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男在房間里一整夜都沒睡,盯著電腦前的監控畫面,整個人陷入了無限的懷疑人生中。
不同于黑衣組織的人,他是全方位守在電腦前看著顧岳行動的,顧岳的所有騷操作他都看在眼里。
場面簡直炸裂至極。
電腦前的煙灰缸已經干滿煙頭了,監控畫面中也不再有顧岳的影子,但他依舊在盯著發呆。
一晚上得出的結論...這個女人是真的很可怕。
自己前腳才把干擾器交給她,后腳她就在腦子想出了完整的方案,把身上的道具運用到了極致,打出一些實戰中很難打出來的操作。
他毫不懷疑,就算自己不給她這個干擾器,她也能整出一些花活來。
兜帽男眼神有些渙散,被這樣一個人拴上了狗鏈,還不得玩死他。
香煙在指尖燃燒,升騰起的煙霧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腦子也處在放空狀態。
直到賓館門響起了有節奏的敲擊聲,這才喚回了他的理智,慌忙的起身打開了門。
看著門口風塵仆仆但并未受傷的顧岳,兜帽男張了張嘴有些手足無措,半天憋出了一句:“回來了啊?!?/p>
顧岳有些奇怪的瞟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回應道:“嗯。”
說完就閃身進了屋,但撲面而來濃重的煙味,讓她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
還不等顧岳說什么,兜帽男忙打開窗戶和空調通風,散了散屋里的味道。
顧岳覺得男人的手忙腳亂有些怪,但也沒有多想,只是把干擾器掏出來放在了桌上,神情頗為輕松:
“這個很好用,謝謝你?!?/p>
兜帽男錯開眼神,小動作頗多的抓了抓頭發又吸了吸鼻子:“啊,沒事兒?!?/p>
顧岳還欲再說些什么的時候,突然察覺到有道氣息在不??拷校瑲庀淼漠惓Q该?,而且不走常路,是從墻外攀上來的!
顧岳面色一變,不知道來人是敵是友,正準備躲起來,找個視野好的地方見機行事。
可也就是在這時,那種熟悉的心慌感覺又來了!
下一瞬游戲面板彈出對話框,空靈的游戲提示音也在這時響起【無界即將開啟,是否進入?】
10、9、8...
倒數聲開始,顧岳知道這是馬上要進入游戲了。
可窗外不斷逼近的氣息,也同樣即將達他們的樓層!顧岳來不及再細想,迅速打開房門,揪著兜帽男衣領就將他扔了出去。
自己也跟著暫時躲到了門外,屏住呼吸,注意著來人的動向。
兜帽男被顧岳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一驚,這女人不會是想過河拆橋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房間里突然傳來的動靜,讓他打消了疑慮。
男人這時再傻也發現了不對勁,瞬間心率直線飆升。
來人是誰?
黑魁組織嗎?
顧岳現在也很緊張,對方的氣息十分強,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顯然是有備而來不怕被發現。
這人似乎知道她們藏在門口,不疾不徐向她們靠近中,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倒數時間也漸漸歸零
還沒等看到兇手的臉,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襲來。
視線再次清明的時候,顧岳發現自己以一個極為扭曲的姿勢,蜷縮在鐵籠中。
木質枷鎖將她拷了起來,雙手被死死的固定在頭部兩側,腳上也扣著沉重的實心鐵鏈。
鐵籠活動空間極為狹小,顧岳不能有大動作,只能艱難的轉動腦袋打量著眼前的情況。
和她一起被關在籠子里的人,是個肌肉極為發達的男人,和她一樣正在謹慎的觀察著眼前的環境。
男人衣衫襤褸身上也滿是臟污,如果不是那一身恐怖的腱子肉,顧岳會覺得他是個乞丐。
當然顧岳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木板阻擋了她的視線,看不到穿著打扮,但她能感覺到自己正打著赤腳,上面還結了一層厚厚的泥灰。
兩人所處的鐵籠正在顛簸,外面的景象也在移動,他們被放在木板車上,正在往某一方向運送著。
鐵籠外不斷掠過的景象,讓顧岳表情一凝。
這里...像是角斗場!
他們正處在巨大的環形土建筑的邊角,從建筑繁復地花紋來看,是古羅馬風格。
環形建筑的最中心,一群和她們同樣衣衫襤褸的人,在場地中心互相廝殺斗毆。
還有十來只異獸,張著血盆大口,撕扯撲殺著場地中心的人。
碎肉血漿撒了一地,慘叫獸吼不絕于耳,場面血腥不已。
但圓形場地外圍,卻或站或坐了一圈觀眾似的人,血腥暴力的場面沒讓他們害怕,反而歡呼吶喊興奮至極!
她們的服飾幾乎都是樸素的亞麻布匹,側穿露出半邊臂膀的古羅馬服飾,極有異域風情。
眼神死死的盯著角斗場中央,眼中盡是野蠻的興奮感。
這樣的場面顧岳只在電視上看過,她覺得很有視覺沖擊,和嗅覺沖擊...
不知道是這個時期的人不洗澡體味很大,還是看臺中的野獸的味道,反正整個角斗場都彌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血腥、汗液還有排泄物夾雜著一起發酵,點燃了原始的野蠻混沌感。
和她處在同一鐵籠中的男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景象,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顧岳。
角斗場...兩個人被關起來,是想讓他們對戰的意思嗎?
男人想到這咧著嘴笑了笑,目光變得具有侵略性。
顧岳沒有理會男人冒昧的眼神,在游戲主線任務還沒明朗之前,玩家之間不會互相動手。
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在這樣一個角斗場,會有什么樣的任務呢?
就在這時,他們的馬車穿過長廊,行駛進了角斗場的最里面。
看不到外界的光線和景象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暗的石壁。
光線被完全隔絕,只有零星的幾個火把插在墻上,常年不見陽光的石室昏暗潮濕,爬滿隨處可見的黑色霉菌。
里面有著一排排更大的牢籠,每間牢籠里都關著不少人。
這些犯人皆是帶著沉重的腳銬和鎖鏈,或麻木或惡意的盯著顧岳兩人。
負責看守他們的戰士,全副武裝著鐵片盔甲,提著圓形木盾和長矛。
見木板車停穩,就向顧岳所在的鐵籠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