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岳剛沒入巖漿的瞬間,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將她硬生生的往下扯!
顧岳急忙低頭向下看去,只見黑色半透明觸手從湖底探出,死死纏繞住了她的腳踝臂膀!
而這觸手還不止一只!粗細長短不一,數不清的往她身上爬,要將她拖入深淵!
驚得顧岳立即掏出爪牙想將其要斬斷,可這些觸手斬斷后只會消散片刻,便立馬再次凝聚起來!
顧岳迫不得已,只好再次使用銜尾蛇印記回溯狀態。
但她的身體就像是旱在巖漿里了似的,無論她怎么回溯掙扎都沒用,依舊在往下墜落。
同時痛苦的灼燒感席卷而來,觸碰到巖漿的皮肉直接碳化,脂肪被烤熟燒焦,煎灼著她的身體。
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穿刺著骨髓和神經,這種痛苦甚至讓顧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燒成焦炭死掉了。
但奇怪的是,她的身體卻完好無損。
沒有焦黑碳化,甚至連輕度的燒傷都沒有,只有這股真實的灼燒感在提醒她,這片巖漿十分危險。
顧岳忍住劇痛,看向一旁的其他玩家,頓時心地狠狠一沉。
其他玩家沒有被觸手騷擾!
為什么只有自己會這樣?!
還不等顧岳想明白就又發現了不對勁,這些玩家身上雖然沒有觸手,但處境卻沒比自己好多少。
同樣是一臉痛苦的掙扎,手忙腳亂的胡亂揮舞,就像是想要擺脫什么東西的桎梏一樣。
幾乎是瞬間,顧岳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會不會這些觸手只有本人能看得到?!
想到這,顧岳立即向周圍的玩家們求證,得到的答案和她想的一樣!所有玩家都被觸手騷擾了!
只有原住民不同,從他們的反應能看出來,沒有觸手襲擊的同時,他們感受到的痛苦也比玩家們低很多。
有的甚至毫無感覺,神色如常的游走在巖漿間,還有閑心幫扶身邊人一把。
顧岳痛的直翻白眼,整個人越陷越低,只剩個腦袋還在外面浮浮沉沉。
趁著還沒完全沉下去,顧岳強行忍住鉆心的疼痛,揮出骨鞭將離她最近的一個原住民拉了過來。
將原住民拉近后,顧岳便立即施展能力拷問,想要從其口中得到答案: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奇怪的是原住民眼神依舊清明,似是沒有收到言控術的影響,不悅的看了顧岳一眼后,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這里是...”
【世界任務名稱:冥河】
【提示:**是一切罪惡的開端,所犯之罪終將接受審判,種苦因得苦果,骯臟的靈魂會永遠迷失在這里。】
和游戲提示音同時響起的,是原住民未說完的話...
“這里是,地獄。”
顧岳聽的心頭一緊,原住民說的話和游戲提示對得上!
可這提示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骯臟的靈魂會接受審判,然后永遠的留在這里?
如果真的是按照字面意思來理解的話,那顧岳敢肯定,所有玩家都出不去。
**是支撐玩家活下去的原始驅動力,求生欲貪欲求知欲,每一個都是玩家們繞不過去的坎。
更別說手上沾的鮮血,同樣是洗不凈的骯臟。
顧岳對于提示還有很多疑問,可她來不及再問別的,觸手已經拖著整個人她沉入了巖漿。
目不能視口不能言,滾燙的巖漿灌入肺腑,顧岳只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死去。
此刻顧岳的世界只剩下無盡的劇痛,但反而讓她腦子冷靜了下來,快速分析這片巖漿的情況。
首先這些觸手只會襲擊玩家,原住民是沒有的。
至少大部分原住民沒有,畢竟這片巖漿實在是太大了,情況又緊急,顧岳只能看個大概。
這就有些奇怪了,為什么玩家們會遇到這種情況?這些斬不斷的觸手到底是什么?
顧岳飛快在腦中過著無數可能。
游戲提示每句話都在強調**和罪惡,還有靈魂的審判...
玩家們比普通人強烈數倍的痛感,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本就比普通人犯下過更多的罪孽?
而纏繞他們的觸手,或許也是**之類東西的化身?
可如果是這樣,那根本就死局!
內心的**和犯下的罪孽,根本就不可逆!
那些被玩家殺死的人并不能復活,對變強和求生扭曲的**,也并不能被消滅。
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就算她在心里自欺欺人的說自己沒錯,也改變不了事實。
【骯臟的靈魂,會永遠迷失在這里】
顧岳腦海中莫名想起了這句提示,巖漿無時無刻不在灼蝕著自己,甚至因為她呼吸,順流進了肺部胸腔。
觸手拖著她一直往下沉,巖漿就像是沒有底一樣...
如同人們心中的**,看不到盡頭...
一旦被拖入欲的深淵,那等待人們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墮落,陷入迷失才是常態。
但顧岳沒有感到迷茫,她依舊在腦海中設想著各種解法。
肯定有辦法的,肯定有。
游戲就算再險惡,也不會讓玩家們陷入純死局。
明知道玩家罪惡深重,洗不凈身上的鮮血,卻還是讓他們進了巖漿里,那就證明一定是有解決辦法的。
顧岳盡量忽視掉讓人顫栗的疼痛,思考著該怎樣擺脫困境。
觸手是由**和罪惡生成的,犯過的錯不可逆,這些觸手也根本不可能斬的斷。
想到這顧岳停下了揮刀的動作,自己和它們較勁只是在浪費時間。
可這些觸手不消失,她就會被一直向下拉,僅憑她自己根本就不能擺脫這些東西。
她試過了銜尾蛇印記回溯,根本就沒用。
...
等等!
顧岳幾乎是立即就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第一個掉進巖漿里玩家,就是自己用銜尾蛇印記回溯上來的!銜尾蛇印記明明是有用的!
可為什么偏偏自己就回不去呢?
顧岳一邊思索著其中的緣由,一邊想著游戲提示。
【骯臟的靈魂會永遠迷失在這里。】
顧岳念叨著這句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前一亮。
她們現在是罪惡的靈魂,已經是迷失的人了,而迷失在**橫流中的人,又怎樣才能找到方向呢?
答案很簡單,有第二個人拉他一把!
就如同自己拉第一個掉進巖漿的男人一樣,把他從深淵拉出來!
顧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提示說【種苦因得苦果】。
她被自己親手種下的苦果越拖越深,再怎么掙扎都逃不開因果報應,但其他人卻并不會受她因果的影響!
所以至始至終,只有因果之外的第二個人施以援手,她才有可能逃脫!
這也是為什么自己不能逃出去,卻能把其他人回溯出去的原因了!
當然,敢讓她下定論的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她還記得,在自己沉入巖漿前看到的一幕。
個別灼燒感較輕的原住民,會幫扶身邊的人...
也許這些原住民,從一開始就知道該怎么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