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岳越走眉頭皺得越攏,因為鮫人正不遠不近的跟在自己身后,無論走到哪它都緊緊跟隨。
走了老遠,顧岳像是終于忍不住了,放慢速度和它齊平。
“你干嘛跟著我?”
顧岳語氣中滿是不耐,但鮫人卻像是沒聽出來一樣,扎著眼睛委屈道: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對這個世界不了解。”
“我可以...跟著你嗎?”
鮫人因為長時間的趕路,聲音帶著微喘,聽起來有些...色情。
但只有它自己知道,人魚族的體力是所有種族中的佼佼者,這點運動量對它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鮫人脖頸處的腮微微張開,散發出曖昧的信息素。
人魚族沒有性別,但這也意味著它能夠同時散發出,對雌性和雄性都有用的荷爾蒙。
這也是人魚族特有的生存手段。
“可以嗎?”鮫人再次懇求,煽動的鱗腮釋放出濃烈數倍的信息素。
“不行。”
顧岳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先不說隱窯是兩居室,沒有它住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鮫人實力不俗,留它在身邊無異于定時炸彈,不確定性太高了。
“你再跟著我,我就把你送回鬼家。”
顧岳絲毫不留情面,說出的話半點不帶開玩笑的。
...
鮫人沉默了下來,眼神奇怪的看著顧岳。
自己這一路都在試探,但顧岳沒有任何反應,這個人類雌性就像是沒有感情一樣。
這是件很恐怖的事,至少它從未遇到這樣的情況。
一個沒有感情但實力強大的生物...
鮫人眼中閃過了一絲動物本能的畏懼,豎了豎瞳孔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顧岳看著鮫人遠去,回過頭來繼續趕路。
鮫人會去哪,干些什么都和自己沒有關系,她要盡快趕回隱窯。
至少要比兜帽男先趕回去。
顧岳眼中劃過了一絲算計,她要先趕回去做一些準備。
黑魁組織的速度和行動力,她是看在眼里的,自己在鬼家耽誤的這些時間,足夠他們找上門去復仇了。
但兜帽男那里卻沒有一點異常,這點有些奇怪。
不像是黑魁組織的作風。
所以顧岳設身處地的,站在黑魁組織的角度想了想。
如果她是黑魁組織的領導人,又會怎么做呢?
最優解法不過兩種。
要么綁架兜帽男,讓他強裝鎮定的聯系自己,將自己的行蹤哄騙出來。
要么就是安插眼線跟蹤兜帽男,跟著他順藤摸瓜找到自己的行蹤。
這才是顧岳讓兜帽男從安全屋離開的真正原因,她準備將計就計,提前回去守株待兔。
不過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人黑魁組織根本就沒這個打算。
但顧岳一直奉行一個道理,多做些準備就永遠不會出錯。
鬼家和兜帽男定的隱窯都在郊區,顧岳往回走也挑的是人少的地方。
顧岳邊走邊使用她從鬼家順的道具,試探這些道具的真正用法。
想要找找看,其中有沒有一兩樣,能夠在守株待兔計劃中派上用場。
別說還真讓她找到了那么一件。
這是一疊厚厚的符紙,只要使用以炁法催動,就能瞬間產生爆炸。
和蠟像老師副本,自己用來殺死持槍男的符紙有些像,但威力要大得多,市面上也買不到。
顧岳試探這張符紙用途的時候,隔得老遠都差點被炸到。
要是近距離爆炸的話,估計敵人不死也得殘。
就它了。
顧岳打了定主意,便加快速度往隱窯走。
可就在她已經遠遠看到那棟危樓時,熟悉的心慌感再次傳來,這是進游戲的前兆。
顧岳心底猛地一沉,距離她上次從游戲里出來,滿打滿算只隔不到24個小時。
進游戲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鬼家到底在自己身上施展了什么秘術?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解開這種詛咒?
照這個形勢發展下去,她遲早會死在游戲里。
顧岳的念頭剛閃過,游戲面板就彈出了對話框:
【游戲即將開啟,請問玩家是否進入?】
顧岳敏銳的發現了這次對話框的不一樣,以前是‘無界即將開啟’,這次是‘游戲’將開啟。
這其中有什么深意嗎?
顧岳沒有思考的時間,耳邊響起的倒計時,催促她做出選擇。
顧岳同意進入游戲的瞬間,便覺得天旋地轉,外界的畫面開始模糊變形。
等她再次睜眼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視野低了不少。
顧岳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變矮了很多。
不對,應該是變小了很多,她現在是孩童的模樣。
她的鞋子也大了不少,小腳踩在里面空蕩蕩的,小手也稚嫩不以,軟軟的胖乎乎的。
顧岳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四周全是和她一樣的孩童。
四五歲六七歲的都有,但眼中的防備和警戒卻和年齡不相符,顯然都住著成年人的靈魂。
而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似乎是個小型托兒所...又或者兒童樂園?
場景約四間教室的大小。
糖果色的海綿地墊軟軟的,天花板墻壁也被粉刷成淡藍色,軟白的棉花從天花板釣下,裝飾成松軟的云朵。
地上隨意堆放著彩色塑料球,搖搖木馬、秋千之類的小孩子玩具,看上去夢幻又充滿童趣。
兒童樂園內的廣播,亦是播放著充滿童趣的音樂。
幼童版玩家們對了視一眼,顯然都有些緊張。
以他們進游戲的經驗來看,環境越是光亮安全的地方,往往意味著越有味危險。
尤其是那只沒有人坐,卻自動搖晃的秋千...
更加彰顯著這個地方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