道:
“你深呼吸,我要和你說些事,你得做好心里準備冷靜一點。”
文空眼神疑惑,看向顧岳沒有說話。
顧岳抿嘴,一字一頓開口道:
“那如果我說...殺害長空幫兄弟的,就是黑魁組織呢?”
刀疤和獨眼瞪大了眼睛,顧岳說的話簡直沖擊力太大了。
剛剛他們聽的清清楚楚,老大加入了黑魁組織,如果這是真的,那對老大的沖擊力也太大了。
果然文空立即看向了顧岳,厲聲道:
“你在說什么呢?”
“怎么可能,殺了長空幫兄弟的明明就是...”
等等...僅靠財祿幫的話,絕對做不到如此碾壓性的勝利。
絕不至于無一生還。
之前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再有黑魁的攛掇,完全沒向這個方向去想。
難道顧岳說的是真的?
顧岳知道男人一時半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遂將空間里的燭臺遞給了他:
“這個能看到曾經發生的事。”
“你把燭臺對準我,時間往前調到出事的那天。”
文空深深的看了眼顧岳,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燭臺,一時半會沒有動作。
兩吸之后才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接過了燭臺,開始照著顧岳所說的,查看起過去。
顧岳眼神淡然,文空知道真相后會怎么做,都沒太大關系。
怨她也是人之常情,她會奪走燭臺,立即離開這里。
如果不怨她...那就更好了。
想到這顧岳眼中閃過了一絲算計,黑魁組織成員被自己策反的話,那接下來就有得玩了。
可操作性太高了。
想想都有些心癢。
想到這顧岳把目光重新移回了文空身上,看著男人等待他給出的答案。
刀疤亦是屏住了呼吸,他雖然不知道那個燭臺內容是什么,但他能從文空和顧岳的表情看出來。
里面的東西很關鍵。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文空身上,等著他做最后的宣判。
文空眼睫微顫,握住燭臺的手有些用力。
他從燭焰中拼湊出了事情經過。
男人將燭臺緩緩從眼前拿下,看向顧岳眼神有些混亂糾結,他覺得眼前的女孩好陌生。
原來一切的起因都是她...
如果沒有她的話,兄弟們就不會出這種事。
不,不對,一切的起因都是自己才對。
如果不是他同意顧岳入幫會的話,就沒有那么多事情了,兄弟們也不會死。
獨眼和刀疤也不會跟著自己過苦日子了。
都怪自己,都怪他。
明明知道顧岳來歷不明,收下可能會出問題,可他還是那樣做了。
自己為什么要收下她,為什么...
文空少見的眼眶紅了起來,報復似的揪著自己頭發,滿臉都是懊惱。
到底是為什么啊,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顧岳看著文空狀態不對,皺眉立即開口道:
“最該死的是黑魁組織。”
“他們殺了長空幫成員,還誘哄你加...”
顧岳的話還沒說完,就頓住了。
文空此刻眼神冰冷,再沒了兄弟重逢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