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中午就簡單吃了個面條,此刻早就已經(jīng)消化了,因此她即便是抱著馬桶嘔了半天,卻只能吐出來一點酸水。
但只要一想到蘇婉寧和謝閆塵親吻的畫面,她的胃里再次忍不住翻滾起來,抱著馬桶止不住的干嘔起來。
而此時,門外的蘇婉寧已經(jīng)有些著急了,用力拍打著門,同時叫人把衛(wèi)生間的鎖撬開。
蘇婉清剛想強(qiáng)撐著站起來,胃里的酸澀感再次襲,她不得不再次蹲下去吐了幾口酸水。
她倒是不害怕和蘇婉寧以及謝閆塵面對面,畢竟她現(xiàn)在和謝閆塵還沒離婚,他們這個行為還算婚內(nèi)出軌。
主要是胃里惡心,讓她實在是無法去開門。
“咔噠”一聲,門已經(jīng)被人從外面撬開,就在即將要打開的時候,蘇婉清聽見剛才引著她過來的傭人跑了過來,一把把門拉上,然后搓著手對蘇婉寧說:
“阿寧小姐,不好意思,這是我的遠(yuǎn)方親戚,今天來找我本來都要走了,誰知道鬧了肚子,她不是故意偷聽的,老人家沒有見過這種場面,肯定嚇著了,麻煩您理解一下,我馬上就送她出去?!?/p>
有謝閆塵在,蘇婉寧也不好做得太難看,她厭惡的看了一眼那個傭人,又看了看門,最終還是冷哼一聲:
“以后不準(zhǔn)把親戚帶到我家來!等下你給我把衛(wèi)生間好好打掃干凈!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有半點你們鄉(xiāng)下人用過的痕跡,你知道后果!”
那傭人忙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謝謝阿寧小姐,我一定給衛(wèi)生間擦得干干凈凈,絕不會有任何痕跡。”
直到蘇婉寧和謝閆塵離開后,蘇婉清那翻涌不止的胃才總算好了一些。
她打起精神,將馬桶沖干凈,然后起身,用手捧著水吸了兩口涮了涮口以后,才打開門走出去。
門外,幫了她的傭人正用一雙心疼的眼神看著她,輕聲問道:“婉清小姐,您沒事吧?”
蘇婉清搖了搖頭,她能有什么事呢?
從看到謝閆塵的朋友圈那時開始,她就知道謝閆塵和蘇婉寧之間肯定不會干凈,只是沒想到,自己還能親眼目睹這一幕,有些反胃罷了。
不過剛才這傭人幫了她,她到底還是揚起笑臉,沖對方真誠的說了聲:“謝謝?!?/p>
傭人擺擺手,忙道:“不用謝不用謝,說起來,您也是蘇家的小姐,我?guī)湍彩菓?yīng)該的?!?/p>
“再加上,其實我一直都不贊同阿寧小姐的做法,不過您也知道,我們下人人言微輕,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只能悄悄的幫下您了。”
傭人的話落下,蘇婉清只感覺自己臉上突然濕漉漉的,她抬手一摸,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忍了那么久的眼淚,因為這個傭人的一句話,終于流了下來。
她連忙用手去擦:“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一時沒組織好語言,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而傭人則從懷里掏出一包紙,遞給蘇婉清,輕聲說了句:“沒關(guān)系的,加油啊?!?/p>
這句話像是給了蘇婉清力量,讓她原本已經(jīng)冰冷的心逐漸回升起來,她回視著傭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直到上車后,蘇婉清還是叫住了即將離開的傭人:“那個......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傭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扎著兩個小辮子,聽見她的問話,馬上轉(zhuǎn)過頭來,笑得像花兒一樣:“叫我小林就好?!?/p>
蘇婉清來到海城五年了,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
已經(jīng)過了晚飯的點了,路上的車不算很多,幾乎是暢通無阻,但也依舊花了她接近四十分鐘的時間。
坐在車內(nèi),再三確定自己的臉上看不太出來痕跡后,才準(zhǔn)備打開車門下去。
而這時,手機(jī)響了起來,蘇婉寧發(fā)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她穿著一條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裙子站在中間,左邊挽著謝閆塵,右邊挽著自己的母親羅倩,而羅倩挽著蘇國興,身后還站著一堆從未給過蘇婉清好臉色的謝家人。
最令人注意的,是明明在拍合照,可謝閆塵卻只垂著眸看著蘇婉寧,目光中滿是溫柔與寵溺,好像她是他的全世界一樣。
蘇婉清還沒來得及放大看,蘇婉寧就將照片撤回,冷淡的說自己發(fā)錯了。
蘇婉清沒有回復(fù),她才不信蘇婉寧是發(fā)錯了,她肯定是故意的。
剛想將手機(jī)關(guān)上,便發(fā)現(xiàn)朋友圈上有蘇婉寧更新的消息。
鬼使神差的,她點了進(jìn)去。
還是那張照片,不過發(fā)了十分鐘,就收到了許多好友的點贊,同時蘇婉寧的好友在下面評論:“什么時候結(jié)婚!我要當(dāng)伴娘!”
而蘇婉寧則回復(fù)道:“快了快了,伴娘位一定給你留一個?!?/p>
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謝閆塵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了。
蘇婉清嘴里傳來一股腥甜的味道,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把嘴皮咬出血了。
她退出蘇婉寧的朋友圈,又點開了謝閆塵的,一進(jìn)去,就看到他把那張“我的女孩”公開置頂。
她忍不住點開,看到了下面來自謝閆塵朋友的評論:
“喲,正主終于回來了,謝哥要得償所愿了!”
“歡迎嫂子回來,改天一起喝酒?。 ?/p>
“什么時候和那個女的離婚?我去給你們放煙花!”
不管是蘇婉寧還是謝閆塵的朋友圈,都洋溢著一副喜氣洋洋的氣氛。
蘇婉清的眼睛不自覺又模糊了,她仰起頭,深呼吸兩口,努力將眼淚憋了回去。
低下頭,她把蘇婉寧的朋友圈設(shè)置成了“僅聊天”。
隨后又點開了謝閆塵的頭像,點擊“刪除好友”。
當(dāng)確認(rèn)信息彈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指一頓,最終還是顫抖的按下了確認(rèn)鍵。
看著自己的朋友圈沒有了那個熟悉的人的名字后,蘇婉清吐出一口氣。
沒關(guān)系,這五年她雖然沒有捂熱他的心,也沒有讓父親對她有任何好臉色,但她還有謝可欣,雖然有自閉癥,但是卻是她肚子里的一塊肉,是她心尖上的寶貝。
而且她還有那么高的天賦,足以彌補其他人帶給她的遺憾。
從車上下來,起身上樓,卻意外的在電梯里碰到了另一個人——祝和光,謝閆塵的死黨,也是在他朋友圈底下評論“放煙花”的那個人。