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岳胡思亂想著,湖面的漣漪也越發洶涌,水里的東西馬上就要冒出頭來!
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喘,盯著湖面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水里的東西向玩家們靠近,冒出的綠光透露著死寂,從水面緩緩升了上來。
直到這時玩家們才看清楚,從水里浮上來的,竟是位撐著船蒿的老者!
老者穿著蓑衣佝僂著脊背,身上的粗麻布匹滿是破洞,看起來落魄不已。
而所謂能在水里浮起的神奇船只,肉眼看上去,也只不過是普通的小木船罷了。
木船上滿是灰塵,有些陳舊。
后面還坐著,剛剛沉入水底的兩半男人。
顧岳覺得,這位老者應該就是齊劉海女人所說的擺渡人了。
老者將船停在了岸邊,隙開耷拉的眼皮,看著眾人也不說話。
但他褶皺的臉,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一絲壓力。
直劉海女人松了口氣,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這里就是擺渡河。
女人二話不說就往船上走,她記得很清楚,擺渡人連接著陰陽兩界,是冥河中很重要的存在。
上船肯定是不會出問題的,因為船上的兩半男人目光陰鷙,惡狠狠的看著將他推入水里的罪魁禍首。
這就說明他還活著,也并未失去自我什么的。
女人放心大膽地準備上船。
可就在這時,老者橫了橫手中的船蒿,將她攔在了岸上。
老人依舊一言不發,只是眸色沉沉的看著她。
直劉海女人瞬間秒懂,將手中的銀幣遞給了老者。
可剛把銀幣交出去,女人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只見老者拿到銀幣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銀幣扔進了河里!隨著銀幣落水的噗通聲,這才將女人放上了船。
顧岳亦是覺得奇怪,老者為什么要將銀幣扔下去?
下面全是眼球,銀幣沉底難道不會消失嗎?
顧岳若有所思的交上了自己的銀幣,上船后不動聲色的丟下了一張黃紙,追尋沉底的錢幣而去。
結果和她想的差不多。
錢幣沉底后消失了,和黃紙的下場一樣。
這就奇怪了。
既然錢幣會消失,這位老者為什么還要往下丟?
難道說下面另有乾坤?
顧岳眼神閃爍的看著收取銀幣的老人,前兩條河都是惡心恐怖的怪物...
這位擺渡人又是什么樣的存在呢?
不止顧岳一個人在思索這件事,直劉海女人同樣疑惑,想了想竟向老人說話套起了近乎:
“您好,請問我們坐上您的船,是不是可以離開冥河了?”
她的想法很簡單,資料文獻并未有過擺渡人把亡靈丟下船的經歷,問兩句話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結果也和她想的一樣,老者并未有太大反應,甚至都沒有理她。
玩家們都上了船,老者已經收取完最后一枚硬幣了,正用船槳抵著岸邊借力離開。
老人面無表情,不愿和他們有過多交流。
空氣陷入了安靜,只有木船吱呀呀的航行聲,和船槳攪動湖水的嘩嘩聲。
但直劉海女人卻并未停止詢問,眼神狡黠道:“如果您愿意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再支付一枚銀幣。”
她早就知道坐船需要銀幣,以防意外多準備了一枚,想不到會在這種時候產生作用。
老人聞言看向她手中的銀幣,劃船的動作停了下來,伸出手示意她先給錢。
女人也不墨嘰,遞出錢的后便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我們坐您的船,可以離開冥河嗎?”
老人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順手就將銀幣丟進了河里。
直劉海女人松了口氣,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一些關于其他河流的事,我還有些疑問,您可以為我解答一下嗎?”
但老人并未回答,依舊伸出了手,示意一個問題一枚銀幣。
女人的臉頓時就僵住了,她只有這一枚備用。
其他玩家見女人拿不出更多的錢,臉色也不好看,都在心中暗罵蠢女人。
打信息差藏著掖著,不將坐船要用銀幣告訴他們,導致大家手上都沒有銀幣備用。
氣氛再次陷入安靜,老人知道沒錢了,重新開始撐槳劃船。
半扇男人抿緊了嘴巴,表情有些失落。
他還想問問,自己這樣子有沒有辦法復原。
就算乘坐擺渡船能夠離開冥河,以他現在這副樣子,就算離開游戲也必死無疑吧...
可沒有錢了,這個問題也不會有答案。
但就在這時,顧岳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個涼涼的東西。
男人不解的低頭看去,頓時震驚的無以復加。
銀幣?!!
她到底怎么搞到的?!
除了齊劉海女人外,大家都不知道坐船需要銀幣,顧岳為什么會有多出來的??
男人沒注意到的是,他手心的銀幣花紋里還有些許水漬。
同樣滴水未干的,是顧岳那把會飛黑色短刃...
顧岳面色如常看不出絲毫異樣,不動聲色的將銀幣塞進了男人的掌心。
她要用男人實驗一下,使用撈起來的銀幣,會不會被老頭發現。
半扇男人握緊手中的銀幣,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他第一次覺得一個玩家牛逼。
真的。
不聲不響的就掏出了一枚銀幣。
男人握錢的手有些顫抖,猶豫著要不要將銀幣用出去。
他雖然不知道這錢是怎么來的,但就單單是顧岳將錢交給自己這件事,就透露著不對勁。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這女人狡詐又陰險,怎么可能把這樣一個香餑餑交給自己?!
但他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不弄清楚身體復原的方法,就算離開游戲他也必死無疑。
而且不復原身體,他就會被別的玩家打壓欺負...
想到這,男人看向變身男眼神狠厲,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
“我有錢,同樣想問你個問題!”
男人的話讓所有玩家都看了過來,皆是一臉不可置信。
這個連生活自理都難的人,是怎么搞到銀幣的?!
只有眉心志女人若有所思的盯著顧岳,以及她腳下那兩滴,快要干涸的水漬。
半扇男人說完,就將銀幣遞到了老人手里。
擺渡人看著手心上的錢幣,耷拉的眼皮掀開看向半扇男人,神情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