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岳安耐住內(nèi)心的悸動,看向老人繼續(xù)詢問心中的疑惑:
“為什么說收集門就可以逃脫泥沼?”
但老人卻不像之前一般知無不言,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一副不可說的神秘樣子。
顧岳癟了癟嘴,見老人不愿意說,決定跳過這個問題,問了其他的事:
“那您說找到足夠多的門,‘足夠多’具體又是指多少?”
老人似是早就知道顧岳會問這個問題,沒有絲毫猶豫的給出了答案:
“多到足夠和泥沼抗衡。”
這話讓顧岳呼吸一滯,她和老人都無比清楚,泥沼代表著什么!
游戲。
泥沼代表著游戲,讓自己身不由己游戲。
所以老頭的意思是,自己要找到足夠多的門,多到足夠和游戲相抗衡...
這是顧岳從未想過的事。
游戲給予了玩家能力,主宰玩家的生死,是如此神秘莫測的存在。
竟然也是能夠被抗衡,被打敗的嗎?
“泥沼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顧岳喃喃出聲,心中的好奇心在此刻無比旺盛。
但老人對此卻緘口不言。
每每聊到這個話題,老人都不會再透露分毫。
顧岳垂下眸也不再多問,她只知道此刻自己突然有了無比清晰的目標(biāo)。
她想要穿過一道道門,看看門外的世界。
她想和游戲相抗衡,不想再被泥沼所主宰。
她要收集碎片!
顧岳眼中閃過了從未有過的光彩,心臟砰砰的跳,捏緊碎片的手指骨泛白。
眼下就有一塊現(xiàn)成的碎片,等著自己去收集。
冥河比現(xiàn)實時間流速慢十倍,自己進冥河,滿打滿算才不到二十分鐘。
雌雄莫辨的玩家此刻一定還在鬼家!
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有多強。
她都要試著從其手中把碎片搶過來!
想到這顧岳一骨碌從船上站了起來,語氣明朗了不少:
“謝謝!”
顧岳二話沒說就展開了極光:“等我忙完給您帶酒!”
說完就踩著木船邊沿,跳進了極光里,下一秒便完全消失在冥河。
留下微微搖晃的小船,和搖頭失笑的擺渡人。
顧岳回到現(xiàn)實世界時,依舊在鬼家房檐上杵著。
現(xiàn)實世界總共也就過去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和她離開時沒有什么兩樣。
顧岳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把身體盡量放矮,藏在翹起的檐角后,不敢輕舉妄動。
鬼家已經(jīng)知道了闖入者會隱身,兩分鐘的時間,足夠他們想好對策了。
說不定,已經(jīng)集結(jié)了能發(fā)現(xiàn)隱身者的族人,進行搜尋。
又或者使用什么道具、法訣之類的找人,反正他們絕不可能坐以待斃。
自己單單靠隱身斗篷,極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
顧岳貓在檐角后思考對策。
而此時下方的鬼家人正直慌亂,一心想要抓住闖入者,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在房檐上,還有一個隱身的人。
他們找的很仔細(xì),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甚至連房屋內(nèi)部都要細(xì)細(xì)查看。
顧岳看著塔下不斷走過的鬼家族人若有所思。
其實能藏在他們中間,大搖大擺的和他們一起搜尋是最好的。
自己的面具就能做到這一點。
只是風(fēng)險有些大。
若是幻化成鬼家族人的模樣,極有可能和他們撞臉,一張臉同時出現(xiàn)在兩個地方,會被抓個現(xiàn)行。
可若是不化作鬼家族人,生面孔更容易被認(rèn)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斗篷還是面具,被抓住的概率都很大。
顧岳能做的,只有把這個概率盡量縮小一點。
想到這顧岳果斷扣上了面具,化作了鬼家族人的臉。
可這張臉卻有些講究,是此時看守在塔下底層的成員。
他們鎮(zhèn)守在地下監(jiān)獄,不會輕易離開,地面上的人沒事也不會到監(jiān)獄去。
大大減少了撞臉的可能性。
顧岳頂著這張臉藏匿在人群中,果然和她想打一樣,沒有人特意關(guān)注自己。
所有人此時注意力都在闖入者身上,對于擦肩而過的同族成員,沒什么興趣。
但顧岳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自己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動作得快一點。
可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身后叫住了她。
“鬼全,你今天不是在守監(jiān)獄嗎?”
來人眼神奇怪,走上前來拍了拍顧岳的屁股,還惡作劇似的捏了捏,像是多年的好友:
“跟人換班了?”
顧岳身體驟然一僵,忍住想要殺人的沖動。
看來今天她確實很衰,開不出瘦高女人的無字書不說,剛走兩步就遇上了‘朋友’。
顧岳此時大腦飛快運轉(zhuǎn),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樣表現(xiàn),才不會發(fā)現(xiàn)異樣。
現(xiàn)在周圍都是鬼家人,稍有不對勁的話,自己的處境會很危險。
這人見顧岳遲遲不說話,眉頭漸漸地蹙了起來,還欲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就被顧岳打斷了。
顧岳對著這人,比出了一個食指抵住嘴唇的動作:
“噓!”
顧岳示意他噤聲不要說話,隨后招了招手讓他貼近點,自己有悄悄話跟他講。
好友神秘兮兮的舉動,讓這人成功的被吊起了好奇心,湊近耳朵想要聽聽好友的秘密。
“跟著我進房子,動作快點。”
顧岳施展言控術(shù),讓男人眼神瞬間茫然,聽話的被顧岳拉進了一棟建筑里。
顧岳將人帶了進來,下一瞬便躲在了門后,手起刀落結(jié)束了這人的性命。
這是他自找的。
上趕著給自己送上人臉,那她就收下了。
等她再次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里時,已經(jīng)換了副樣貌,一副不可能再和別人撞臉的容貌。
而臉孔的原主人,已經(jīng)她吸進了破碗中毀尸滅跡了。
她現(xiàn)在只要不講話,就是名副其實的鬼家人,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身份的事情是解決了,但要怎樣在人群中將雌雄莫辨的玩家找到,又成了問題。
這人此刻一定也藏匿在某個角落,只是自己看不到它。
顧岳眸色沉沉,挨那一掌自己還沒忘,仇肯定是要報的。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找到它的蹤影?
就在顧岳思索的時候,兜里的犰狳翻了個身。
顧岳突然想起來,和犰狳合體后的自己,洞察力似乎提高了數(shù)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